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风华一副惹不起的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您请便。”
她试着放过凝白羽，是凝白羽自己不走的！
在她心里，已经把凝白羽和疯狗画上了等号。
这人怎么像是突然犯病，仿佛要咬人一样！
刚走下楼的赵笑婉听到了，无奈说道：“凝白羽越疯，越让人瞧不起，这安王妃好生厉害，不动声色地就化解了她的嘲讽。”
“这么厉害的人，在盛国公府的时候，怎么任打任骂？”旁边有人好奇。
赵笑婉说：“盛国公府的事我们哪知道，这就得问问六妹妹了。”
六小姐又恢复成最初那般沉默寡言，只是笑笑并未回话。
楼上凝白羽还真的挑起了香粉，时不时嘲讽几句，又被凝风华怼得接不上话。
“诶，这个味道我喜欢，让我想起了一件旧事，冰儿，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凝白羽看向身后丫鬟。
“小姐说的是什么事？”冰儿追问。
凝白羽笑说：“那年我得了一盒香粉，用过一次就找不到了，后来我让人去找，在哪找到的来着？”
冰儿恍然，接着回答说：“在三小姐那找到的！”
之后凝风华就倒了霉，被她诬陷成偷东西的贼，院内被翻得一塌糊涂，人也挨了罚。
攒了许久的银两首饰，都被下人给拿走了，有的是偷拿，有的是明抢，还有说是自己的东西。
有些事不提起来还好，一提起来，凝风华就一肚子的火气。
怎么能把人欺负成那样？
只见凝风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衣服说：“大姐曾经好开玩笑，把东西放到我那，又派人去搜，我这人不爱计较，就原谅你了！”
她已经站起来了，就没打算放过凝白羽。
只是这样说，会让凝白羽觉得她怕了，进而不依不饶，把这件事说个清清楚楚。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你出身不高，没见过好东西，偷了就偷了，我也没打算计较！”凝白羽感觉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讨论安王妃有没有偷过东西。
凝风华整理好衣服，不紧不慢地走到凝白羽身前说：“大姐若是非说我偷了，那我可就要解释几句了！”
凝白羽轻笑道：“还用说吗？府里谁不知道这件事？”
冰儿帮腔道：“是啊，当时闹出不少动静呢！”
主仆两一唱一和，显然是要翻旧账。
云清鼓起勇气说：“你们当时就是污蔑！我们小姐从来没有去过你的院子，一直都没有，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去搜查，还拿走了我们小姐的好多东西！”
那件事以后，她们在府里生活得更加艰难。
原本是大夫人和凝白羽欺负她们，后来连下人也敢对她们不敬。
甚至还有人戴着凝风华的首饰，到她眼前晃悠，生怕凝风华看不到。
关键凝风华还无可奈何，根本就要不回来，说多了会被人说成是想偷，故意这么说的！
“你说谁污蔑？东西就是在你们院子里找到的！”凝白羽声调拔高，气势格外强。
和凝风华对峙她不太敢，一个丫鬟她还解决不了吗？
况且这种泼脏水的事，本就无法证实真假，还是多年前发生的，更加无从考证了！
云清害怕地后退，凝风华在后面抵住她低声说：“既然是被冤枉的，那就大声说出来，不然我这个安王妃，要一直背着小偷这个骂名了！”
大家都在看着她们，凝风华也不说话，就这样站在云清身后，防止她后退。
凝白羽和冰儿洋洋得意地看着她们。
“你们在院子里何止找到一盒香粉？”云清鼓起勇气质问，“十几个下人，搜走了三十几两碎银子，还有七根发簪！”
凝白羽愣了，没想到这些东西还有数，过了那么多年，还有人能记得！
云清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继续说：“还有镯子三对！耳环十二对，步摇五只，玉佩两枚，玛瑙项链一串，外加数不清的胭脂水粉……”
她每说出一个，凝风华都要震惊一下。
这些账，云清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穿的戴的都是府里定期采买后，大家挑剩下的。
怎么说都是个小姐，平时过年过节，盛国公和大夫人也会给她们添些东西。
凝风华根本没有能拿到好东西的机会，有时候一般的货色，也会被人抢走。
那天下人们拿走的东西，几乎是她的全部了！所以云清记得格外清楚。
“你胡说！在府里的时候就满口谎言，去了安王府还是这样！”冰儿上前就要动手。
云清躲都不敢躲，凝风华赶紧把她拽到身后，胳膊主动贴向冰儿。
冰儿的手没收回来，也没扬那么高，直接打在了凝风华的胳膊上。
“你好大胆！竟然打了安王妃？”雪兰怒喝。
凝风华收回胳膊，表情痛苦地捂着被打位置，吩咐道：“打回去！”
其实不疼，是她主动靠上去的，冰儿就算胆子再大，现在也不敢打凝风华啊。
可她以前没少打，也没少打云清，还不让躲，躲了打得更重，所以云清不敢躲。
既然如此，到了该还账的时候。
雪兰没有一句废话，左手抓住冰儿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拧，冰儿吃痛转身背对着雪兰。
雪兰右手化作掌刀，劈在冰儿的小臂位置，又顺势摸到肩膀，卸了她的胳膊。
“你干什么？”
“啊！”
凝白羽的质问和冰儿的惨叫几乎是同时响起，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刺破耳膜。
不出两秒，人就晕了过去，额头上全都是汗，刚刚那一瞬间疼的。
雪兰面无表情地说道：“她打了王妃，王妃留她一命，只是卸了她的胳膊，回去找个大夫接上就好了，王妃仁德，凝小姐可要知道感恩啊！”
雪兰闭口不提冰儿小臂骨断的事。
外人听来，冰儿也就是脱臼，真是便宜了她。
在安王妃面前如此放肆，最后只落得一个脱臼，算她好运。
“凝风华，你好狠的心！”凝白羽整个人都在颤抖，有吓的，也有气的。
“冰儿不过说了两句实话，你就把她弄成这个样子，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被灭口了？”凝白羽还是有点脑子的。
她故意这么说，让凝风华无法动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就是凝风华心虚要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