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有看错你！”鸿钧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盘古文明的理念他是传扬不下去了，所以，他将希望放在了李阳身上。
之前对他的考验也是如此！
能熬过孤寂的十三亿年，想必也能直面自己的本心，即便命运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也能毅然坚持下去！
李阳恢复平静之后，走到一个书架旁边，取下《复位面虫洞理论》这本书籍。
封面已经破旧得不像话了，里面的内容也是密密麻麻做满了笔记。
这些熟悉的字体全是他在这十三亿年间写上去的。
仅仅这一本书，就见证了他绝大部分的时光。
正如书中所说，顺着时间来到最初之始，去到终末之焉，经历了普朗克时间后，宇宙奇点之外就是虚空的世界。
这既是世界的毁灭，也是宇宙的诞生。
而永恒就是这诞生与毁灭间的时间！
他既然要追寻永恒的理念，那么即使是注定毁灭的宇宙也要逆转，何况是执笔者所给的既定的命运！
李阳翻了翻手上的书，然后将其放回原位，重新看向鸿钧。
“我还有一个疑惑！”
“你说！”鸿钧笑道。
李阳眼神飘忽，想起了最后呆在虚拟空间的时候。
第十三亿年的第一天，一切如常，可白天过后自己却一睡不醒。
直接从浩渺无尽的虚空睡到了地球之上，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我想问的是......”李阳眼中带着不解之色，“盘古图书馆怎么现在才出现？”
“在虚空的时候，明明盘古图书馆一直在我身上，可从我在地球醒来之后，一切都消失的了无踪影！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鸿钧好像早料到了李阳的问题，没有丝毫惊讶。
“这一切还得从你死亡的时候说起！”
“我死亡的时候？”李阳更加疑惑了，“和那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那一粒尘埃吗？”鸿钧反问道。
“你是指病床旁边，我意识感受到的那粒尘埃吗？”李阳回忆着以往经历。
“对，那一粒尘埃，也就是你进入虚空后所附着的球体！”鸿钧宛如讲故事一般，轻声回忆道，“准确的说那可不是一粒尘埃......”
“不是尘埃？那是什么？”
“宇宙！”
宇宙？
李阳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带着他来到虚空的尘埃，还有呆了那么久的球体，居然是一个宇宙。
怎么可能？
若是其他东西，他还会相信。
可那是自己附着了无数岁月的球体啊！
那么小，而且完全没什么特别之处，怎么可能是宇宙！
“你不信？”鸿钧笑着问道。
“不信！”李阳果断摇头！
“是觉得它太小了？”
“有这个原因，还有一点就是我太熟悉它了！”
“既然你这么熟悉，那你知道它的大小吗？”
李阳长大了嘴巴想开口，可又想不起它具体有多大。
当时在他看来，这颗球体感觉无限大，但是好像又无限小，表面光滑无比，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可是具体的大小，他却完全不知。
“说不出了？”鸿钧调笑道。
“我当时只是团意识，没有身体，当然不知道它有多大。”
“那你现在总知道了吧！”
李阳默然，对于鸿钧的话，他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
一沙一世界，一叶一佛陀。
这本是在玄幻中才存在的场景，现在却成了现实。
他是三维生物，自然看不出存在于四维空间中的三维超球面，也就是宇宙的大小。
而且，一颗尘埃就成了宇宙。
那其他的尘埃呢？说不定也是宇宙，只是在他的世界投影成了一粒尘埃。
试想一下。
自己还活着的时候，随手一拨弄，尘埃漫天飞舞，宇宙也是在指尖漫天飞舞。
那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
“可这和盘古图书馆有什么关系？”李阳继续问道。
“当然有关系！”鸿钧声音明亮，一副笃定的样子，“你附着在一个宇宙上，即将对上另一个宇宙，那会发生怎么的场景？”
李阳顿时怔住了，声音颤抖道：“宇宙大碰撞？！”
“对，就是宇宙的大碰撞，这种级别的对撞，会产生巨大的时空波动......对了，时空波动你知道吧？”
“知道！”李阳点头。
天体物理学基本的知识。
最简单的模型就是二维的蹦床模型，物质会在时空波动的影响下，短暂撕裂到三维时空中去。
“知道就好！”鸿钧继续说道，“这种级别的时空波动，让数亿年后的画面出现在了眼前。”
“是费雷泽的画面？”
李阳想到了自己做梦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天使折翼，雪飘人间的场景。
这一幕，不仅是他亿年前的梦，也是刚才的亲身经历！
“可这和盘古图书馆的消失有什么关联？”李阳依旧迷惑不解。
“如果盘古图书馆还在，就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画面！”鸿钧难得严肃地说道，“而未来又是既定的未来，既然已经出现，那么就一定会发生！”
“也就是说，即使盘古图书馆在你身上，这样的结局也注定会发生。”
李阳一瞬间就明白了鸿钧的顾虑。
梦中的场面注定会发生，而盘古图书馆却断然不会让结局发生。
看似是两种相互矛盾的结局，最后却只会出现一种结果。
那就是，盘古图书馆将消失！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有这样，才会满足两种情形，让一切顺理成章。
所以鸿钧的想法就是，与其被动因为不明原因消失，不如主动离开，这还能掌握重新回归的主动权！
李阳又想了想自己的这段时间的经历，发现的确有一个地方会对盘古图书馆造成影响。
那就是虫洞隧道中莫名的梦境空间，自旋为1/2的星球！
“原来如此！”李阳这才明白了一切。
“想明白了就好。”
“还有一个问题，盘古文明的消失，就是因为两个宇宙的碰撞？”李阳继续问道。
“其他问题的答案，以后自会有人告诉你！”鸿钧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好了，你该回去了，费雷泽还有人等着你。”
说罢，鸿钧挥了挥手。
李阳的身躯慢慢变得虚幻起来。
“等等，等等，我现在也没能力对付卡尔莫甘娜啊，你穿越了这么久才来到未来，好歹也给点武器技术支持支持啊！”李阳焦急说道。
鸿钧轻笑了一声，眼中的智慧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工智能。
“我在光海之中遨游，永恒于我不过一瞬，这亿载光阴对我来说也就几天，何谈有多久！”
“至于来到这里，自然是为了帮你一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未来你终得靠自己。”
“就此回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