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斓费尽心思地藏匿翁汝舟,他自然知晓,若是有一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结果将会多么可怕。
他将会失去翁汝舟,并且承担所有风险,晋升无望。
指骨攥得“咯吱”作响,云锦斓没有说话,但光从他冰冷的神色,翁汝舟便知道,这个男人定然窝着心火。
她瑟缩一下,意识到哥哥真的生气了。
半晌,云锦斓终于出声,却是对随从说:“将伤药拿来。”
随从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将一瓶药酒带来,扒开软塞,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直冲鼻腔,十分呛人。
这瓶药酒效果上佳,但药性十分强烈。
云锦斓摊开手掌,随从恭恭敬敬地将药酒倒到他的掌心,一经挥发,这药味更加刺鼻了。
翁汝舟扭开头,反射性想躲,云锦斓却扣紧了她的腰肢,不容置疑地将药酒抹在她肿起的脚踝上。
抹上去的药酒冰冰凉凉,但很快,它便发挥作用,灼烫一般的疼痛让翁汝舟瞳孔骤缩,她下意识踢腾挣扎,换来的却是男人更加狠重的蹂躏。
“好痛!”翁汝舟剧烈扑腾,后脑一仰,撞击在云锦斓坚硬的肩骨上。
男人却毫不在意,只是扣紧了她的腰线,握紧她的脚踝,力道奇大无比,将伤药抹在上方,擦出深红。
与此同时,他吩咐道:“既然小姐为她们求情,那下人便不必发卖。”
但还需杖打。
随从领命将求饶的丫鬟拖下去,片刻,板子声传来,伴随着受刑人的哀嚎。
翁汝舟耳边的都是别人的哭声,还有自己的哭声,她拼命挣扎着爬出男人的怀抱,那只禁锢住她的手却收得越发的紧。
紧到勒住她,甚至都透不过气。
擦完药,云锦斓扔下药瓶,将哭到没力气的翁汝舟放开。
他站起来,察觉到自己一身都是汗,道:“备水。”
时辰快到了,他必须赶赴宫宴。
至于翁汝舟,日后再处置。
*
今日宫宴,世家的车马盈门,络绎不绝。
皇城雕瓮绣槛,琼楼高阁,五步一石灯,十步一守卫,宾客云集,推杯交盏。
有人趁机聊了起来,“欸,看到了吗,镇国公府的小姐穿得可漂亮了,今日这服饰,啧啧,瞬间就把在场的小姐比下去了。”
“切,就会抢风头。”
“你先别酸,我可听说了啊,今日罗瑾香,打算在陛下面前献舞呢……”
“献舞?镇国公府这心思,谁会不知道啊。”
众人议论纷纷,云锦斓姗姗来迟,进到殿里,恰好听到这些话。
他毫不在意,低头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吉时已到,陛下却还未驾临。
殿内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翘首往外瞧,圣上往常都是很准时的,今日竟然迟到,真是奇了怪了。
“皇上怎么还没来?”
“听说姜才人又被皇上找回宫,他不会在才人那里吧?”
“嘘——”
太监尖嗓高唱,“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绕到桌前跪拜,只见头戴冠冕,玄衣纁裳的帝王扬目一扫,在百官女眷的唱喏声中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