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
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风灯下,翁汝舟一双眼眸沉冷,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在麟儿的贴身之物里动手脚?”
怪不得,麟儿一直不喜欢她给的东西。
恐怕此前,出自她手中的赠礼,都被眼前这个丫鬟动了手脚!
翁汝舟越想,一颗心越是下坠。
若是这次当真让烟罗如愿,当香囊回到麟儿的手中,小孩子玩心大,把玩着香囊自然会将系带胡乱扯开。
到时候剧毒的蜈蚣爬了出来,只怕他的身上会肿痛一大片。
再接着,吕氏和云老爷念子心切,查出这香囊有异,而这香囊又是翁汝舟所赠,恐怕她到时无论怎么说,都说不清了!
翁汝舟沉冷的眸子盯着她,唇角忽然扯出一丝笑意,轻慢地吐字:“一箭双雕。”
既使了阴招谋害小少爷,又离间她和家人的感情。
她本来就是外姓女。
在云府可有可无,就算被赶出去了,又如何呢?
云府的人,能动容几分?
想罢,翁汝舟的眸色又沉了沉,一双眼阒寂深黑,目光阴冷地盯着她。
“二小姐……”
烟罗从未见过这样的翁汝舟,嗓子发干,身子微微颤抖,此时连话都说不清了:“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是冤枉的!”
翁汝舟上前一步。
烟罗吓得双腿都软了,倚靠在廊柱上,险些站不住脚。
“是不是云锦斓的意思?”
这府里头,只有一个人,最看不惯小少爷,也最看不惯她。
翁汝舟步步紧逼,烟罗眼神躲闪,只慌乱道:“不、不是的……”
目光阴冷地盯着她,翁汝舟笑道:“真是一条忠犬呢。”
*
“你说烟罗有人指使?”
厢房内,吕氏抱着襁褓里的麟儿,神色微震。
此时翁汝舟坐在她对面,手里正把玩着一只杯盏,垂眼道:“关了柴房三日,什么都没招出来,只说事情是她一人所为。”
一个丫鬟,又无冤无仇,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害少爷。
背后定是有人指使,如今咬死不肯招出真相,可真是护主得紧。
吕氏心有余悸,不禁搂紧了怀中的孩子。
麟儿才几个月大,连话都不会说,只能“咿呀”乱叫,平日里睁着水汪汪的眼眸看人,无害纯真。
却没想到有人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要下毒手。
“所幸这一次发现得早,没有伤到他。”翁汝舟看着麟儿,麟儿也咬着手指,歪头瞅她。
她继续道:“只是之前,有没有中招,就难说了。”
吕氏闻言,心间一动,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之前麟儿一直犯困,会不会是……”
翁汝舟一怔,开始思忖起来。
要么是吃的有问题,要么是用的有问题。
如果是前者,麟儿还在吃奶,那问题可能出在乳母身上。
翁汝舟神情一凝,向身旁的高嬷嬷道:“劳烦嬷嬷将麟儿的乳母叫来。”
高嬷嬷赶忙应喏,极快出了门,过了会儿,又很快回来,焦急道:“夫人,小姐,那位乳母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