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破旧,客房里面更加不堪,灰尘足有铜钱那么厚,蜘蛛网就更不在话下。李仲宣心中暗道:这是到蜘蛛洞了吗?简单的清扫之后,李仲宣把玉绫罗平放在床榻上。此刻的玉绫罗仍然是脸色苍白,嘴唇都没有了血色。“大猛,小玉不会有事吧?”
林大猛的眉头也拧在了一起,“少爷,这个我也说不好。其实我给她诊过脉,如果她中的是普通的毒,我完全可以用内力帮她把毒逼出来。可是,我发现她的脉搏并不衰弱,而且手脚脸上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若真是中了降头,我也不懂如何救治。”
“唉!”
李仲宣望着玉绫罗眼中含泪,“她啊!就是不听话,已经暗示她别喝茶,非要反着来。”
“少爷,你先不用太担心,从脉相来说,小玉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
“咚咚咚!”
就在二人对话的时候,有人敲门。林大猛打开房门,原来敲门的人是刚才那位小和尚。此刻的他笑容满面,不再是初见之时的羞涩,而且他的手里还托着一个木制食盘,“哈哈,施主,小僧为各位找了些馒头,米粥,还有素菜,你们就将就用点吧。”
“多谢小师傅了。”
“施主客气!哈哈,对了,一会用过斋饭之后,小僧还会过来,本寺的方丈明尘禅师想见见大家。”
这位小和尚一句话一笑,这是碰到什么开心事了。然而,此刻的李仲宣却笑不出来,他心里有些乱,根本不太想见什么老和尚。但是,转念一想,毕竟在人家的寺庙投宿,外面已经是大雨滂沱,若是没有宝雄寺收留,自己早就是落汤鸡了。想到这儿,李仲宣冲着小和尚做了个起手,“阿弥陀佛,客随主便,有劳小师傅了。”
一个时辰之后,李仲宣留下飞龙、地虎照看玉绫罗,他和刘崇兴、黄睿、林大猛、童夏寒,一同跟随笑容满面的小和尚来到大雄宝殿。此刻的大雄宝殿灯火通明,这里与破旧不堪的院墙和客房比起来,完全是两个世界,不仅十分干净,而且各种摆设也是应有尽有。李仲宣等人从进入宝雄寺之后,就没见过小和尚之外的人,结果这里竟然打坐着二十几个和尚。这其中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和尚,看年纪起码也有六七十岁,此刻的他正在闭目诵经。只见小和尚紧走几步,来到老和尚身前,施以佛礼,“方丈,了风把几位施主请来了。”
原来这个老和尚就是宝雄寺的方丈明尘禅师。明尘缓缓睁开双眸,看到了风,微微欠身,“阿弥陀佛,老衲起手了,众位施主请坐。”
听到方丈这么说,了风和另外两个小和尚在他身前不远处摆放了六个蒲团。“多谢方丈!”
六个人答应了一声便落座了。“众位施主,从何方而来?”
明尘禅师问道。刘崇兴笑了笑,“我们来自兴王府。”
“哦!原来是天子脚下的贵客。”
“不敢当贵客二字,如此暴虐的天气,我们还要感谢老方丈收留。”
“呵呵!佛家讲究慈悲为本,助人为善,万万担不起感谢二字。”
……这二位你一句我一句聊的挺热乎,李仲宣却有些分神,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就是大殿之内的20个和尚,除了明尘禅师是位老人家,其余都只有十几岁或者二十几岁。而且这些闭着眼诵经的小和尚,一个个长的眉清目秀,用现在的话说,这是一帮小鲜肉啊!真挺有意思的。“对了,方丈,刘某还有一事想向您请教。”
刘崇兴转移了话题。“刘施主请讲,老衲知无不答。”
“您在这宝雄寺出家半辈子了,可曾听说过九龙山上有一个江湖门派的分坛啊?”
刘崇兴直接切入重点。“啊!”
明尘禅师的脸色微变,“施主此问何意?”
“这个……”刘崇兴有点愣了,他没想到这位老方丈还会反问,自己毕竟是王爷,撒谎并不擅长。“哈哈,老方丈,这位刘兄有一位故人是这个门派的帮众,所以我们来到九龙山的目的就是寻找这位故人,这才有此一问。”
心明眼亮的黄睿赶紧替刘崇兴解释。“哦!原来如此。”
明尘禅师微微点头,“刘施主,你说的江湖门派,老衲的确听过,却不敢提起,它可是当今朝廷的一大忌讳。而且近两年时间,这个门派在九龙山也销声匿迹了,所以刘施主此行未必能如愿啊。”
“销声匿迹?”
刘崇兴的表情有些失落。“方丈,既然刘兄要找的门派销声匿迹了,我还想问问另一个门派。”
李仲宣突然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明尘禅师淡淡一笑,“小公子说笑了,九龙山虽然方圆百里,却是不毛之地,哪里有那么多的武林门派啊!”
李仲宣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方丈真的没听过琼海宫吗?”
“啪!”
“啊!”
李仲宣话音刚落,明尘禅师手中拨弄的佛珠突然掉到了地上。“轰!”
随即又响起一阵惊雷。“呵呵,老衲真是老了,竟然被雷声吓了一跳。”
“哈哈!”
李仲宣仰面大笑,“看来明尘禅师听说过这个门派!”
“老衲自然听过,琼海宫在雷州的名望很大。”
“哦,在雷州的名气大,那么九龙山中呢?或者说您的宝刹之中,是否有琼海宫的门下呢?”
这一下,现场一片死寂,除了轻轻的诵经声和窗外沙沙的雨声,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就连刘崇兴等人都被李仲宣问愣了。此时此刻,明尘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很淡定,但是额头上已经有一丝冷汗。“小施主说笑了,琼海宫乃是武林门派,而且其门众都是女子,宝雄寺是佛门圣地,怎么可能有女子呢?”
李仲宣嘴角微微上扬,“真的没有吗?”
“哈哈!施主,我们宝雄寺除了进香的香客,从没有女子来过。”
还未等明尘说话,他身旁的了风先帮着解释道。李仲宣笑容可掬的看着了风,看年纪他也就十三四岁,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了风小师傅,可能是在下的鼻子太灵了,我怎么闻到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和一位故人的味道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