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天圣尊者不用说肯定就是国师樊胡子。这时的樊胡子还端坐在檀木香案的后面,手里却多了一把精致的桃木剑。只见她将桃木剑猛地举过头顶:“轰!”
一声巨响,犹如晴天霹雳。再看接仙台下面的这些人,以刘鋹为首都不约而同的跪下了。李仲宣也吓了一跳,心说这位大仙儿还自带音效,而且声音还真是从接仙台的方向传来的。“轰轰轰!”
随着桃木剑不断挥舞,又是几声惊雷。而且此刻的桃木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竟然带出一股烈焰,如同咆哮的火龙一般。几道火龙在雷鸣中奔腾闪烁,场景尤为壮观。“恭请玉皇父!”
樊胡子突然来了一句汉语,或者说是不是她发出的声音也不确定,总之听着很诡异。李仲宣觉得有趣,莫非真能请来玉皇大帝?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只见天空之中竟然出现了一副巨大的形象。“玉皇大帝临凡了!”
李仲宣侧目观看,发出声音的竟然是玉绫罗,此刻的她虔诚的跪倒在地,一双秀目直勾勾的注视着天际。其实李仲宣也吓了一跳,这有点太神奇了吧?天空中竟然真的出现了玉皇?虽然形象有点虚,但是真的跟年画里的玉皇没什么两样。“儿臣刘鋹拜见皇父!”
“拜见玉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鋹带头,在场的所有南汉臣子都一同高呼“万岁”。“殿下,你快跪下啊!玉皇都临凡了!”
玉绫罗一边说一边拽了拽李仲宣的袍子。李仲宣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都跪下了,包括他使团的人,看来都对这位玉皇十分恭敬。李仲宣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虽然不情愿,也咬着后槽牙单膝跪倒。“皇儿平身!众位卿家平身!”
一个大气磅礴的声音响起。“我的老天,玉皇说话了!”
玉绫罗喃喃道。“诺!”
众人虽然站起身仍然不敢抬头。“皇儿,请朕临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玉皇再次发声。“皇父,儿臣却有事请您决断。”
刘鋹十分恭敬的说道。“皇儿说来。”
“启禀皇父,宋国将领潘美已经陈兵大汉边境,随时都会发起战争。为此儿臣想要选择一位元帅统领三军,迎击强敌。现在群臣举荐了两位人选,一位是神策军指挥使伍彦柔将军,一位是前西北招讨使潘崇彻,儿臣不知该如何抉择?想请皇父指点。”
刘鋹的话说完,现场突然安静了,看来玉皇也在思考。大概半刻钟之后,磅礴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儿,朕认为这两人都不可取。”
“啊!”
刘鋹突然抬头,他也懵了,都不可取?啥意思?“皇父有更好的人选吗?”
“正是,朕觉得圣犀军指挥使洛坦文韬武略都在这二人之上,而且他又是天圣尊者的族人,对大汉以及皇儿肯定是万分忠心,可以拜他为帅。”
“洛坦……”刘鋹显然对这个人选有点吃惊,虽然他对国师樊胡子十分尊崇信任,但是毕竟樊胡子、洛坦都是外族,他从没想过把国家命运交到獠人手里。虽然不情愿,但是玉皇都说了,他也不敢直面反驳,只是表现出犹豫的神色。“皇儿,你莫非觉得朕的举荐有问题?”
从玉皇的语气就能听出有点不高兴了。刘鋹额头冒汗了,他可是从没忤逆过玉皇的话,“皇儿不敢,既然皇父认可洛坦将军……”“陛下且慢!”
就在刘鋹想答应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很轻很熟悉的声音。刘鋹把话收了回来,斜了一眼身后,说话的正是太师龚澄枢。“陛下,拜帅乃是关系到大汉国运的大事,不可草率。玉皇爷既然说文韬武略,不如让这三位将军比试一下,择优而选。”
刘鋹眉头微皱,要是别人敢质疑玉皇他早就让人拖出去砍头了,但是说话的是他最最信任的龚澄枢啊,所以他真的犹豫了。“太师,朕如果这么说不是忤逆了皇父吗?”
“启禀陛下,您就说洛坦将军此刻正在雄州剿匪,既然要拜帅,就要先请他来兴王府,到时可以到玉皇爷面前行拜帅之礼。”
龚澄枢轻声说道。“到时真拜洛坦啊?”
刘鋹还是有些不情愿,他更看好伍彦柔。龚澄枢微微一笑,“陛下,到时可以让三位将军在玉皇爷面前比试,谁取胜就拜谁呗!玉皇爷不会反对的。”
刘鋹点点头,心说还是朕的太师有办法。“皇父,洛坦将军此刻正在雄州剿匪,既然要拜帅,就要先请他回到兴王府,皇儿到时率领文武百官来您面前行拜帅之礼。”
刘鋹当了一次复读机。“好吧!那就按皇儿的意思办,朕有些乏了,要回凌霄宝殿了。”
玉皇的话透出一些不满意。刘鋹和众臣再次跪拜,“恭送皇父!”
“恭送玉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家的路上,贺凡和潘崇彻上了李仲宣的马车。贺凡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殿下,多亏你,要不今天洛坦就成元帅了。”
李仲宣淡淡一笑,并没做声。潘崇彻却眉头微皱,“贺大人,殿下,某家真不敢相信,这个龚澄枢竟然会和咱们达成一致。”
贺凡苦苦一笑,“我也没想到昨天去府上找他,他那么爽快的就答应劝阻陛下。”
“哈哈,没什么想不到的。”
李仲宣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迷茫,“在龚澄枢一党的眼里,现在最大的敌人并不是潘崇彻潘将军,而是这位迷惑圣心的国师大人。龚澄枢这只老狐狸比谁都清楚,如果国师樊胡子掌握了军权,几乎就掌握了大汉的天下,到时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生死都在人家的股掌之间了。”
听了李仲宣的分析贺凡和潘崇彻认可的点点头。“殿下说的有道理,然而,这次虽然没让国师的计划得逞,可是等到洛坦回来,真要到玉皇面前比试,某家的武艺估计不是洛坦和伍彦柔的对手。”
潘崇彻仍然是忧心忡忡。“未必!”
李仲宣却一副自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