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静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了起来。
畜牲不如的东西?
江茗柔冰冷的扯了扯唇角,她眸光猛的闪过一抹嗜血的狠辣,手猛的缩紧,何静呼吸都不顺畅通了。
“何静,作为一个母亲,你不配。”江茗柔眼神逐渐的变冷,变寒。
江茗柔的声音太过冰冷,那双漆黑的瞳仁太过冷漠,冷漠的仿佛没有一丝温度,何静浑身僵硬,那股威慑力让她死死的盯着江茗柔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茗柔冷嗤了一声,一把甩开何静,转身往外走,她淡淡的扫了一眼三房的下人,开口说道:“何夫人要是逃出去了,你们也别想活。”
下人惶恐不安的跪倒在地上,连忙道:“是,家主。”
江茗柔带着江南出了三房,江书的尸体被抬进了何静的房间,随后门锁被关上,下人们不敢去看夫人的脸色,战战兢兢的垂头按照着江茗柔的安排去做。
那具已经死透了的尸体就这么跟扔进了何静的房间,江茗柔走到了墙角之下,身后都能传来何静声嘶力竭的怒吼声。
“江茗柔!!”
江茗柔神色未有丝毫波动变化。
江家各房听闻何静被江茗柔跟一具尸体关在一起,上上下下顿时都是一片骇然,心里面掀开了滔天巨浪。
江奕知道妻子被那怪物这么虐待,脸色微变,大发雷霆,直接怒气冲冲的去江茗柔。
此时,江老爷子也知道江茗柔的做法,当下就让江叔把江茗柔给传唤了过去。
江茗柔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装,让她脸上多了几分威势和冷冽,她来到了老爷子门前,站定,江茗柔挥手让江南退下,她抬手,面色微改,临危不惧的敲开了老爷子的房门。
开门的是江叔。
江叔面容和善的冲着江茗柔笑了笑:“家主,来了啊。”
“快里面请,老爷子等着呢。”
“江叔。”江茗柔冲着江叔礼貌的喊了一声。
江叔“哎”了一声,带着她走进了屋内。
江叔面容儒雅,和蔼可亲,他身上还穿着民国时期的那种灰色长衫,看起来像个教书的先生。
江茗柔穿过一个园林和曲幽长廊,长廊是连接建筑、围绕天井的回廊,顶部呈马鞍状。
假山假水,微风拂过,菡萏和着风声浅吟低唱,露水在如玉盘的荷叶上来回滚动。再向远望,满眼的荷花淡淡地微笑,风声如水汩汩,诉说着古色古香,如诗如画的古韵。
满圆春色好。
江茗柔淡淡的收回眼,跟在江叔的后面走,他们停在了一处楼庭外。
“丫头,进去吧,别怕。”江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慈爱的看着她。
江茗柔眼眶微涩,抿唇一笑,随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世人皆知,她江茗柔就是魔鬼的化身,恶鬼孤岛也将为她折腰,可她身上有着难以自持的柔弱却让无人能窥探半分。
她也不过是才二十出头的姑娘。
刚成年没多久,就接受了这么大一个集团,接受了这么大个家族。
她……
也会有怕的时候。
“爷爷。”江茗柔对面主座上正在倒茶的老人喊了一声。
江老爷子头都没抬,只是挥手让她过去。
老爷子面前摆了一套紫砂壶茶具,这只紫砂茶壶也是陶瓷大师顾景舟于1948年制作的,上面印有吴湖帆的书法版画和江汉的竹刻,2010年5月在北京矩形的中国嘉德拍卖会上拍出了200万美元的价格。
老爷子平时没事就捣鼓一下茶,修身养性。
江茗柔去内室换了一身茶服,浅淡的颜色也将她的腰段衬托的很细,很柔软。
她盘腿坐到了老爷子面前,漂亮的眼眸盯着老爷子的手动做,没有出声。
老爷子在江茗柔面前放了一只茶杯,给她漫上了亲手做出来的茶水:“这茶略微苦涩,会让你舌尖发涩,但越是后面,越是甜,它会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江茗柔端起来尝了一口,眼睫毛颤了颤,她放下杯子开口道:“爷爷,人生是一直痛苦,还是只是童年如此?”
“幸福的家庭都一样,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你往中东,非洲,中美洲,南亚等地区望去,各有各的不幸,如今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年代。”
“应该感谢共产党。”
“茗柔啊。”江老爷子语重心长的叫了江茗柔一声,微微叹息:
“爷爷知道你心里苦,可你还有爷爷不是?”
“我把她跟尸体关上三天,爷爷怪我嘛?”江茗柔捏紧了茶杯,心中有些发颤。
她,指的是何静,她甚至不愿意叫她母亲,叫她一声妈。
如非在人前,她从来不会叫她一声母亲。
江老爷子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哼了一声:“这换了我当年的脾气,没一枪毙了她,就已经是给她开恩了!”
“你就算绑着她跟尸体睡上个十天十夜,爷爷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江茗柔顿时笑了出来。
“那能这样?”
十天十夜,虫子都可以爬满全身了。
“丫头,人怎么处理,现在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但你要切记,爷爷一直嘱咐过你,不要让自己的手上沾上血。”
摊上条人命,那面对的就是国家法律的考验了。
“如果以法律为最低的底线,那这个人就是人渣,也基本没救了。”
江茗柔点了点头:“孙女一直记着,不敢忘。”
这种蠢事,她不会去做。
更何况,人死了,才是解脱,而不是惩罚。
江叔走进来开口道:“老爷子,三房那边过来了。”
江茗柔的父亲从外面闯了进来。
“江茗柔!你个不孝子!心肠歹毒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母亲!!”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江奕怒气冲冲的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指着江茗柔就开始谩骂!
江茗柔眼神淡淡的微抬,朝着旁边的下人吩咐道:“对家主敢以下犯上,掌嘴二十!”
下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为难的看着老爷子,毕竟,这是老爷子的儿子,家主的父亲。
江老爷子装聋作哑的喝着茶,仿佛看不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