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宣布规则的那位瑶族长者来到了油腻大叔身前,冲着他一抱拳:“敢问这位英雄如何称呼?来自何方?”
“某家姓潘,名彻,乃是南海人士。”
潘彻晃晃悠悠的抱拳回礼。这位一看就是喝大了,周围的吃瓜群众不免得议论纷纷:“这家伙是个酒蒙子,还要上刀桥?开什么玩笑。”
“就是啊!我看他连柱子都上不去。”
“即便上去了,最后也得变成烤猪。”
玉绫罗的酒劲也过了些,有点替他担心,“这大叔不要命了?真要上啊?”
李仲宣一脸无奈,“不都是你呛得火。”
“那你不拦着点?”
“小姑奶奶,我得拦得住你啊!”
李仲宣又将目光移向油腻大叔:潘彻,南海人士……“原来是潘壮士,老夫看你有些醉酒,不如改日再挑战可好?”
瑶族老者也感觉潘彻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挑战。“老人家不用劝慰,某家向来说一不二,既然说要挑战,就不能反悔,请借一把弓来。”
潘彻斩钉截铁的说道。“好吧!”
瑶族老者心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就随他吧。“阿力,拿一把精弓借于潘壮士。”
“是。”
一个精壮的瑶族小伙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就取了一把虎骨兽皮弓来。潘彻接过弓箭,又拉了拉,试了试,然后默默点头,“不错,真是一把好弓,多谢老人家。”
说罢,他将兽皮弓斜背在身后,然后脱去鞋袜,纵身一跃上了木桩。“哎呦!想不到这大叔还挺灵活。”
玉绫罗发出一声感叹。片刻之间,潘彻就到了柱子顶部,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迈步踩在刀桥之上。下面的观众们都跟着他提了一口气,都怕他这一踩把脚切没了。结果是他们想多了,潘彻显然练过硬气功,在刀桥上不仅安然无恙,魁梧的身体还显着十分轻盈,转眼之间就快到中央了。李仲宣都有点惊叹,之前还替他捏把汗,现在看完全是多余。“唰!”
拉动木笼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来潘彻已经到了刀桥正中。“嗖!”
一只山隼展动双翅冲上云霄。“来得好!”
潘彻大喝一声,同时挽弓搭箭,“嗖!”
一支羽箭伶俐飞出,直奔山隼的飞行轨迹。“啪!”
“射中了!”
玉绫罗大声惊呼。那山隼竟然被凌厉的羽箭一箭穿心,径直落到了地面之上。“好射术!”
“好箭法!”
“威武!”
现场炸庙了,欢呼声不绝于耳。此刻的潘彻一脸傲气,又将兽皮弓背到后背之上,迈大步走完了后面的路程。瑶族老者再次抱拳施礼,“潘壮士,你成功闯过了刀桥火山射天狼的考验,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瑶人的福达。”
“福达!福达!福达!”
所有瑶族部众都起身欢呼。“少爷,福达是什么意思?”
玉绫罗一脸茫然。“应该和獠人的阿图鲁差不多吧!”
李仲宣解释道。欢呼过后,瑶族老者又说道:“潘壮士,按理说你成为瑶人的福达之后,要去拜见瑶王,接受册封,但是由于你是汉人,无法成为瑶族的勋贵,所以只能领取奖赏了。”
老者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一个族人端着的托盘。托盘之上放着十锭白银和一块鬼脸令牌。“潘壮士,这是瑶王赏赐的勇者令和白银二百两,请你笑纳,另外你刚才使用的虎骨兽皮弓也是奖励之一。”
潘彻看了看托盘上的银子,又摸了摸兽皮弓,“老人家,这把弓和令牌某家收下,银子就不要了,请您代我感谢瑶王。”
瑶族老者见他不要银子,又劝慰了一番,结果潘彻执意拒绝。“好吧!潘壮士真是豪爽之人,从今往后你就是瑶人的福达,瑶人的勇士,如果遇到难事,可以拿着勇者令到瑶寨,瑶人有应必答。”
“多谢!”
……潘彻拾起酒壶,又是一通豪饮,“小丫头,怎么样?某家不是怂包吧?”
这一次,已经醒酒的玉绫罗真服了,“牛!潘大叔真是厉害!”
李仲宣也冲着他点点头,他显然对眼前之人也有几分仰慕。“诸位英雄豪杰,还有没有要挑战的人了?”
瑶王老者再次询问。“大哥,要不你试试,替瑶人争口气,好不容易出了个福达竟然还是汉人。”
“唉!我也想,但是真做不到啊!太难!”
“瑶人自己就不能出个福达吗?”
“真丢人!韶州的瑶人没落了。”
瑶人们一个个唉声叹气,明显是自尊心受挫了。“我挑战!”
就在此时,突然在人群之外飘来一个诡异的声音。紧接着一阵黑风从众人头顶略过,竟然飞进来一道人影。“啊!”
这到底是人是鬼?李仲宣大吃一惊。落在老者身前的是一个个头不高,身穿黑色斗篷的黑衣人。在黑色的斗篷帽下面竟然看不到人脸,那是一张诡异的面具,狰狞恐怖如同鬼怪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李仲宣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面具?莫非他是?“这位壮士如何称呼?来自何处?”
诡异的声音再次想起:“姓名就不用问了,只要知道我是瑶人即可。”
黑衣人一边说一边腾身而起,竟然有一丈多高。李仲宣暗自感叹:这哥们牛啊,要是放在未来肯定是奥运跳高冠军。黑色大氅加上宽松的衣服,黑衣人犹如一只巨大的蝙蝠飞上柱顶。“下面的人听着,一会放山隼别一只一只放,给我一起来四只。”
面对黑衣人的豪情壮语,下面负责放隼的瑶人目瞪口呆,心说这位是不是疯了?挽弓搭箭需要时间,而山隼飞行速度是自然界中的王者,怎可能同时击中四只。“壮士,刀桥之上开不得玩笑。”
瑶族老者劝慰道。“我从不开玩笑,尽管放就是了。”
黑衣人再次腾身而起,以金鸡独立的架势,单足落在了刀刃之上。他的身法十分轻盈,落下之时如同柳叶一般,没有一丝声响。再看他的手中已经多了四把寒气逼人的飞刀,飞刀的下面还系着似曾相识的大红色绸缎,此刻正在风中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