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任何犹豫的，秦晓晓拨通了电话。
这次，她是给商茉茉打的电话，商茉茉也来的很快，不一会儿的时间，她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见秦晓晓在凳子旁坐着，身后的桌子上还有未燃尽的香。
她愣了几秒，才走过去。
“你把这门打开了？找我来干嘛？”
“这个……”
秦晓晓指了指柜子后边放着的几桶矿泉水旁边的一小罐蜂蜜。
“这个怎么了？”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这是这批加的蜂蜜吧？”
“你该不是怀疑这个有问题吧？风雅颂一直是用的楠木粘粉增加粘性的，不是蜂蜜，而且，这些和香的原料和工具肯定都查过的，我们进货都有严格的管控，不过出现问题。”
商茉茉顿了顿，“你为什么断定这里面加蜂蜜了？”
秦晓晓走过去，她拿起一罐蜂蜜走到桌子前，又把从前台拿过来的一小盒被退的风雅颂拆开，点燃。
“你闻闻，有蜂蜜的味道，特别是后调，蜂蜜的甜腻的味道很明显。”
商茉茉愣了一下：“你不是对香一窍不通了吗？”
“是，但我鼻子没出问题啊。”
“可……这么明显的差距，我哥不会没跟警察说啊。”商茉茉还是不相信秦晓晓这主观的猜测，“而且，我哥都说了，原料他自己都检查过一遍，不会有问题的。”
尽管如此，秦晓晓始终坚信一点：要么工具器皿出现了问题，要么原料出现了问题，否则不会有好好的香做出来会是有问题的。
“如果你找不到线索，为什么不试试。而且……”秦晓晓顿了顿，“而且蜂蜜作为怀疑对象是最合适的，即使它真的没问题也没事，我们……”
“我们什么？”
我们可以以此做诱饵。这话秦晓晓没说出口。
尽管对秦晓晓的话持怀疑态度，但商茉茉还是把蜂蜜拿去检测了。
在等待的时间里，秦晓晓并没有闲着，她主动找到了周奕，希望周奕能把蜂蜜问题的事给报道出去。
很显然，周奕拒绝了她。
“第一，这事必须商先生找我我才能同意，第二必须是检测结果蜂蜜真的有问题，否则我这就是假新闻，秦小姐，我明白你很关心暗香馆，但是我也不能昧着良心做事，我是一名记者，我说的话得对自己的职业负责，更要对大众负责，希望您能谅解。”
秦晓晓看着周奕，不由得想起她曾经和商淮景的采访中替他解释直播翻车时舌灿莲的样子，她点头，从容的回她：“好，既是如此，就不为难你了，不打扰了。”
她不懂“记者”的什么从业规则，但对方不能帮忙，她也不会强求。不过，她也感谢周奕地贪坦诚，的确，即使职业许可，商淮景没点头，她也不会帮忙的吧。
秦晓晓却不想让商淮景知道这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后，周奕就打电话告诉了商淮景。
正值夏日，烈阳高悬，秦晓晓一个人坐在报社的楼下，手里抱着一袋刚从便利店里买来的面包，刚啃了一口，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她来找周奕的事，周奕一定会告诉商淮景的。那倒时候，哪家媒体也不愿意帮忙了吧，毕竟商淮景不想她插手。
她突然想到了自媒体。
她拿起手机，点开了。
上次，为了证明自己比赛没有作弊开直播翻车，这次，她不会再让自己翻车了！
她打开手机，利用百度，终于匿名发了一个“怀疑蜂蜜有问题”的帖子，同时，在结尾时故意带节奏把矛头指向山木。
虽然没根据就这样“诬陷”对方，实在是有些过分，但只有这样，才能加快让山木露出破绽来，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她做的话。
上次周奕在商淮景的授意下写了篇报道，暗指警方已经有线索，但这样的试探太过缓慢，秦晓晓知道，只有做些实质性的，才能起到推波助澜的效果。
发完帖子，秦晓晓吃了一整片面包，肚子饱饱的才动身前往下一个地点。
她准确去找山森。
从山森的朋友圈得知他正在网咖打游戏，她顿时有了主意，她故意假装在网吧偶遇他，并且还故作关切的把网上的帖子拿给山森看。
——蜂蜜有问题？蜂蜜哪里来的，一查就知道到底谁陷害的。
——我看就是山家，太巧了，两家都有新品上新，结果风雅颂就出事了，山香打广告就打广告，还非拉踩，说好听了是正常商战，谁知道这战争是不是有意拉的啊！
——这不明显嘛，某家和他们争了这么多年，反正我猜就是他们干的，肯定他们把蜂蜜里加了什么有害的物质。
——你们别瞎猜了，按我说，等官方出结果，让子弹飞一会儿。
……
秦晓晓故意把对山家不利的评论拿给山森看，完了，添油加醋的强调一下：“这蜂蜜，不会真的是你们动的手脚吧？”
“放你……”山森将耳机摔到键盘上，“蜂蜜能有个屁问题！老子可从来没见过他们家的什么蜂蜜。”
山森笃定的反应也让秦晓晓心中有了答案——蜂蜜大概率是没问题的，那么，如果他们动了手脚，一定是在其他地方！
秦晓晓想了想：“那你觉得会是什么出了问题？”
“他们自己东西不合格呗！”
“可是商淮景做这香是很严格的，都是他手工做的，他干嘛拿这个香来砸自己招牌，我想不通。”
山森没好气地回她：“秦晓晓，你天真了吧？无奸不商，兴许他是为了省钱用了劣质香料，完了他又存在侥幸心理，寻思不会有人去检测呢！”
生意场上，这事倒是的确常有发生，但秦晓晓相信不会是商淮景。
但为了让山森放松警惕，她还是点头附和：“也是，谁都不会和钱过不去。”
“哟，你……”山森有些惊讶，“不帮商说话了？”
“我是觉得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哼，你怎么在这？”说话的间隙，山森已经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正当秦晓晓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声音，山森与其寒暄两句，转入正题，“兄弟，我微信转给你一个帖子，你帮我查一下，发帖人ip，老子要去撕了他。”
挂断电话，山森又抬头看了眼秦晓晓。
“这个人，肯定是商淮景安排的，特么的给老子使阴招，我一定要把他信息扒出来，告诉这帮无知的网友，这个发帖人就是商淮景的人，他是在污蔑我们！”
“清者自清，不过呢，你和我说过这事是栾千洲做的，可之前你又分明告诉过我，山木说过他两合作，她让栾千洲在那栋楼里动手脚的……这事会不会是他们两个人……”
“你闭嘴！”
秦晓晓没有闭嘴，她清了清嗓子，说：“行吧，那我不说了，我去看看栾千洲。”
“看他干嘛？”
“我怕他出事，我去看看他。”
山森一把将她拽住：“—哦，对了，我问了栾千洲，这事是不是他做的，他否认了，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他去找山木对峙了。”
山森分明迟疑了一下，连脸色都冷了好几度。
“他……”
“是，因为我要与他分手，我觉得他背后捅人不光彩，他为了证明自己，他跑去找山木对峙了，并且把整件事情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秦晓晓是故意炸他的，事实证明，她炸对了，山森明显慌张的不行，连说话也磕绊了起来。
“你……你知道了真相？所以你这是故意来找我茬呢吧！你在怪我是吗？”
“是。你不应该骗我。”
“你就没骗过我吗？”
“就事论事，山森。你好好想想这件事怎么办吧！山木虽然对我……但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养母，我不希望她出事。现在只有栾千洲出面到警察那一说，一切都结束了。”
这话彻底吓着山森了，虽然秦晓晓什么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栾千洲到底知道些什么，更不知道山木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风雅颂出问题的，但是她这么虚虚实实的一打探，原本心虚又担心自己母亲的山森却慌了神。
他承认：“是，是我，都是我，不关我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