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跟她走。
翁汝舟都有些无语了,看着眼前的苏钦,仿佛看见了他背后无形的尾巴,在疯狂的摇啊摇。
“你直接说不行吗?”
眼见官差们已经回来的七七八八,翁汝舟不动声色的将沾了毒汁的布条收回到袖中,平静道,
“用得着这么虚张声势吗?”
害她虚惊一场。
苏钦也将手里的商陆草递过来,摇头叹息,“是你不信任我。”
翁汝舟,“我们才认识几天啊.....”
才这么短的时间,哪里能建立亲密关系。
苏钦作无辜状,“可是我救了你,不是你的恩人吗?”
翁汝舟:糟了,竟然如此有道理。
她一时之间无法反驳,所幸官差已经催促他们起行,二人的对话得以截止。
夜晚,月明星稀。
翁汝舟躺在地上,拢着自己的披风,将身体裹得紧紧的。
雪地里很冷,月华如纱,倾泄一地。
席地而睡的流人睡姿千奇百怪,鼾声此起彼伏。
负责看守的官差打了一个哈欠,肚子忽然又疼了起来。
他倒吸一口凉气,嘟囔一句。“怎么回事,又来!”
今天不知道腹泻几回了,都快让他拉虚脱了!
可现在值夜的是他。
他暗骂一声倒霉,想再忍忍,可腹中疼痛太磨人,他只好站起身,企图改变的姿势能缓解腹泻的疼痛。
但是,显然没有。
憋得难受,官差的额头显出些许的细汗。
他面色逐渐变得痛苦,眼看着就要忍不住了。
官差抬起头,左右望了一眼,见流人大都睡得沉,今日走了五十里,都累得虚脱,睡得跟死猪一样的。
他心怀侥幸。
说不定自己偷偷去树林里方便一下,流人也不会发现,会乖乖呆在原地。
况且现在约莫是三更天,正是睡得熟的时候。
官差自己安慰自己,同时腹泻的疼痛太难受了,他实在受不住,转身便跑向不远处的小树林。
脚步声渐渐远去,翁汝舟慢慢睁开眼睛,眼瞳里一片清明。
她掀开披风,爬起身子,又将披风重新搭在肩上,衣襟前的绳子打了好几个紧紧的结,方便她逃跑。
做完这些,翁汝舟一脚将苏钦踢醒。
苏钦根本就没睡,翁汝舟一脚踢过来,他顿时睁开眼。
翁汝舟朝远边抬了抬下颌,用眼神示意:走?
苏钦利落地爬起身。
其余流人睡得横七竖八,东一个西一个,翁汝舟只能凭借肉眼勉强视物。
她摸索着前行,往官差少的方位走,经过一个躺倒的官差身边时,呼噜声震天,翁汝舟屏息静气,放轻脚步。
多亏了脚下的积雪,减轻了声音,翁汝舟就要走过官差的身边,脚下忽然一滑。
翁汝舟顿时一惊。
眼看着就要踩上官差随意搁在雪野的手掌,腰间陡然一紧,翁汝舟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托了起来,身子凌空,落在另一处平坦的地面。
苏钦压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带着你走。”
紧接着,从腰间扶着的大掌慢慢滑落,握紧了翁汝舟的细瘦手腕。
苏钦带着她避开地上的人前行。
此时,刚刚去如厕的官差正好提着裤子走来,一眼就瞧见逃跑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大喝一声,
“有人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