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绫罗眼睛有点冒火了,父亲去世之后,她几乎每天都以泪洗面,好不容易今天心情不错,又让这个花龙搅了。“你们再不滚,姑奶奶就不客气。”
花龙听她这么说,气可就顶到脑门了,“毛丫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小的们,给我抢回府。”
“诺。”
八个恶奴一边答应一边下手,奔着玉绫罗就扑过去。“哎呀!挺好一个姑娘白瞎了。”
“这姑娘也就十二三吧?花龙真是个禽兽啊!”
“呸!姓花的都生孩子没屁眼,不得好死。”
……围观的老百姓都在小声嘀咕,但是没人敢出头。当然,我们的玉帮主也不用别人出头,一眨眼的功夫,八个恶奴都在地上哭爹喊娘了。紧接着就是百姓们此起彼伏的叫好声。花龙都看傻了,心说这丫头是人吗?也太厉害了。“你……你……”玉绫罗瞪了他一眼,“我什么?你跪下给姑奶奶赔罪。”
“什么?”
花龙又吓了一跳。“跪下给姑奶奶赔罪,要不然腿打折。”
李仲宣一拍脑门,这姑奶奶赶上夜叉了,动不动就要卸大腿。花龙哪吃过这个亏啊!恨得牙根直咬,却不敢做声。“跪下,赶紧认错。”
“对,给人家姑娘赔礼道歉。”
周围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花龙低着头,估计再做思想斗争,要是不跪这丫头肯定会说到做到。最后,只好慢慢屈膝。一旁的李仲宣却发现事情不对,大吼一声:“小玉小心!”
“臭丫头,你找死!”
花龙在下跪的同时,猛然间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直刺玉绫罗的前心。事发突然,玉绫罗被吓了一跳,多亏先听到李仲宣的提醒。只见她一个高抬脚,正中花龙面门,这位花少爷瞬间就飞出去了。“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面上,顿时就不动了。“少爷!”
这可把地上的恶奴们吓坏了,不约而同的扑过来。李仲宣这时也跑过来,玉绫罗略有些花容失色。“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竟然偷袭本姑娘。”
玉绫罗一边说一边往前冲,还要再教训花龙一顿。“少爷没呼吸了!”
一个恶奴歇斯底里的大喊道。玉绫罗愣住了,她这时也发现花龙的表情不对,而且脑后的地面上流出一摊子血。“少爷脑袋撞到石头上了,少爷死了。”
这次连李仲宣也大吃一惊,竟然闹出人命。“哎呀!出人命了!”
“杀人了!”
“花龙被打死了。”
随着一声声喊叫,看热闹的老百姓四处奔逃,谁也不想掺和上人命官司。李仲宣拉了拉玉绫罗的衣角,这时的玉绫罗一脸茫然,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一脚会闹出人命。“走吧,先回客栈。”
李仲宣小声说道,玉绫罗点点头。两个人转过身就要走,结果就在此时来了一队官兵。“怎么了?哪里出人命了?”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军官,剑眉朗目气质不俗。“军爷,在这里,死的是我们少爷,凶手就是这个丫头,千万别让她跑了。”
顺着恶奴手指的方向,青年军官看到了玉绫罗和李仲宣。他不由得吃了一惊,凶手竟然是两个孩子。这时,官军已经将他俩围了起来。青年军官指了指玉绫罗,“人是你杀的。”
玉绫罗挺了挺胸脯,“正是本姑娘。”
“好,那就请你受俘吧,去县衙走一趟。”
这时李仲宣突然挡在了玉绫罗身前,“这位军爷,你也不问问事情经过,就要草草抓人。”
青年军官眉头微皱,“你的姐姐已经承认杀人,不管为何杀人,都是有罪。”
“正当防卫也有罪吗?”
“正当防卫?”
青年军官发现这个七八岁的孩子说话挺犀利啊,“怎么个正当防卫?”
李仲宣很详细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青年军官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看到风向渐变,恶奴们不干了……这时,恶奴们不干了,“军爷,你别听他的一面之词,我家少爷是贵池县花知县的公子,向来知书达礼,今天是因为发生争执才打起来的。”
青年军官这下不知可否了,“这位小公子,不是我不信你,受害一方确实有不同说法,这样吧,先让你姐姐受缚,去趟衙门,等把事情调查清楚了自然还她清白。”
李仲宣苦苦一笑,“军爷,您是不是忘了死者是谁了?他是县老爷的儿子,你让我们去县衙,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
“你说的也有道理。”
青年军官有点为难。“敢问这位军爷来自哪支部队?”
“在下是疾风军校尉卢战。”
李仲宣听他说完一头雾水,“疾风军?我怎么没听过,敢问节度使是谁?”
卢战脸色一红,“疾风军是一只新军,归沿江巡检卢绛统领。”
“卢绛?”
李仲宣眼睛一亮,“是陈乔陈阁老举荐的卢老将军吗?”
卢战大吃一惊,“正是。”
李仲宣点点头,这位卢绛也是位有骨气的南唐名将,历史记载李煜投降后,卢绛仍然不降,继续抵抗,最后被赵匡胤杀害。“军爷,千万别把他们放了啊!我们已经派人去报案了,一会衙门就会来人。”
恶奴们仍然不依不饶。李仲宣此刻也计上心头,他走到卢战身边,“卢校尉我有个建议,我和小玉先和你回疾风军军营,具体事情等调查之后再说。”
“回我们军营?”
卢战略感惊讶,但又一想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那就请二位先到军中。”
……李仲宣一边走一边和卢战闲聊。“敢问卢校尉和卢老将军是什么关系?”
“卢将军是在下的阿翁(祖父)。”
“我看卢校尉气质不凡,原来是将门之后。”
马屁这东西谁都喜欢,卢战发现这个小家伙太会唠嗑了,有一种远超年纪的成熟。疾风军的军营并不远,大概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进了军营,李仲宣感觉非常震撼,虽然已经是夜间,仍然灯火通明,站岗的军卒威严肃穆、精神抖擞。“先请二位去偏帐等候一下,我去通报。”
李仲宣继续说道:“不用去偏帐了,我们就在老将军的帐外等候吧。”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