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凡这一摔真是不轻,衣服被地面擦破,身体上的擦伤也就不可避免。然而,更重的是他的左脚腕,他身体飞出的同时,脚腕被蹄铁扭了一下,瞬间便红肿起来。此刻,刘鋹和李仲宣都来到赛场之上,为了“小情人”,刘鋹也顾不得万金之躯了。他看到贺凡红肿的脚腕和痛苦的表情,简直怒发冲冠,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轮卡。虽然痛恨但是他明白,象球比赛往小说是比赛,往大说就是两个国家的战场。狼牙修国是南洋最强盛的国家,他不能因为赛场上的伤病找对方选手的晦气。可是这口气总要出,他又咬牙切齿的将目光移向贺凡战象的骑手,“混蛋!你是怎么控制大象的,竟然让贺大人受了这么重的伤!”
那骑手看到陛下发怒了,赶忙下了大象跪地磕头,“陛下,微臣不是有意的,当时注意力都在贺大人射门的方向,没注意身侧,请您恕罪!”
刘鋹的一双三角眼如同恶狼般盯着他,“恕罪?你小子的命都不够偿还贺大人的伤,来人啊!把他拉下去,烹了!”
“诺!”
神策军的侍卫答应一声,过来好几个人把那骑手架了起来。拖拉着就往球场外走,再看那骑手眼泪都下来了,甚至下面都尿了,“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贺凡看到这般情景赶紧给骑手求情,然而,刘鋹冰冷的眸子中完全没有怜悯。李仲宣看着被拉下去的骑手,心中也是一寒,什么是“烹了”?那就是把人当做牛羊一样放锅里炖了。史书上总说刘鋹这个皇帝不是东西,心狠手辣,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家伙可不光是炖人这一种酷刑,还有喂老虎,大象踩,煎炒烹炸……即便你是个心理变态,估计也猜不全他的杀人方式。在他眼里杀人就是一种泄愤,甚至是取乐方式。……贺凡受伤,骑手被炖,象球比赛的上半场也随之结束。“凡儿,你没事吧?”
刘鋹问道。贺凡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的脚已经红肿的如同萝卜一般,然而倔强的他还是微微摇头,“微臣没事。”
不知为何,李仲宣听到刘鋹管贺凡叫“凡儿”,心里就犯恶心,总能幻想到他蹂躏贺凡的一幕。“启禀陛下,贺大人的伤不算重,身上都是擦伤,几天就能痊愈。脚腕也没伤到骨头,微臣保证在十五日内就能让贺大人完好如初。”
汇报病情的御医显然很紧张,他可不想被炖了。“嗯,好!你一定要用心医治,如果半个月之后贺大人没好,你就自己上炮烙吧!”
“微臣一定尽心竭力!”
御医吓得冷汗直流。这时,刘崇兴和龚澄枢也过来了,“陛下,贺大人是象球队的主力射手,他现在受伤了,下面的比赛怎么办?”
龚澄枢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奶奶的,还比什么比,不比了!”
好么,这位万岁爷要撂挑子。刘崇兴赶紧过来劝慰,“皇兄,不可啊!如果此时不比了,就等同于向对手认输,到时大汉在南洋众国当中就成笑柄了。”
刘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怎么办?凡儿都不行,别人谁还可以?”
“这……”刘崇兴也为难了,他确实没啥好人选,象球这东西不是用蛮力,或者武功好就可以,还需要刻苦训练以及队员之间的默契配合。所以外行人根本弄不了,也不是赶鸭子上架就可以的事。正在大家挠头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自告奋勇的声音。“皇兄,王兄,小弟想试试!”
刘鋹、刘崇兴猛一回头,说话的竟然是十一岁的李仲宣。“你要试试?试什么?”
刘鋹的脸上写满了狐疑。“皇兄,我想代替贺大人参加象球比赛。”
“啊!”
刘鋹和刘崇兴兄弟二人不由得对望了一眼,都是一脸惊诧。“贤弟,你还会打象球?”
李仲宣微微摇头。刘鋹看到他摇头有点大失所望。然而,李仲宣又突然点点头,“二位兄长,小弟虽然没打过象球,但是打过马球,而且也骑过大象,所以我对这个比赛特别好奇,想要尝试一下。”
刘鋹仍然是一脸茫然,“王弟,这个比赛挺危险的,你……”“皇兄放心,小弟一定能保护好自己。”
李仲宣显然是做好了思想准备,其实他要下场并不是帮刘鋹或者南汉找回面子,而是看到贺凡受伤有些愤愤不平,想在球场上给他报仇。刘崇兴虽然见识过李仲宣的本事,但是他毕竟只是个孩子,所以也劝慰他不要下场。结果谁劝也没有用,李仲宣吃了秤砣铁了心。这时,阴险狡诈的龚澄枢冲着刘鋹和刘崇兴施礼,“陛下,殿下,既然小王爷要为大汉争取荣誉,咱们就随了他的心愿,这也是两国友好邦交的重要体现啊!”
他心里肯定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李仲宣伤了死了都与他无关。刘鋹平时最听太师的话,既然他这么说了,也就不劝了。然而,射手有了,还缺一位骑手。刚才那个骑手估计这会都炖熟了,只能再找一个。“陛下,殿下,由罪臣给小王爷做骑手吧。”
一个洪亮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刘鋹和刘崇兴再次循着声音望去,竟然是前西北招讨使潘崇彻。刘鋹其实很不喜欢潘崇彻,但是他也知道潘崇彻有本事,关键时刻他能挺身而出为国分忧,也算是有心了。刘崇兴看到潘崇彻心里有了点底,“皇兄,潘将军的部队中也有过战象营,他应该对骑乘战象深有体会,若是他给小王爷做骑手,肯定事半功倍。”
“嗯!”
刘鋹微微点头,“好,就由潘将军作为骑手,宣城郡王作为射手参加下半场比赛。”
他们这里确定了,李仲宣赶紧拉着潘崇彻去适应战象,毕竟他也只是和妲菲骑过两次大象,并不熟练。然而,就在他要去找大象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住了他:“殿下,你千万不能参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