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选择，“等等，我怎么想不明白呢，伍彦柔为何要杀你？还管你叫恶贼，你怎么招惹他了？”
贺凡面对她的问题一脸无奈，不知该如何回答。玉绫罗看他不说话又将目光移向李仲宣，“到底怎么回事啊？”
“唉！”
李仲宣轻叹一声，不由得喃喃道：“伍彦柔是孝忠刘鋹的臣子，他这么做是要将弑君的凶手绳之于法。”
“啊！弑君？”
玉绫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射死刘鋹的那一箭是贺……怎么可能呢？那明明是神策军的误伤啊！”
“小玉，你的观察并不仔细，刺死刘鋹的那一箭是自下而上刺入他的后心的。”
玉绫罗仍然是一脸懵逼，“那又如何？”
“你也射过箭，羽箭射出都是一道自上而下的抛物线对不对？”
“是啊！”
“那么羽箭射中目标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个自上而下的角度，可是刺穿刘鋹后心的箭却是自下而上。”
李仲宣的一番分析让玉绫罗一脸茫然，“是啊！这太不可思议了，羽箭根本不可能自下而上射入，难道凶手是趴在地上射的吗？”
李仲宣苦苦一笑，不住摇头，“小玉，其实那支箭并不是射入的，而是被人从刘鋹身后硬生生插入的。”
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由下而上的插入动作。“啊！原来是这样！对了，那时皇帝身后站着的……”玉绫罗又像看鬼一般看着贺凡。而此刻的贺凡并没有要辩解的意思，“殿下，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李仲宣默认了这个疑问。“我能问问你是如何发现的吗？”
李仲宣的心情无比复杂，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其实在瑶山居的那一夜，天赐侯被杀，我当时就怀疑过你。还记得吗？那一日，我之所以打抱不平完全是你贺大人挑拨的，或者说想管闲事的其实是你，我能感觉到你当时对韦达有一种莫名的恨意。之后，韦达和小红姑娘回了后院，而我确实喝的有点多，一共去后院上了三次茅房，而且其中有一次和你去茅房的时间是重叠的，可那一次我并没有遇见你。咱们临走之前我曾经问过小二，得到的答案是瑶山居的后院只有一处公共茅房。”
李仲宣的一番话让贺凡哭笑不得，“你真是个妖怪，这样的细节也能注意到。”
“其实我当时也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有些怀疑，而且我实在看不出贺大人有什么敌意，所以事后也就没在多想。不过通过这件事，我发现你对瑶人很了解，还隐隐的对瑶人有种说不出的感情。还记得吗？你当时说自己没来过雄州，可是你对雄州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甚至找瑶山居根本没用向导。”
“殿下真是心细如发！”
李仲宣面对贺凡的夸赞再次苦笑，“之后咱们到了韶州，那一天是瑶王生辰，韶州城整夜狂欢，贪玩的小玉把我拉了出去，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你这个对瑶人感兴趣的人，为何不去看看呢？直到我看见鬼飘零，他虽然用的是腹语，而且穿的跟大蝙蝠差不多，但是身高没法改变，几乎与你一般无二。当然，到此为止，我仍然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甚至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你就是鬼飘零。而且之后你在象球大赛中受了脚伤，我那时真的认为自己判断错了，为了给你出气，我还狠狠的教训了对方。”
李仲宣的这一番话，说的贺凡几乎落泪，“外臣谢过殿下！”
此刻，李仲宣的心里也是一番翻江倒海，“贺大人，你为了你们的计划太拼了，从象背上落下那么危险都没显露一点轻功，而且十日之后忍着脚伤刺杀了上将军李托，真不怕自己残废吗？或者是有人诱导你这么做的。”
话到最后，李仲宣狠狠的瞪了刘崇兴一眼。“其实我说的这些林林总总都是猜测，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猜测，所以当你落入深不见底的赤云峡谷的时候，我感到万箭穿心。然而你却安然无恙，甚至连擦伤都没有，之后我问过大猛，得到的回答是即便落下的是他，都未必能保全性命，而你这个毫无轻功的人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呵呵！”
贺凡的笑声很无奈，“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听到这样的评价李仲宣并未做声，而一旁的玉绫罗却深有感受，“贺大人，你算是说对了，咱们这位殿下就是个妖怪。不过，你也挺狠的，皇帝虽然残暴，但是对你很好啊！你竟然杀了他。”
“他该死！他是魔鬼！”
玉绫罗的话音刚落，贺凡突然爆发了，歇斯底里的怒吼，眼泪再也忍不住，一瞬间哭成了泪人。这个举动把玉绫罗吓了一大跳，一脸无辜的看着李仲宣，小声耳语：“我说错什么了吗？”
李仲宣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贺凡，“我知道他该死！”
这时，另一块手帕也同时递了过来，手帕的主人竟然是刘崇兴，此时的他牙齿咬的咯咯响，“小凡，即便你不杀他，我也会宰了这个狠辣的畜牲！”
面对两块手帕，贺凡略有些尴尬，只能都接过来，然而眼泪还是止不住。就在此时，李仲宣冰冷的目光已经投向刘崇兴，“王兄，若论起狠辣，你比刘鋹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