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余六名男试炼者看起来也不平常,一个个神色冷漠,在察觉到林音在打量他们时,还不耐的掀了掀眼皮,有些警告地瞪了林音一眼。
最后,直到半小时的等待时间过去,依旧没有人主动开口。
【d+级试炼《尔尧马沙漠》即将开启,倒计时三......二......一!】
随着倒计时结束,周围瞬间陷入了黑暗。
......
【d+级试炼《尔尧马沙漠》已开启,通关条件:杀死吟唱女妖!】
【祝各位试炼者好运!】
无边无际的沙漠上,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烈日下的沙砾,透出一股股热浪,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
一到达尔尧马沙漠,林音便被脚下滚烫的砂砾烫到了,她皱了皱眉,还没有从当前的情况中反应过来,一条长鞭便甩在了她的旁边。
“停什么停!给我继续走!”
顿时,前后传来一阵锁链颤动的声音。
林音看了一眼四周,抿了抿唇,拖动着脚上的锁链,慢慢跟了上去。
这是一条很长的队伍,走在她前后的,是一群穿着粗布短衣、衣衫褴褛的人们,他们岣嵝着背,手上、脚上拷着黑色的锁链,中间,还有一条长链穿过他们的锁链,将整只队伍连在了一起。
“看什么看,继续走!”
嗖——
长鞭再一次甩了过来。
这一次,是直奔林音人去的。
林音眉头一皱,身体趋于本能地迅速往旁边闪躲。
啪——
带了十足劲力的长鞭重重地甩在沙土中,收回时,还卷起了不少沙砾。
周围的奴隶吓了一跳,一个个蜷缩起身体,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着。
独林音一个人,面色平静地站在原地,眼神平淡且毫不掩饰地望向一旁骆驼上、拿着长鞭的男人。
“看什么看!找打是吧!”
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林音,看似高傲不屑的眼神中却隐约透着股阴狠。
是那六名男试炼者之一。
林音的眼神渐渐变了,那双背对着灼热日光的眼睛,在看向男人时,开始变得有些瘆人。
“先生,你再打一下试试。”
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面孔上开始泛起一丝丝诡异的冷意。
一瞬间,男人想要再挥一鞭的动作停下了,他眯了眯眼,有些警惕地看着林音。
“怎么了,小李,这个奴隶不服管?”
恰在这时,一个和男人相似打扮的中年侍卫骑着骆驼过来了。
中年侍卫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的衣服服饰跟男人很像,但腰间却比男人多了一条红色的腰带,头上,也比男人多了一顶遮阳的黑色帷帽。
“这一路折损了不少奴隶,现在烈阳高照,中暑的数不胜数,到地方后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只要不是撺掇逃跑的,其他的,就由着他们吧。”中年侍卫平淡地说道。
男人的眼神快速闪了闪,随即,便收起长鞭,谄媚地应下了。
无情的烈日如火焰般笼罩着整个沙漠,四周就像是个被蒸煮的蒸笼似的,热气四射,火红的太阳越升越高,人赤脚踩上去时,还能听到那种煎肉排的‘滋滋’声。
哪怕此刻男人没有再刁难林音,林音的情况依旧没有多好。
所有的奴隶都没有鞋子,他们只能赤脚走在被太阳暴晒过的沙砾上,裸露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通红,就连脚踝间的锁链,此刻也被晒得发烫。
不知道走了多久,队伍停在了一个没有人居住的山寨前。
“总算到了。”
林音脚踝处的锁链被轻轻拉了一下,她转过头,便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小姑娘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略黑的小脸被太阳晒得通红,两手还不停地揉着已经烫肿的赤脚。
“靠,早就听说奴隶不被当人看,还好是劳资来的,要是二丫那小丫头片子,肯定早就死在路上了。”
说着,小姑娘还朝自己被烫红的脚丫子上吐了两口唾沫,吐完后,手也不嫌弃地把唾沫擦遍整个脚板心。
“......口水不能治疗烫伤的。”
林音轻声说道:
“而且,如果脚上有伤口的话,还会把口水里的细菌带进伤口,使伤口发炎的。”
听到林音的话,小姑娘愣了两秒,随后,急忙蹭掉了脚上的口水。
“靠,我那便宜老爹果然什么用都没有!”
说完,小姑娘突然仰起头,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林音几眼。
“奇怪,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穷人家的,怎么也被卖成奴隶了?”
林音一顿,还没有说话,小姑娘自己便一副若有所思的自问自答道:
“早就听说大户人家阴谋诡计多,瞧瞧,金枝玉叶的小姐也被卖成了奴隶,啧啧,真是造化弄人啊~”
说是这样说,但小姑娘脸上却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林音:“那你呢?”
“我?”
小姑娘轻嗤了一声,拍了拍裤子上的沙,快速站了起来。
“我是被我那个便宜老爹卖过来的,本来呢,他是想卖二丫的,但我毛遂自荐了!”
说着,小姑娘还有些庆幸地‘啧’了两声。
“你别说,这奴隶还真不是好当,要是我家二丫,此刻肯定都熬不住了。”
看着小姑娘一脸无所谓甚至还觉得有些庆幸的模样,林音内心莫名涌起一丝复杂。
“你,不恨你那个便宜老爹吗?”
“恨?”
小姑娘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
“以前恨过,但现在,不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人生下来,有人养有人教,那是福气,我和二丫没福气,我俩早就认了,反正以后那人死了,我俩也不会去给他收尸的,大家谁也不欠谁的。”
看着小姑娘一脸的冷漠和无所谓,林音心中隐约有些茫然。
她拥有的记忆实在太少了,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在精神病院时,她看到一个因为失去小孩而精神失常的母亲,她看到对方每天都抱着一个洋娃娃,神色慈爱地坐在长椅上,为她的‘小孩’讲着各种各样的儿童故事。
那时候,她认为,世界上的所有父母都是深爱着自己的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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