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翁汝舟听到罗瑜的话,顿时一怔。
涂脂抹粉的男人……
翁汝舟:“……”
见翁汝舟连解释都没有,就这么站着挨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嫌弃而羞愧不已,罗瑜再次重重地“哼”了一声,下了一个结论:
“云锦斓有你这个弟弟,真是他的不幸。”
翁汝舟额角的青筋微跳。
罗瑜半点都不带理她的,拂袖便走,倨傲的背影在门开时停了一瞬,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半炷香的时间!”八壹中文網
警告完,罗瑜关门,径直离开,徒留翁汝舟呆在寂静的卷宗室。
一片寂静过后,翁汝舟端着灯盏,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平稳自己的情绪。
罢了!
如今是自己求人,难免要看别人的脸色,小不忍则乱大谋。
翁汝舟简直无法理解,云锦斓到底是如何与罗瑜这样的人结识的?
像罗瑜这样的公子哥,家世显贵,心性高傲,目中无人,那张嘴也够毒舌的,说起话来完全不需要考虑后果,简直能将人气个半死,偏偏却因他出众的家世而无法反驳回嘴,真真叫人憋屈。
翁汝舟咬牙,想到自己只有半炷香的时间,时辰不等人,她晃晃脑袋,不再纠结此事,端着灯盏移步到左边的架子上。
架子摆放着成堆的卷宗,火光照耀下,灰尘四起,看样子,这些卷宗都已经有了许多年头了。
翁汝舟小心翼翼地抽出其中一卷,枯黄的纸边已然泛黄,虽有几处破损,但所幸里面的内容还是完整的。
她随意一扫,几行字映入眼帘:
“元丰县六水河畔寻得一男尸,体肢泡水浮肿,面容腐蚀难辨,经仵作检验,其左掌有六骨,应为天生六指,第六指断,截口平整……”
翁汝舟一口气读下来,意识到这是记录悬案疑案的卷佚,不是她要找的。
她蹲身将灯盏轻轻放在脚下,接着小心翼翼卷起手中卷宗,凭借记忆,将其塞回原来的位置。
做完这些,她拿起灯盏,往对面的架子走去。
*
夕阳西下,时间一点点流逝。
罗瑜刚升完堂,审了一桩案件后颇有些头疼。
时辰到了,他下值折去寻翁汝舟,一入卷宗室,见她正倚靠在书架上,静静翻阅手中的卷宗。
手边的灯盏放置在地上,灯油所剩无几,灯芯“吡啵”一声,光线暗了下来。
翁汝舟察觉到阅读视野里的昏暗,从卷宗里收回神,偏头用簪尾去挑灯芯,就是这么一偏头,让她瞧见了门边站着的人。
“世子?”
翁汝舟反应过来,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但所幸,她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罗瑜蹙眉站在门扇一侧,抬手敲着门框,隐带催促,“你可以了吗?”
言下之意,他要赶人了。
翁汝舟十分识趣地站起身,收起手中的东西,提起几乎没了火光的灯盏,毫不拖沓地走至门前。
踏至门槛的那一瞬,一缕霞光漏过房檐,正巧缀在她的眉梢眼角,映得她的半侧脸辉光熠熠,半侧脸白如雪光。
罗瑜微晃神。
但很快,他又回神过来,重新在心底强调。
涂脂抹粉的男人,一点都不好看!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