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并没有按自己所料的方向发展。
云锦斓凝紧了眉头,冷道:“再搜!”
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
“既然贼人不在这一处,搜多少次都搜不出来。”翁汝舟自人群中出列,站在云锦斓身侧,眸光慢慢掠来,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我倒是好奇,兄长为何这般肯定贼人就在母亲的房中?”
云锦斓神色不动,丝毫不乱,反问:“木姨娘不是看见了吗?”
翁汝舟就等着这句话,笑道:“可是,刚才木姨娘不是说了吗?贼人或许在我们赶来之前,便偷偷溜出去了。”
云锦斓眸间微沉。
闷雷在云层滚动,阴云密布,一场暴雨将要落下。
静寂之中,木姨娘忽然出声,身子娇软地靠在云老爷身侧,柔声问:“那二小姐这般推脱,是想为夫人开罪吗?”
“开罪?”
翁汝舟似乎听见了一句笑话,睨了她一眼,眸中沉冷,裹着霜雪般的寒意,“这事情还未查出,何罪之有?是谁给夫人定罪,你吗?”
一个小妾,哪里有资格给堂堂主母定罪?!
翁汝舟话中咄咄逼人,木姨娘显然吃了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避开锋芒。
察觉自己表现得有些窝囊,她微咬红唇,想为自己扳回一句,又道:“可是二小姐多番阻拦大公子查案,那贼人该怎么办?”
“我何时阻止了兄长查案?”
翁汝舟这次连目光都懒得落在她身上,只是冷道:“兄长固执己见,认为贼人就藏在母亲的院落,却从未想过,贼人或许潜逃进其他人的房中。”
她说着,已是上前几步,停在云老爷的身前,拱手一礼:“老爷,难道其余的屋院不该搜查?还是您觉得,只有母亲才有私藏贼人的嫌疑?”
云老爷突然被问,顿时一噎。
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就连吕氏都在看着他。
处于视线的中心,云老爷顿时倍感压力。
吕氏和他成婚十余年,感情还是有的,情分犹在。
况且,吕氏还为他诞下一子,那儿子年岁尚小,处于襁褓之中,玉雪可爱,又是尊贵的嫡子,云老爷也喜欢得紧。
虽然府邸里关于吕氏的流言四起,但他终究是希望这一切只是流言罢了,如今贼人半点影子都未见,吕氏却无端遭疑,终究是自己理亏。
云老爷想着,便清咳一声,顺着翁汝舟的话点头:“汝舟说得对,其他院子也该查一查。”
他看向护院,沉眉喝道:“立即加派人手,到各个院子里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踪迹!”
领头的护院低头应是,带着身后的一拨下人和膀大腰圆的婆子,分散开来,在院子里寻找。
云锦斓也看向身侧候着的紫鹃,和她道:“那群粗人手脚粗笨,翻找会弄坏东西,你去看着点。”
紫鹃轻轻颔首,碎步离去。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那群护院又秉着烛火回来,云老爷瞅了一眼他们的人马,也没瞧见多出来一个人,不禁皱眉。
“怎么,什么都没有寻出来?”
“回老爷,公子的院子较远,还需要点时间,现在婆子们只是搜了女眷的屋子。”
云老爷顿时凝眉:“一点可疑的踪迹都没有?”八壹中文網
护院滞了滞,低了头,讷讷道:“有……一位婆子在女眷的房中寻到了一套男子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