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难道说，你是一整晚都没睡吗？”何和有些担心地问道。
“小事。”林先生摆了摆手，然后向山下走去，何和见状也跟了上去。
“可是，为什么不好好休息一下？”何和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备了一晚上的课吗？”
“现在已经是六月五号了，离他们中考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我只是稍微熬夜几天的事，但是对他们来说，可是一辈子的事，孰轻孰重显而易见。”林先生说着，停下了下山的脚步，然后向着山林间一拐，走在了鲜有人迹的小道上。
“我记得，严鬼好像说过，你好像很支持孩子们离开这里。”何和说道。
“是啊，这里虽然说是自给自足，但毕竟也是远离人世，他们还是应该出去见见世界的，不应该一辈子都呆在这里，或许一直在这里会安稳地度过一生，可是这对于那些年轻的灵魂来说，还是太浪费了。”林先生说着，不由得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主要还是因为这里没什么老师，要不然我就算是到了中考时节，也不至于这样熬夜。”
“所以才要我做助教吗？”何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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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我作为老师的责任可不能随便推给别人的，只是因为你来自外界，来自九天市，你的很多想法和见解，对那些孩子们来说可是比书本上的知识更重要的。或许中考只要有书本上的东西就够了，可是他们的人生需要的可不止是书本而已。”林先生笑着说道，“放心吧，你的任务不会很多，只是会在需要的时候问你的看法。”
“林先生，我有个问题，你对科学，是怎么看的？”何和问道。
“科学啊，这个问题还真是有意思。虽然说我是归一道的道士，还有着空间圣者的力量，但是在我看来，科学也是很迷人的……怎么说呢，科学的存在使得生活的便利来到千家万户，这是魔法所不能做到的，所以，我并不像一部分人那样讨厌科学，认为科学的发展是有悖于魔法的发展的，倒不如说，我觉得二者本不该是相互抗衡的，退则得其一，进则二者皆存，正是如此。”林先生侃侃而谈道。
“真有老师的气概啊，林先生。”何和感叹道。
“作为老师，若是不能居正位、引正道，那就是亵渎。”林先生微笑着，停在了林间的一片空地上，然后说道，“闲聊到此为止了，接下来是授课时间。”
“好的，林老师！”何和说着，静静地聆听林先生的阐释。
“空间力量想要得以发挥，就必须理解什么是空间，空间覆盖在哪里，空间之外是什么。”林先生说着，举起了一股无形的力量，而何和则是切实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存在。“看来你已经能感知到了，这便是空间的力量。”
“虽然看不见，但是，这股力量，是固态的吧？”何和有些犹豫地问道。
“没错，空间是固态的，而且是均匀地覆盖在周围的……”林先生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应该这么说，空间是一个点，也可以是一个球，也可以是四方或者三角形，他包裹在我们所认知的这层世界的最外层，就像是鸡蛋壳一样。”
“所有见到的东西，都是一个球？”何和不免还是有些疑惑，林先生的话实在有些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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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认知的整个世界，都是空间，就连你所不知道的世界，也可以是空间，空间无穷无尽，但是在这层无穷无尽上还有更大的无穷无尽……”林先生继续说着，“如果说我们所认知到的世界代表的无穷无尽是某一个更高级的计数单位，就像现在通用的1一般，那么在这之外的空间总和，便是这个新的‘1’构建出来的新的无穷无尽，同样的道理，空间便是由无穷之上的一个又一个量级的无穷最终构成的……”
何和本来就是睡眠不足地来听林先生的解释，再加上这晦涩艰难的概念，仿佛回到了高中的物理课堂一般，令睡意不断侵蚀着何和的意识。
见到何和的脑袋如同升降机一般，颇有频率地落下又抬起，林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喊道：“何和！”
“到！！”何和突然被点到名字，立刻全身一阵颤抖，然后直接清醒过来。
“我刚刚讲的还是太难懂了……”林先生叹了口气。
“不不不，这都怪我，明明是我请您教的，我却犯困了，对不起，我的问题！”何和摆着手很惭愧地说道。
“那就这样吧，你就这样想吧。”林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空间是一个球，我们所有见到的世界都在这球之中，你所见到的地方都是空间的界限。”
“所有见到的地方都是界限？”何和仔细思索着林先生的话，然后想起了决斗时见到的林先生的力量，然后有些理解地说道，“也就是说，我们所看到的一切东西，都像是附着在空间这层外壳上的？”
“差不多吧……你所见到的距离都是虚假的，都不代表着空间的距离。”林先生说道。
“那空间之外，又是什么？”何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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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或者说是无，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林先生摇了摇头说道，“在每个空间球体之间，都有这些东西的，空间球体是不连续的存在。”
“嗯……”何和努力去理解林先生说的东西，但是感觉还是跟自己所认知的世界相差过大，依旧有些不解。
“现在理解不了也没关系的，还有时间。”林先生拍了拍何和的肩，然后说道，“走吧，该去上课了，一日之计在于晨，希望早自习真的有用，而不是形式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