“你还知道人权呐?”林六生用手捏他的下巴。
两个人闹成一团。
楚广阔咬着牙,大手直往他的衣缝里头钻,弄得林六生又冷又酥的,朝着他一个劲儿地认错。
……
林六生被楚广阔搂着身子揉在怀里,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头,身上汗液黏腻。
“那我嘞,你舍得不?”
“为啥要舍!你去哪我去哪儿!”
林六生扭了一下身子,枕在他的腿上,让晚间的风吹散身上的汗液,一整个冷静的下来。
他看着黑黢黢的天。
一个男人行走在天地之间,空荡荡犹如楚广阔……
“哥,你真舍不得我啊?”
楚广阔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问这个。
“不舍!不舍!”
林六生笑了,又故意叹了一口气。
“出了这里,好吃的,好玩的多的是,漂亮的,脾气好的人也多的是,钱啊,权啊,到处都是……”
“哦。”
“哥,你不想要吗?”
“……还行吧!”
林六生又扭了一下身子,就这样看着他,双臂收拢,搂住了他结实的腰身,微弱的星光之中也难掩灼灼目光。
“哥,我想!”
林六生的手里,那粗糙的钱袋里头,被掩住光辉的宝石碰撞出细微的声响来。
楚广阔看着林六生眼里的野心勃勃,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知道的,只有自己的拳头能够挣出来的天地。
他不知道拥有那么一双眼睛的林六生,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六生眼里的光芒逐渐隐去,身体随着牛车摇摇晃晃。
楚广阔的大手贴着林六生的发根,搂着他的脑袋狠揉着。
……
天亮,下牛车的时候,楚广阔的脚一下子踩空,差点儿直接崴在地上。
楚广阔骂了一句。
“艹!”
林六生管都没管他,直接就交了钱,然后进了一个杂院儿,将水桶扔到井里头,就着水瓢喝了一口水。
楚广阔跟着进来,林六生已经把水瓢扔了,又进屋子去看睡觉的地方。
清净,睡觉的地方也大。
林六生还算是满意。
看了一下日头,林六生觉得还是赶紧一点儿的好,一出门对上楚广阔的视线,直接就说:“赶紧把牛拴好,咱去县衙,找人给你弄一张担保,然后就直接去考了。”
“啊?”楚广阔甚至都不知道今天就是要考的,“那,那就不能今天不考,明儿再去考吗?我跟县公商量一下去!”
“……”林六生无语的简直就不想理这货,直接吼,“快点儿——”
楚广阔吓的直接就绷住了嘴。
现在天才刚蒙蒙亮,林六生是怕担保这事儿出了问题,这才着急拉着楚广阔过去。
但意外往往都是小概率,这次也没有一个意外
就是县公在得知是什么事儿之后,看着林六生,看着楚广阔的那个眼神啊……最后恨恨地嘀咕:“那笔墨宣纸不要钱啊!”
“你说啥?”楚广阔没有听清。
“呵呵!”县公亲自提笔,递给了师爷,“没事儿!没想到啊!你……还真是有出息了……”
这话说到最后,县公咬着牙,笑着一张脸,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林六生抬了一下眉,当做没有看出来。
楚广阔可不管他是咋想的,在知道还得等一个时辰才开考之后,直接就往椅子上一坐,问:“那待会儿都考啥啊?”
师爷见他问的是自个儿,直接就冒了冷汗,纠结地说:“那,那我还真不知道!这考题是我们县公出的。”
正打算溜走的县公:“……”
楚广阔刚要把县公给叫住,林六生就扯了他一下,然后将倒好的茶水兑到他的嘴边儿,亲自喂给他喝。
县公走了。
林六生:“待会儿会的全都写上,要是遇到不会的了,随便胡扯就行,别留空白。”
“那咋胡扯啊?”楚广阔问。
“除非是一些背写,就是自己做对子,表想法了,本来就是你想咋写就咋写,”林六生说,“比如我给你出一个,鸡鸭鹅,对什么?”
正在写担保的师爷瞟了一眼。
“猪……猪羊狗!”楚广阔试探地对了一下。
林六生嘴里啧了一下。
楚广阔心里头没底了,问:“不对啊?”
林六生悉心教导,说:“不是不对,就是对的不太好,你想想,要是把‘狗’,换成‘牛’,是不是就好一点儿了?”
师爷:“……”
“好像是哈……”楚广阔不懂装懂,装完才又认真地想了一下。
确实……好点儿。
“再比如,”林六生继续给他举例子,“‘一,三,五,七’,那你要怎么对?”
楚广阔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二,二,s……四,六,八,!对不对!”
“对了,厉害!”林六生大肆夸奖,夸的一点儿都不带虚假的
楚广阔开始有点儿飘飘然。
师爷眉头挤到了一块儿,纸上还染了一大块墨,暗自哼了一声。
切~
林六生懒得搭理那个师爷,就想着赶紧给楚广阔补一下。
“其实律诗,对子,之类的,都是简单的很,都是相对或者相朝如,相对有天与地,雨与风,山花与海树,赤日与苍穹;相朝的,就像天上的星星都是朝北拱,这世间所有的溪水,都是朝东流。”
师爷手直接一顿。
林六生:“那些文人墨客写的东西啊,都是从这里出来的,加上人文,见识,立场……之后,再矫情一下……但其实说到底都一样。”
“一样?”楚广阔一下子就有兴趣了。
“对!”
“跟鸡鸭鹅,猪羊狗……牛!一样?!”
师爷笔都不知道该怎么拿了。
“就算是差了点儿,那也差不多,”林六生说,“反正你拿到纸了,就直接写呗,你自己咋想的就咋写,也不用管别人。”
楚广阔一下子就有信心了,高兴的不行,信誓旦旦的跟林六生说:“我给你考一个第一回去!”
师爷手直接一抖,手肘将砚台都碰到了地上,他自己被这动静吓得不轻,身子都弯了下去,几乎是跪到地上,要把砚台给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