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玉青?”马敬先毕竟常年不在京城,对这件事了解的实在是不算多。
“对,内务府的大总管,皇上贴身太监,”梅清觉得自己跟他讲这些事情,实在是挺没有意思的。
“哦……”马敬先还是想不太明白,“他……这么厉害的?”
梅清:“厉害的是林六生。”
马敬先:“那也是。”
梅清看着他沉思的样子,皱了一下眉宇,但也跟着沉默了许久。
见马敬先也说不出什么的样子,梅清只好自己开了口,道:“那要不说说吧,我们二人的事儿。”
一听他要跟自己说他们两个人的事儿,马敬先就一整个紧张了起来,整个人坐的直直的,连眼珠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了。
梅清满眼温和地看着他,没有以往一丁点儿的讽刺与看不上。
他这样,反倒让马敬先有一些不习惯了。
人年纪大了,那样恶劣的人,或许真的会变得善良一些。
只是在马敬先的心里,梅清依旧是不可信任的那一个。
只是他也知道,梅清一句话布成的陷阱,只要梅清肯,就能让他轻而易举的上当,一次又一次,千千万万次。
“马敬先,我不想再折腾了,”梅清说,“咱俩的事儿,我也不想再多想什么。”
马敬先紧张的手心冒汗。
梅清:“相逢好似初相识……你日后若是愿意的话,就常来喝一杯茶吧。”
不言婚嫁,也不言娶。
马敬先连个板凳都坐不安稳:“……喝茶?”
梅清一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就将眼一眯。
半夜,马敬先衣衫不整地,抹着眼泪出了丞相府。
一大早的,马敬先请旨入宫。
林六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这……其实也不能全怪梅丞相,干爹啊,就你这样……他时不时的忍不住欺负你一下,那也挺正常的。”
“他又骗我!”马敬先不想活了。
林六生宽慰说:“你,你替他想想啊,你们认识之前,他虽然死了妻子,但府上的小妾已经有一大堆了,人家又替他生了不少儿女,他总不能对那些女人弃之不顾。”
马敬先:“我也没说让他弃之不顾啊!我又不是不能把他们当我的亲儿女!”
林六生:“那他的那些儿女的娘呢?”
马敬先:“……”
林六生:“难道你是想给他们当当家主母?就算没出息,你乐意,梅清也看不下去啊。”
马敬先吸了一下鼻子,“你别说了,我难受。”
“他既然让你去他的府上喝茶,”林六生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你就天天去他的府上喝茶。”
马敬先一听:“……那我天天都能见到他了?”
林六生:“不是他自己说的吗,让你常去喝茶。”
马敬先眼直接亮了起来,“那他……真是让我日日见他的意思。”
林六生:“他既然说了这话,那应该是有一些表示的。”
果然,不过三天而已,梅清就散了银子,将他府上的那些不曾孕育过子女的女人给全遣散了,还惹得那些孕有子女的女人一阵担心,怕自己也会受牵连,明里暗里地问他:“相爷,您是看上了什么人,要纳进来吗?”
梅清也不作答。
马敬先听说之后,可是高兴坏了,还特地穿了一身的红,去丞相府喝茶。
到最后,却被梅丞相一个看不上的眼神给打发走了。
林六生安慰说:“他这不过是嘴硬而已……那你明天,还去喝茶吗?”
马敬先:“不去了!后天再去!”
个把月之后,丞相府的女人谁还能看不明白,这马敬心跟他们相爷之间,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儿。
萧牡丹带着一众的姐妹,想着不如提前示还好,体贴地说:“相爷若是喜欢,就尽早纳进来吧,这马大人来来回回的,也确实挺辛苦的。”
梅清最忌讳后院的女人揣度自己的心思,一记冷眼过去,道:“不若我将你们全都打发了,给他腾腾位置?”
那些女人吓得,再不敢说什么。
可心里却又想不明白。
就算是娶一个当家主母回来,那也没有将后院的妾室打发了的道理啊。
马敬先起初还算是克制,一天来个一趟,没过多久,就变成一天三趟地过来了。
有时宿在这里,有时被梅清打发走。
渐渐地,马敬先也明白了梅清的意思,在林六生的再三安慰下,也逐渐释怀了。
只是总觉得人生一场,错过了什么。
不似……那两人……
楚广阔觉得林六生坐了皇帝之后,跟以往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唯一让他觉得不满的是,林六生有些太辛苦了。
白日里辛苦,晚上就总是倒头就睡。
为了自己的性福,楚广阔不得不帮着处理政务,这一点,跟以往被林六生逼着读书,其实也差不多。
林六生还调侃他:“你要不要接着考,考一个状元?”
“考状元干啥,”楚广阔搂着他,看着他批奏折,“考状元又没用。”
“嗯,”林六生笑,心里裹着蜜糖似得,“状元没用,秀才有用。”
楚广阔搂着他,渐渐地,有些心不在焉了,说:“生儿,那些事,就非得在晚上啊?”
林六生一愣,眯眼,问他:“谁跟你说了什么?”
“你那个白兄弟说的,”楚广阔立马甩锅,“他说别说白天了,龙椅上都能行!”
林六生就这样看着楚广阔,将手上的奏折,甩在书案上。
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历代明君,也会宠信奸臣。
“他说你都看过了,”楚广阔躁动地搂他,“你老早以前就把那一整册都看完了,想以后都使在我身上!”
林六生:“……”
楚广阔:“生儿,我咋还没等到啊!你到底想啥时候!”
说罢,楚广阔有些等不急切心了,“那要不咱先试试我学的!”
林六生吓得连滚带爬,都没能逃走。
……
要说这当了皇帝,也不是事事顺心。
“前朝”余孽,林六生一个都没杀,全都给圈禁了起来,只这一点,那些已经接受了新王朝的大臣便开始连连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