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道理的—谁也不知道那几个西洋人到底有多厉害,万一那几个西洋人超级厉害,附近海域谁也无法与之匹敌,那又是怎样一种局面呢?
果真如此的话,这些店铺的分红都等于被废。
就算那些西洋人力量没有和为贵,双方打起来,当然要花些工夫。
这个时期双方贸易一定会暂时停止,分红价格不下跌也奇怪!
思来想去,赵茜茜眸子中闪着一丝光,心里完全冷却下来。
她举目一望,原来是—夏英船坊分红价格全面跌至低谷,空前绝后!
这时的赵茜茜才感觉到自己的整体并不乐观。
她可也有几千元银子押着夏英的船坊!
若是真像刚才那个人所说,不也表示她所投银子全是那个难粗吗?
这样一想,赵茜茜还是没有说话,突然听到了交易所传来的哀鸣。
“下跌,为什么会再次下跌呢?!”
“该死,我把银子全部买进夏英船坊,可是千万别掉下去!”
“假如夏英船坊分红下跌,我亏得大发,叫我今后如何生存?”
“老天爷你怎么会这样对待我呢?平日里没少磕头上香!”
赵茜茜转头一看,发现交易所有数不清的人在那捶胸顿足地哀鸣,连下跪号啕大哭也不能自已。
最重要的是,有些人状若疯狂地红着眼冲向那些交易员大声吼道:“我不要了,夏英船坊的分红我全都不要了,快给我卖出去,卖出去!”
交易员们对这种突然的改变惊恐万状,一时竟有点不知所措。
交易所虽然建所不久,却并非开业一两天,然而像目前这样疯狂的景象却首次上演。
不得不说这样的分红真的很恐怖。
本来还算是很普通的一群人,只是因为交易所里发生了一些变故而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是大家没想到的。
无论其他人怎么想都无法想象的事就这样发生。
“你稍等一下,如今想把夏英船坊分红卖给我就不这么容易。
如今夏英船坊分红一降再降,想卖谁都不卖呀!”
大家听完交易员的讲述后都目瞪口呆。
有人问道“为什么不能卖?价格不就挂到那了?”
“是的,同样的价钱,我们买得起,卖得起吗?这是怎样的真理呢?或者你是有意欺骗我们的?”
“没错!我看你们就是想要坑人!
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我的钱不能拿回来的话,你们交易所里有人算个,都不要想好了!”
交易员们听了这些人的话立刻一脸无奈。
他看着大家,一摊手地解释道:“实话告诉你,不只是你买夏英船坊分红,实际上我还买了些!
分红买卖不像你想象得那样容易,为避免这个里边儿出现某些破绽,交易所由安国公自己监造,规则由安国公订定,一切分红买卖必须有固定程序才行,就算人家想在里边儿动也不行。”
“不要去扯那些有些没有!你只会跟我们说为什么我们能买到东西却不能卖出去呢?明明价钱放在那是卖不出去的吗?”
交易员看着已丧心病狂、不停地对他吼叫的男人说;“其实这很容易。因为当分红上涨时,人们争来抢去。既然能将分红价格挂到上边儿来了,就表示确实有人出手了。
买了又卖,有的人卖了又买,这样子买和卖都要简单轻松得多。
也就是说,正是由于购买人数众多,夏英船坊分红才能使价格飞涨。
可是当分红价格下跌的时候,那就是完全相反的情况了。
一定意义上说,就是由于在这样的情况下愿意买分红的人太少,导致价格走低。
既然买高了,分红怎能轻易卖呢?
就是因为卖不出去,所以这价格才会一跌再跌,直到有人愿意花钱买分红的时候,分红的价格才会停止下跌......”
这时,这位交易员就像想起了似得东西一样,表情突然变得异常丑陋,心疼地在办公桌上拍打叫嚣:
“老实跟你说,在交易所里也呆过一段时间,从没见哪家分红跌得那么惨,说明什么问题?由此可见,谁也不傻,如今谁也不愿留下夏英船坊分红!”
停顿片刻后,交易员接着说:“因为西洋人的可是可以的,夏英船坊想赚到钱,我不知道等多久,分红更不用说了。
分红握在手中,本来就一点用也没有,于是人们就想尽快地卖出手中的红利。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么多人都想要卖掉手里夏英船坊的分红,那谁来买呢?当然谁也不愿购买了。
所以啊,这夏英船坊的分红估计就到底咯......”
听到这位交易员悲从中来,大家面面相觑,赵茜茜也不例外,大家心里凉凉的。
这么说吧,他们以前购买夏英船坊的分红,这一次是不是都打了水漂呢?
这这这......这让他们找谁说理去?
须知,这些钱里,可是有很多人一生都在存款呀!
哪怕只是拿出来一小部分银子来买分红的赵茜茜,此刻都是心疼的嘴角直抽抽,更何况是那些身家性命都放在了夏英船坊分红身上的人了。
“按您的话来说,这个夏英船坊分红到头来分文不取?”有的人还不死心塌地地瞪大了眼睛再追问。
交易员沉重地点点头说:你说得很对,如果西洋人问题不完全解决,这个夏英船坊分红也真是分文不取。
大家听了这一番话,心情又开始兴奋起来,大声喊道:“为什么呢?咱们那么多人的钱可是真银子啊,这么多钱放在英侯主夏英船坊里,为什么突然间都不见了?
假如分红一文不值,那么我们的资金到哪里去了呢?”
“说得对!我们现在不要这分红了,快把钱还给我们!”
这一刻,人们的双眸似乎又看到了什么希望,都在呼喊着。
分红只发生多久呀,这种退钱声不知叫过几次。
交易员们显然也已经料到了这一局面,此刻面色凝重地望着大家,声音冷冷地说:“交易所刚打开大门时,我们已经讲得非常明白,无论在交易所赚什么亏什么,那只是你的事,与我们交易所概不相干,今天你买分红赔了,到咱们交易所去就没用了!”
“我不去管它了,总之,你今天一定要把钱退了!”
“对了,退吧!”
交易员们听后脸色越发有些发冷,梗着颈说;“我也告诉你,咱们交易所扈从可是从天罚营调来,你若还有其他想法,不怕死大可试办!”
“天罚营吗?”一书
人们听着这句话,语气微微一转,彼此四目相对,无不在彼此眸子中看出一丝惊慌与无助。
看到大家再也不吵嚷着要退钱了,交易员退后一步叹道:“关于找店铺退钱的事...我想这个夏英船坊由英侯主发起,只是讲道理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去找人退钱呢?
主要不过,府尹大人以前已经果断过,讲得跟咱们交易所里的规则差不多!”
交易员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一本正经地说:“各位,你刚问钱在哪,我就告诉你,你说得对,大多数钱已经没有了。
为什么没有呢?它凭空失踪了!没有其他的理由,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仿佛你用分红赚得盆满钵满,岂不是平白无故多赚这么多?
唉,劝你还是踏踏实实做人好,有了买分红这些本钱和力气,还不如出去儿干得好,到这闹别扭也没用。”
“喂,这话怎么讲!”
有些人一脸愠怒,张口就想责骂那个交易员。
然而,交易员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抢先一步说道:“要是可以早点把分红卖出去的话,我还用站在这里跟你们说这些废话?
放心,很快夏英船坊就要到达底线。”
大家原本还是有点生气的,现在听到交易员的话却略微愣住了,疑惑地问:“底线?底线是什么?”
交易员们看了看他们并耐心地解释道:“这很简单,因为这是为了预防一些事故。
例如西洋人是从西边儿打过来的,安国公设下几条底线,在一天内,这个分红的价钱不可能超过头天末的非常二,涨幅不可能超过1/2。
其结果是分红价格最高降至很二。
当然,这个价格仍然没有人会购买分红,只不过是将分红降至最低延迟几天而已...”
“耽误几天又能怎样?”
“对,安国公何以如此?”
交易员停顿片刻,看着说话的男人无奈地摇摇头,幽幽地说道:“你问问我吧,我哪里知道!
也许安国公认为有些分红会有些玩淤地坝只需些工夫。”
听了这样的讲解,大家显然没有多大的信心,都摇头晃脑地不说话。
他们深知天罚营在很短的时间里绝对不可能收复南洋市场,也就是说很短的时间,这个夏英船坊已经无药可救!
唉,命不好!
大家都叹了口气,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办。
有的人还跪着号啕大哭着,看着自己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似有所获。
与别人相比,赵茜茜没这么夸张,但脸上还有噬魂路破的表情。
从交易所出来后,赵茜茜坐着马车直奔淮安王府。
此刻李维也正趴在藤椅上看三味书屋新近推出的小说话本时,无意中一瞥,便见失魂落魄的赵茜茜走过来。
李维哎哟一声,干满了放下小说话本的人,抬起头好奇地问:“公主殿下你怎么啦?”
赵茜茜听着李维说话慢慢抬起头。
这一刻赵茜茜眼神没有神,瞄了两眼后突然瞳孔里迸发出强烈的光,仿佛突然想起了似得东西,三步并两步走到李维面前大声地说:
“你们东南道上有没有许多天罚营战士?”
李维在赵茜茜这个冷冷的问题上惊呆了,表情奇怪地反问道:“你们问这都干什么?”
赵茜茜却反应怪诞地笑了笑,挥挥手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到底要如何对付那些西边儿来的洋人。”
西边儿是洋人?
李维听到她的话,表情更奇怪了一些,望着赵茜茜问:“你从哪晓得西边有洋人?”
赵茜茜却懒得透露太多的信息,只说:“你不要管我如何知道,告诉我你想如何处理他们就好了。”
李维又躺回去优哉游哉地说:“你还可以怎么处理呢?就是这样呗!
那些洋人天降惩罚比天罚营还厉害,船队里还有很多巨型帆船,大了天罚营船几圈儿,如何应对?你说说如何处理?”
赵茜茜本来是颗充满期待之心,听着李维这样自暴自弃地回答,她慢慢冷却。
脸上的笑慢慢不见了,终于变可怜了,不再是以前那清风般的样子。
她蹲在地上问:“李维,真的什么方法都不会?”
李维本打算随口敷衍两句,可转头看着可怜的赵茜茜却又有一丝软磨硬泡。
说起自己还第一次看到赵茜茜那样的人,心里不禁有了几分好奇。
丫头究竟咋了?她为什么会突然在意南洋这边儿?
要知道最近这个时候,赵茜茜总是吃吃喝喝的,可以说享受生活到极点的她,并没有干出正经的事。
这次她突然问这件事,是不是应该突然想跑到南洋做那个女侠?
思来想去,李维心里越发坚定—反正也不允许赵茜茜四处乱逛!
可别像上一次那样,赵茜茜出去了一两个月,自己完全都不知道她去干了什么。
想了想之后,李维问道:“方法嘛...倒来倒去,就说跟那些西洋人和谈吧,咱们这边儿让部分好处。”
“是这样的吗?”听着李维的话,赵茜茜眸子中黯淡的光再次明亮。
不过,李维随后又摇了摇头:“据估计,这种方式并不太行。”
“啊?”赵茜茜眸子中的光再次黯淡下来。
李维继续说道:“南洋这边儿我还没有想好,在很短的时间内还不能收回来,目前我们结束的地方应在东南道与荆州府之间,教材到时南洋还没有收回来,却使那群面目可憎的西洋人夺取了我们这两个港口。”
赵茜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眶红红的。
起初她心里还抱有几分希望,但愿天罚营能早日夺回南洋,不如自己睡个懒觉去做。
她的心思是出于对天罚营强大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