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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露米娅的眼前,原本停下脚步的深渊支配者,在祂那宇宙般深邃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如同超新星爆炸一般不断放大扩散着,将那如同黑洞般能将人的意识吸入的色彩给从内而外吞噬——如果说这景色像什么的话,那恐怕就像是宇宙大爆炸吧,只不过这次不在是爆炸创造繁星,而是繁星毁灭于此。
而位于深渊支配者体内的银色子弹,则是正驾驭着他那深藏着无尽奥秘的六翅白翼,向着深渊的尽头俯冲着,而且,速度不断提高,甚至已经与空气摩擦产生了火光缠绕全身,但是,银色子弹的速度仍然在攀升,向着半光速,不对,是向着光速逼近,而且,随着银色子弹的俯冲,身后的深渊被银色子弹点上无穷光芒,不断驱散黑暗,似乎是要将这尊存在千百亿年的古神完全否定一般,前进着、前进着。
露米娅就这样,见证了奇迹——
深渊支配者主体上的那无数如同宇宙般的球体一步步似肥皂泡般爆裂,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而,这个破碎的速度还在不断攀升,原先根本不可计数的球体,以几何级数的趋势爆炸开来,仿佛正个深渊支配者都化作了烟花一般——
最终,深渊支配者主体最中央的球体应声爆裂,银色子弹从中绽放着六只白翼,突破而出。
但是,旧日支配者的力量不只是这么简单而已,就算被银色子弹从内部攻破击碎了大量的身体,深渊支配者依旧还活着,而且,表现地相当愤怒。
现在的深渊支配者,所有构成的球体都闪耀着如太阳般炫目的光芒,纵然身体已经只剩下了一半大小,但是这强光映射下,巨大的影子就此投射而下,不见边际的纯黑阴影就这样吞没了整个残破的港口,仍然具有着不可置疑的压迫感与令人窒息的精神冲击。
银色子弹用手臂挡在自己的眼前,防止被强光刺激地睁不开双眼,但是六只白翼却是在表达银色子弹内心的战意一般,张开到极限,也在宣张着自己的存在,似乎定要与这恐怖的禁忌一较高下。
“你这家伙从海里来的就赶紧会海里去吧!你的时代早就过去了!!”银色子弹说着,巨大的风力从四面八方向着对方勇敢地撕裂而去,仅仅参与的风力就大有将空间撕扯变形的压迫感,卷得海面掀起了数十米高的波浪相互碰撞,与对方烈日强光的压迫感相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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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米娅睁大着双眼,已经忘了逃跑或是别的什么了,只是呆呆地站在这里,望着那面前的夸张一幕——
那是,凡人在与神灵争锋?
露米娅刚想这样询问自己惊颤地宕机的内心,接着便否认了这一点,“那不是人与神的交锋,只是人与怪物的争斗罢了……”
就算世界上有神的存在,那也绝对不是面前那种怪物!露米娅坚定地告诉自己。
然后,就在露米娅移开注意的这仅仅片刻,一切便已经发生了——
银色子弹的狂风撕扯开了深渊支配者的残躯,将之斩碎作无数端,然后,白翼白发的少年手中逐渐凝聚出一团与那洁白完全相悖的漆黑——黑洞,就这样显现在了少年手中。然后,少年的身影直刺而去,随着洒下的无数洁白光粒充盈在空,白色的闪光如同一柄巨大的闪光长枪一般刺向了这怪物的中心,划破了所有的强光,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此击碎,把那令人神智混沌的精神冲击当场撕碎!
露米娅刚为此觉得身上一轻,另一股压迫感就此爆发!
银色子弹手中的漆黑顿时贪婪地扩张开来,吞噬了这旧日支配者的星空,同时,也吞噬了海岸、吞噬了天空、吞噬了太阳!纯黑的黑幕隔断了地平线的彼方,将露米娅眼前的一切全部以黑暗取代,而且,任何光亮也顿时消失,只剩下了纯粹的黑暗。存在于人体内的生物本能被这黑暗激发,恐惧感攀升至极点,孤独感与无力感也作为伴随症在露米娅的大脑中舞动。
如果说深渊支配者就是混沌本身,那么在露米娅看来,现在的银色子弹就是混沌之上的存在——
但是很快,银色子弹便将扩张的黑洞给击碎,阻止了他进一步扩散开来,巨大的能量冲击就这样向着银色子弹的前方,也就是海洋的方向炸裂开来,光芒扩张在了整片天空,湛蓝的画布被强行染成了一片橘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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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能量冲击消散的时候,港口处的海水再一次蒸发殆尽,远处的海洋中的水流再一次向着此处翻腾着涌来。
当然,这一次的冲击远远要胜过先前微型核爆时的冲击,虽然两次都是炸得海洋蒸发殆尽,但是两次蒸发的量上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银色子弹从空中落下,却发现洛斯特那家伙竟然被深渊支配者给吐了出来……当然,倒也不一定是可怜他所以才吐他出来的,有可能只是单纯地没吃完就被银色子弹消灭了,或者说是银色子弹再突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一不小心带出来的……不过,不管怎么着,洛斯特出来了是事实,虽然是个倒霉蛋,但是银色子弹也不能直接把他处理了,得想个办法让他乖乖为自己的罪行赎罪才行……
不过,话虽如此,银色子弹思考了一下这人杀伤的人数,觉得判个死刑也不过分,但是他确实已经不想再杀人了,所以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突然从记忆的角落发现了一个问题,于是,他便用风力拖着洛斯特飞向空中,向着露米娅的方向飞去。
“你这家伙,不是叫你乖乖呆在仓库里的吗,怎么出来了。”银色子弹问道。
“我怎么记得是你自己把我丢这里的来着……”露米娅无力地吐槽着,有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面前的银色子弹,毕竟,现在的他可是手搓黑洞,撕裂古神的存在,而且……还有六只翅膀……
“那就原谅我的健忘吧,给你带了个礼物。”银色子弹说着,将空中的洛斯特丢在了二人之间的地面上。
“呃……就算你这么说,总不能要我杀了他吧……”露米娅犹豫地说道。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动手与否我交给你选择了,真凶。”银色子弹不带感情地说道。
“什么真凶啊……真凶不是地上这家伙吗……”露米娅面露难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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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打算承认啊……行吧行吧,我就从头开始给你解释吧。”银色子弹摇了摇头说道,“我从在飞机上时就觉得你不对劲,但是一直没有明确的证据指认你,但是总之我还是让艾尔蕾亚跟灵蓝天河不要碰你了,而且后来也有几处疑点,本来应该只是怀疑你而已,可是现在我觉得凶手应该就是你……有两个可疑的地方,一是你在飞机上杀死阿克坦与贝西时的事情,我并不认为阿克坦先生会愚蠢到明知你能杀死他的前提下还敢让你随意行动,明明他只要用能力控制住你就可以了,这样绝对不会发生你杀死二人的情况,所以,我推测你可能用了侦探的能力,预知到了死亡的人是阿克坦与贝西,于是就自己动手了……当然,这也仅仅是在怀疑阶段而已,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在于,死海文书的去处……我已经查了洛斯特的身上并没有死海文书的存在,那么,既不是洛斯特,也不是警察,那么谁还可能拿走死海文书呢,毫无疑问,那就是最后留在飞机食堂的人,也就是你,露米娅。”
“死海文书确实是在我身上,但是,我并不是什么真凶啊……”露米娅摇着头说道。
“不,就是你,我在从机场离开之前问过你一个问题,你忘了吗?”银色子弹自信地一笑。
“问题?”露米娅并没有想起来银色子弹指的是什么。
“我这样问过你,你是哪一个露米娅,而你的回答是,是哪一个不重要,但是你的能力对怪物有用。”银色子弹说道,“女巫露米娅不知道自己有记忆障碍,所以说,你应该是侦探露米娅,但是,你却能用女巫露米娅的能力,所以我必须怀疑,你是否真的有记忆障碍,于是我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跟着我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你的记忆障碍是假的,那么你瞒着我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只能猜测你的目的跟洛斯特有关,再加上死海文书的事,我一度猜测你是洛斯特的内应,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了。”
“为什么我不能是拥有记忆障碍的同时也能用两种能力?”露米娅问道。
“既然你都这么问我了,那说明你果然是侦探露米娅啊,那么可不可以先把你拿着死海文书的原因交代清楚呢?”银色子弹故意错开了露米娅的话题问道。虽然银色子弹说的头头是道,但是他确实是没有直接证据指认露米娅是真凶的,但是露米娅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是真的,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排除这项风险。
“……你怎么确定死海文书在我身上的?”露米娅反问道。
“那我请问,你这家伙明明见到玖柯房间里的怪物都能被吓个半死,为什么你见到了深渊支配者却还是什么事都没有?”银色子弹仍然是故意以问题对问题地说道。
“那难道不是因为记忆障碍吗?!看到窗外怪物的是另一个我——”露米娅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了嘴,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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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我可从来没说过怪物在哪里,所以,我有权怀疑你的记忆障碍是假扮的,可以告诉我原因吗?”银色子弹靠近一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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