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现在有些慌。
小宇在地上写的多了些，有些字他都没见过，还是问了小宇才认识的，比如分蘖什么的。炭笔在地上书画，笔迹也有些模糊不清，能记着这么多他已经尽力了。
宗见却以为对方是想要奇货可居，漫天起价。事关百姓生计，他也不想推磨，直言道：“赏银可以加到三十两，还请顾先生不吝告知。”
男人打着哈哈，手背在身后悄悄扯了扯男孩。
男孩翻了个白眼，“松土除草，耙地。”
“没错，就是如此。”顾先生施施然地起身，脸上故作疑惑，“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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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官员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这个的确不太清楚。”
终究是没有亲身下地做过农活，怎么会有了解呢，至于具体如何施展更是一窍不通了。
朱明正色道：“顾先生是有才之人，银钱我们会先付一半，等到见效才能给另一半，不知可否？”
虽然还没有进行实验，不过这人所说都有理有据，也是令人信服的。
顾先生叹了口气，“可以。而且看你们这模糊的样子，我就好人做到底。你们寻一套笔墨过来，我让徒弟尽数写给你们吧。”
宗见自然照做。
朱明看着手上一手漂亮的好字感叹道：“这么小的孩子，手上竟有这般功夫，实乃神童啊。”
“普普通通，还是有些愚笨的。”男人哈哈笑着，将二十两银子揣到了小宇怀里。
这就是将方法书于纸面的回报了。
顾先生带着小宇出门，朱明两人也急慌慌地吩咐人去告知农户进行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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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要死了？”
既然得了一大笔银钱，吃一顿好的也是不错。他们在酒楼订了餐食，不过一直叫嚣着要吃肉吃到饱的男人最后只点了一道糖醋小排，外加几个素菜。
就这么几道菜，笼共三钱银子。号称曾经吃过天下美味的男人却是吃得油光满面，大汗淋漓。
吃了饭男人就说去那个守军说的医馆看看。
两人在街上慢慢地走着，叫小宇的男孩忽然抬头问道。
男人心里一震，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拍着男孩的头顶笑骂道：“不就是没点大鱼大肉嘛，这不是你说的，要细水长流？”
“你个臭小子整日就盼着我死，你好一个人享用这些银两是吧？”
男孩摇着头甩开男人的手，自顾自地在前面走着。
“我说真的，你要相信我。”男人快走两步追上男孩，“你忘了我签了字据的，如果说世间有人最重守契约，那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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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行必须要遵守契约，不然可干不下去。若是不按约办事，他可坐不到如今的地位上。
只是……
这次可能要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食言了。
“别忘了，我可是你捡回家的。要说丢下，也是你丢下我，我可不会离开。”
“你话，太多了。”
男人脸上的笑容一滞，他解释了许久，精心编织的气泡，就这样被男孩幽幽的言语如针一般轻易的刺破，化为泡影。
两人都沉默下来。
“子芩，我还是不能陪你过去么？”宁陵游拉着柳子芩的胳膊不放。
这几日来柳姑娘也不怎么抗拒肢体接触了，对待他的态度也愈发柔和，宁陵游陷入了乐在其中难以自拔的程度。
这往日不让他过去医馆陪她也就算了，毕竟等到学堂散学，柳子芩要么已经在家里了，要么不多时也就回来了。可今日他给孩子们放了假，这一整日的时间总不能就在家里一个人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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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芩揉了揉眉心，这么上赶着去医馆，是去找死吗？陈叔这几日已经开始问宁陵游为什么没有过来了，估计心里的不满已经愈发深重，说不定一见面就要对他动手了。
“你今日就在家好好休息，或者寻些朋友请他们喝酒暖身。”
柳姑娘拿了块银钱出来。
宁陵游面色郑重心里深深叹气，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见钱眼开的家伙吗？
“好的你去吧，我去找元兄喝酒。”
“……”
没个正形的家伙……有酒就是娘是吧。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也还是想要安慰的。”宁陵游信誓旦旦道。
他必须要告诉柳姑娘，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起码要来个牵手拥抱之类的安慰？
柳子芩马上明白了这个家伙的意思，主要是这几日宁陵游这一手用的愈发熟练。她扭过头看了一眼侯在门外的泽兰，绝美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羞涩，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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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陵游探着头朝门外喊道：“泽兰，子芩让你先走，她等下就来。”
“噢。”泽兰不疑有他，带着一丝窃喜先走了。
柳子芩限制了她吃冰糖葫芦的数量，正好可以先去偷吃一根。
宁陵游看着泽兰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摊开双手，嘴角含笑慢慢靠了过来。
柳子芩能轻易地感受到宁陵游的温度与靠近，慢慢地将她包裹起来。柳姑娘拳头牢牢攥在一起，身子有些僵硬。
即便已经有过几次这样的接触，可是每次的牵手与拥抱，都会让她心里感受到猛烈的跳动，心动不已。
宁陵游双手轻轻环抱着柳子芩，怀里的姑娘身子软软的，像是温软的暖玉，让他都不敢用力。他轻轻靠在柳子芩头上，发丝的香气让他像是着迷一般嗅个不停。
“好了吗？”柳子芩淡淡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宁陵游最后揉了揉柳子芩的发梢，面上带着满意放开手笑道：“好了，在医馆也记得想我。”
柳子芩没有回应他这个话，只是轻声道：“侧屋的钥匙我放在桌上了，带些好酒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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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宁陵游目送着她离开，嘴角微微笑着。
方才的安慰效果好像很一般，柳姑娘只是刚刚离开他的视线，他已经开始想念了。
这段时间两人似乎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但却迟迟没有真正的相互表达，心里都多少带着些顾忌。
得找个时机给柳姑娘一个告白啊……宁陵游暗道。
唔，这件事以后再说。
现在重要的是怎么去见柳子芩呢？
对了。
他的确是想去找元父，只是在路上迷路了，走到医馆附近了，很核理吧？
然后找路找着找着，忽然偶遇了娘子，那见个面也是可以的嘛。
这样想着，宁陵游慢悠悠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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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