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室安静下来,众人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陶丝丝和池虞不合的八卦早就传遍全部门。
陶丝丝争强好胜,池虞看着也不是善茬。
大家都以为,无人机赞助最终会被两人其中一个拿下。
没想到最终结果爆冷,被毫不起眼的陈婷拔得头筹。
败落池虞那叫技不如人,但是输给陈婷,这对陶丝丝来说,等于翻倍耻辱。
陶丝丝走到池虞身前,先恶狠狠地瞪了眼她身边的陈婷,而后咬牙切齿的问池虞:“你都做了什么?明明李泽已经同意跟我签约,为什么会临时反悔?”
池虞嘲笑:“这你得问李总,问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和你签约。”
陶丝丝就算再不冷静,也不会蠢到去质问李泽。
她认定池虞使了下作手段,去打听那天从高尔夫球场离开后,池虞有没有再见李泽。
答案让陶丝丝诧异和愤怒。
李泽跟池虞没再见面,倒是与陈婷约在一家咖啡厅,喝了两个小时的下午茶。
陈婷算什么东西,给她提鞋都不配,竟然敢坏她的好事!
陶丝丝咽不下这口气,想办法联系到李泽太太,提醒她老公最近跟女大学生走得很近。
李泽老婆刚生完二胎没多久,正是最敏感的时候。
这期间老公要是有出轨的意思,想必家里会很热闹。
陶丝丝想当然的觉得李太太会很快上钩,没想到那边听完她的话,一股脑抛来好几个问题。
“你是谁?”
“你怎么知道李泽和女学生走得近?”
“你有什么目的?”
陶丝丝没想到这个女人头脑如此清晰。
她一边庆幸自己用了变声器,一边胡诌了一个身份,拱火道:“你有时间问这些东西,不如赶紧去求证自己老公有没有出轨。”
李太太闻言笑了一声。
陶丝丝被她这莫名其妙的笑弄得心里不舒坦,恼火的问:“你笑什么?”
“我大概猜到你是谁了,陶小姐没能从我丈夫那得到想要的东西,所以恼羞成怒,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帝大学子的素质何时低下成这样了,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李太太和李泽成婚数年,感情和睦,从没红过脸,更别提出现情感危机。
李泽的太太并非是什么依附于丈夫生存的菟丝花。
她是高材生,毕业于一所名气与帝大相当的高校,一路念到博士,智商和理智凌驾于绝大多数人之上。
陶丝丝此番挑拨,实在是小看了她。
明明已经被拆穿身份,陶丝丝还是不肯死心。
“就算我不安好心,那李太太怎么就知道你丈夫对那女生没想法?”
李太太又是笑,“下次干坏事前,至少先把情况了解清楚,我见过陈婷,她是个很淳朴的女孩,了解到她家庭困难,我和我丈夫还捐了一笔钱让她奶奶治病。”
陶丝丝此番,委实像个跳梁小丑。
上蹿下跳的蹦跶,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她气得不轻,撂断电话后就找到池虞,问她到底耍了什么手段,竟然让陈婷那个什么也不是的卑贱货色拿下合约。
死也要死个明白。
“卑贱?”池虞似笑非笑的咀嚼着这个词,“你口中的卑贱,指的是什么?”
陶丝丝嗤笑,“少装清高了,陈婷那种垃圾出身,以后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给我们这种阶层打工的命,说她卑贱,都是抬举她。”
她说的越多,池虞嘴角的笑意越深。
“照你这么说,像陈婷这种出身贫寒的人,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劳碌穷苦命?”
“不然呢?”
自以为是的人从来不懂得低头,固执己见的认为自己全对,和她站对立面的全是蠢货。
陶丝丝的傲慢池虞早就见识过,但还是忍不住惊叹她的自高自大。
“你巴结奉承的李泽,原生家庭比陈婷苦十倍,他的公司即将上市,身价上亿,一个活生生的成功例子,你凭什么认为陈婷成不了第二个李泽?”
李泽出身不好,陶丝丝是知道的,但她不认为这个是陈婷成为幸运儿的理由。
“幸存者偏差,一万个寒门子弟里才能出一个李泽,你当她是什么天选之女吗,真是天真可笑。”
可不可笑的,现在说了不算,得看以后。
池虞无意和陶丝丝多说废话,只告诉她一句:“陈婷能得到这个机会,全是她自己努力,我什么都不没做。”
或许两人演的那出戏让李泽动了恻隐之心,但后面发生的事,基本上全靠陈婷个人魅力打动李泽。
否则李泽和他太太在得知陈婷奶奶突发疾病时,不会借钱帮她。
陶丝丝打心底瞧不上陈婷,根本不相信池虞说的话。
池虞没义务帮她答疑,话说完就离开了。
她晚上有个重要的约会,没工夫陪陶丝丝在这耍嘴皮子。
祁崇鸣原本不乐意见池虞。
他认为根本没这个必要,反正池虞绝不可能成为祁家儿媳。
祁朝说,如果祁崇鸣不答应,他就退出公司。
这是祁崇鸣的软肋,一捏准妥协。
祁崇鸣恨祁朝满脑子小情小爱,男人该有的野心和事业心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
嘴上不情不愿的答应,心里则暗想,等见到池虞必定狠狠刁难她,让她知道祁家不是她那种身份能觊觎的。
她最好是知难而退,否则有的是羞辱等着她。
池虞得知祁崇鸣喜欢抽雪茄,特意找到一个藏友,花五十万欧买下一箱当年收藏级的雪茄。
池虞坐着祁朝的车进入到瑞香公馆,忍不住透过车窗打量外面的景色。
不是觉得这个历史悠久的园林式公馆群气派雍容,而是感到特别熟悉。
当她看到那一栋栋复古建筑时,突然恍然。
这地方她来过。
顾老太君寿宴,她随着顾世延和乔玉一起来祝贺,就曾经见识过这老牌富人区的豪阔。
当时也是晚上,跟眼前的景致一模一样。
当祁朝将车停在祁家门口,池虞忍不住莞尔:“你知道吗,我曾来过这。”
祁朝愣住,问:“什么时候?”
池虞将当时的事简略讲了一遍,祁朝听后表情变得古怪。
“唔,我该告诉你,我当时也参加了那个寿宴吗?”
池虞微微瞪大眼,“原来当时阿梓说看到你,并不是眼花。”
祁朝抬手向斜后方比划了一下,“祁家后面就是顾家,我当时提前从宴会离开回家,只差一点,我们就能见面。”
是命运弄人么?
也还好,毕竟不久后他们就成功遇上了。
两人谈话的功夫,车窗的门敲响。
祁朝降下车窗,徐管家对他微笑道:“晚餐已经备好了,老爷在餐厅等候少爷和池小姐多时,快请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