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杏眸微睁。
晏沉风这是干什么,让她用身体交换吗?
穿个背带裤而已,不至于吧!
晏沉风不语,搂在女人腰间的大手收紧,另一只手娴熟地将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胸前那片赤红。
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沈知意身上的疤痕加重了。
昨晚还只是淡淡的粉红色,一夜过去就变成了姹紫嫣红,触目惊心。
沈知意顺着晏沉风的目光向下看,也发现了疤痕的异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晏沉风深呼吸,努力克制着心头的不满,“昨晚你跑出去喝酒,醉到六亲不认。”
言外之意,是在怪她没有忌口。
沈知意秀眉微蹙,挣开晏沉风的束缚,跑到镜子前面,仔细打量胸口的疤痕。
而后,卷起袖口。
手臂上的情况,也和胸前如出一辙。
“你明知道恢复期不能喝酒。”晏沉风站在她身后,表情愠怒,“不怕疤痕感染、溃烂,变成怪物?”
他知道这话说的有点重。
但没办法。
谁让小女人这么双标,一边让佣人注意身体,一边又置自己的健康于不顾。
沈知意没有辩解,眼中的疑云却是越来越重。
为了和宋清茵庆祝,昨晚她在喝酒之前,特意吃了“doctor”为她准备的特效药。
小小一片,就可以减少酒精对血管的刺激,偶尔吃一两次,也没什么副作用。
并且她很确定。
仅仅一次醉酒,不至于变成这样。
除非……
“你昨晚有给我涂药吗?”沈知意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晏沉风。
“嗯。”晏沉风点头,表情更臭了,“涂了药都变成这样,不涂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
沈知意:“……”
破案了。
她的疤痕忽然加重,不是因为喝酒。
而是晏沉风给她涂的药膏,和“doctor”寄来的那款发生了冲突。
不过,也不能怪晏沉风。
毕竟他是好心,才会趁她睡着的时候帮忙涂药。
“走吧。”
思绪收回,沈知意看到晏沉风已经换上外出穿的衣服。
沈知意看了眼放在床边的背带裤,有点委屈。
刚想问他什么意思,就听晏沉风道:“亲子活动取消,换衣服,去医院。”
……
慈安医院。
皮肤科。
沈知意憋了一路,左思右想,也不知道怎么跟晏沉风解释药膏的事。
倒不是怕晏沉风自责。
而是她一直用的那款药膏是“docotor”寄来的,一旦晏沉风知道,一定会追问她“doctor”是谁。
之前狙击手的事,已经让晏沉风有所怀疑。
要是她的朋友里再多出个身份不明的医门圣手……
沈知意简直不能想象晏沉风会是什么表情。
“那个……”沈知意在诊室外驻足,“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在外面等我。”
晏沉风“嗯”了一声,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随手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全英文报刊看了起来。
诊室里。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医生接待了沈知意。
她先是检查了一下沈知意的患处,又口头询问了一下症状。
什么疼不疼,痒不痒,有没有忌口之类的。
“我昨晚喝了酒。”沈知意说,“可能是酒精过敏吧。”
“酒精过敏?”女医生挑眉,“你这个不像酒精过敏,倒像是药物感染,你平时涂抹的药膏带了吗?我看一下。”
时至此,沈知意也不好再装傻,余光扫了眼门口,压低声音:“是这样的,医生,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抹另外一种药,但我老公不知道,他昨晚趁我睡着的时候给我用药,两种药刚好相冲,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不想让他内疚,所以如果他问起来,麻烦您就跟他说,是我喝酒造成的。”
女医生闻言愣了一下,莫名有种被塞了一嘴狗粮的错觉。
犹豫了几秒,道:“好吧,我知道了。”
“谢谢您!”
从诊室出来,沈知意看到晏沉风还坐在椅子上看杂志,身上的黑色衬衫一丝不苟,透着一丝禁欲的气息。
听到动静,抬眸看过来。
“看完了?”
“嗯!”沈知意走到晏沉风面前,“医生帮我处理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了,我去下洗手间就走。”
晏沉风起身,撂下句“你先去”,便径直走向诊室。
……
沈知意从洗手间回来时,晏沉风已经出来了,高大挺阔的身影背对着他,似乎是在低头看手机。
她轻快地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中午咱们出去吃吧?带上妈一起,我这几天刚好发现一家不错的餐厅。”
晏沉风没说话。
沈知意以为他还在怪自己喝酒的事,也没在意。
直到上了车。
男人向后一靠,直截了当道:“解释一下药膏是怎么回事?”
沈知意一怔,笑容僵在脸上。
却还是硬着头皮问:“啊?什么药膏?”
晏沉风放下手机,转过头,与一脸心虚的小女人四目相对。
“你知道这家医院叫什么吗?”
“慈……慈安。”
“慈安,取字我外公的名字,姜慈安。”晏沉风单手握着方向盘,干净修长的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皮面,“这家医院属于晏氏,而给你检查的那个医生,刚好又是我的大学学妹。”
“所以你觉得,她是会帮你,还是帮我?”
沈知意:“……”
她怎么忘了这家医院是晏氏的了!
车厢里,气压逐渐降低。
晏沉风狭长双眼微眯:“刚才我让佣人拍下你那款药膏的照片,本来是想让医生看看效果如何,结果她跟我说,那款药膏并未上市,研发它的是d国的一家顶尖医疗实验室。”
晏沉风长臂一伸,撑在沈知意头顶,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鼻尖,“沈知意小朋友,要不要解释一下,药膏是哪里来的?”
沈知意屏住呼吸。
两只手抵在晏沉风的胸膛,轻轻往外推。
却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捉住手腕,用力摁下去。
僵持间。
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撞入鼓膜。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让我来猜猜看。”
“给你寄药膏的,和帮你挖百年人参和灵芝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对么?”
沈知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点头。
却见晏沉风漆黑的瞳孔中,似是卷起吃人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