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树宝让大哥又拉着自己到顾竹青他们马车旁边,抬头目光深邃的盯着顾竹青:“想知道真凶是谁的话,就跟我来。”
顾竹青上下打量了一眼韩树宝,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就你?就凭你现在这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你觉得我相信你的鬼话会跟你去吗?”顾竹青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又道:“韩树宝,少跟我在这耍花招,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话落,顾竹青吩咐李四赶马车离开,都不给韩树宝继续说话的机会。
马儿嘶鸣一声,飞快的驶离。
韩树宝气得双眸赤红,紧紧捏着拳头,如果眼光能杀人,现在他已经杀了顾竹青上百次了。
这个贱货,凭什么看不起他?
韩家大哥看着弟弟又开始满脸阴沉的不知道在想些啥,他也看出来顾竹青乘坐马车不是一般人家不好惹,他小声嘟囔一句:“树宝,咱家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就是孙屠夫还在找咱家麻烦,你这腿还要看大夫,还是少惹点事了!”
韩树宝怒目瞪了一眼韩家大哥,凶道:“你懂什么,你个泥腿子,没有钱怎么看腿,我原本是想看在朱瑾之的面子上提点他们,只要他们给我足够的钱撑到腿恢复起来,但是现在他们这么不知好歹,就休怪我不仁不义了!”
韩家大哥老实巴交的挨骂挨习惯了,自然也就不和韩树宝计较。
韩树宝越想越烦,不客气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我去梁大夫哪里瞧病!”
韩家大哥赶紧行动起来,结果到了梁晃的小医馆,却发现小医馆贴上告示,表明从今往后歇业不开了,整个河湾镇只有梁晃这里给赊欠医药银子,他不看病,韩树宝的腿找谁看?
……
马车一路驶离河湾镇很远后,千玄机才说了一句:“姐姐,那人明显像是知道些什么,你为啥不相信他说的话?”
顾竹青轻嗤一笑,将当初和韩树宝的事情说了出来,又看向千玄机:“你说这样的人,能老实好心的告诉我凶手是谁?再说,王清宇的事情已经调查的很清楚,又被瑾之当场捉住,不是他还能是谁?我估计那韩树宝就是想骗钱,亦或者是现在心态扭曲了想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所以这种人我都不会理睬,因为他一定是没安好心!”
千玄机笑眯眯的看着顾竹青:“姐姐,还是你行,要是我的话一定会被好奇心驱使,跟着他就去了。”
顾竹青微微扬起唇角,笑道:“所以有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不管凶手是不是王清宇,当再有人来投毒害瑾之的时候,那下毒之人迟早会被抓住,当然那王清宇也不无辜,或许他是受人指使,或许真是因为羡慕嫉妒恨,不管是那种结果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咱不能受到一个心思狭隘的小人挑唆和蛊惑。”
千玄机冲着顾竹青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啊!姐姐!”
话虽然这么说,但顾竹青还是打算回去把这个事情告诉朱瑾之。
就像是上次还人情的时候,韩树宝在那故弄玄虚。
没准王清宇下毒一事真有隐情。
不管怎么样,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和瑾之自当是注意一些!
两个人办完事直接回了朱家村,刚回家就瞧见朱瑾之兴冲冲的要出门,看见顾竹青她们回来,连忙迎上前。
顾竹青看着朱瑾之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不由得笑起来问道:“今儿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朱瑾之难得如此开心,眉飞色舞的看向顾竹青说:“开恩科了,皇上为了表孝心在太后大寿的时候特赦犯人开恩科,也就是说今年八月份会举办乡试,青儿,我不用再等两年,今年就可以去考试了!”
顾竹青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不过听朱瑾之说完后还是表现出很惊讶的反应。
“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话音落下,她扭头看向朱瑾之问道:“瑾之,那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三皇子殿下,毕竟现在你是他麾下的人,让三皇子殿下派人保护你参加乡试,不然那个二皇子又要谋害你怎么办?”
朱瑾之脸上的笑容微顿,转瞬即逝。
“放心吧,去年被人暗算,今年不会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参加乡试,考个好名次回来!”朱瑾之对于中举一事志在必得。
毕竟他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而且朱瑾之现在急于考上举人,然后一步步登上金銮殿掌握权利。
自从被代刈威胁后,朱瑾之对权利有着强烈的渴望。
只有有权有势,他才能够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和家里人,否则只能被人欺负的份儿。
“那你好好加油,既然要准备考乡试了,那家里需不需要准备点什么支持你?”顾竹青也不知道乡试考试的流程,只知道考试那几天会特别的辛苦,小小的考舍里面要待上九天九夜,简直能要人命。
所以她得把在考场上会遇到的症状都研制出对应的解药和预防药来,另外还可以烘干一些肉丝还有方便的吃食给朱瑾之。
不过乡试还有三个月,慢慢筹备不着急。
朱瑾之喜笑颜开,这个节骨眼没时间和顾竹青多说,道:“我现在要去县学找几个同窗互保报名乡试,等我报名结束后再说也不迟!”
足以可见,朱瑾之是真的很着急去参加乡试。
顾竹青便没有多说,由着朱瑾之去了,另外让李四好好照顾朱瑾之,太晚的话就不要回来了,直接住在县学里,那里是官学,有人把守,就算有人再胆大也不敢把手伸进官学里闹出人命,否则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他们一走,千玄机打着哈欠喊累回屋去了,三个小家伙倒是缠住了顾竹青。
二宝三宝都是要吃的玩的,很好打发。
倒是大宝,一脸有话要说的神情。
顾竹青领着他去了西院的书房,这才打开话匣子。
“你给我的两条生意线路,现如今张家这边的生意不成问题了,倒是通渠那边倒卖桑布,估计一时半伙我腾不出时间去忙活了。”
大宝哦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顾竹青好奇的看着他:“你咋这个反应,难道不是要找我说生意上的事情?”
大宝摇了摇头,看向顾竹青问道:“娘,你和三皇子他们现在的关系处到什么份上了?”
“至少现在,三皇子殿下还需要我的解蛊之术,应该不会让我出事!”
大宝闻言,心里有了数。
他走上前一步,扑通一下跪在了顾竹青的面前,顾竹青赶紧要起身扶着他,不过被大宝拒绝了。
“娘,今年开设恩科,爹要继续考试,孩儿请求娘去求一求三皇子殿下,一定保爹爹平安的参加度过乡试!”
顾竹青听着大宝这一番话,不由得好奇问道:“你干嘛突然求我,难道是前世你爹参加乡试出了什么叉子吗?”
大宝抬起头看向顾竹青,也没打算瞒着她,道:“前世,爹爹一点点恢复起来很不容易,后来接连三次参加乡试都出了不同的意外,后来知道是二皇子殿下拉拢不成不想爹爹起来成为其他皇子的助力,才让人打压算计爹爹,后来还是二皇子母族谋逆被查,他才无心对付爹爹这种小喽啰了。
所以,这一次只要爹爹参加乡试,二皇子的人一定会闻声而来重新对爹爹下手,很有可能会再次谋命,娘,求娘帮帮爹!”
大宝说着五体投地趴在那一动不动,孝子之心可鉴日月。
顾竹青笑道:“你这个孩子,就算你不求我,难道我就不帮你爹了吗?快起来吧!”
大宝抬眸看着顾竹青,似乎有些不解。
顾竹青解释道:“你爹已经知道上次断腿出自二皇子之手,就算你不求我,我和你爹也会防范着二皇子那边继续搞幺蛾子的!”
大宝这才放心,小身板跪得板板正正的冲着顾竹青作揖道谢,然后站起身。
顾竹青又道:“生意的事情,你怎么看?若是通渠那边桑木的利益很可观,那我辛苦一下也是能行!”
大宝仔细回想了一下,看向顾竹青:“通渠的桑木很有必要,因为明年的蚕会因为干旱而难以养活,不出意外跟前世一样的话,接下来三年都不会太顺利,所以你这次去把通渠所有的桑布都囤积起来,待明年涨价而出,肯定会大赚一笔。”
“哦?接下来三年都会是干旱的天气吗?”顾竹青惊讶不已的看向大宝。
大宝点点头:“嗯,基本上会很旱,没有往年雨水多,等到后年大批的民众都会收拾东西去京城方向逃荒,原住民会越来越少,等到第四个年头才会迎来雨水最多的一年!”
顾竹青心想自己可真是笨啊,大宝都重生了,关于年年的光景这一块多问问大宝多好。
如此一来,自己的野红薯若是能形成规模种植下去,而且将这个法子让三皇子殿下进献上去,一定能得到恩赏。
毕竟红薯是耐寒耐旱的好口粮,干旱之年,在青州这一片地界全部推广野红薯种植的话,会大大减少灾民背井离乡逃荒求生。
顾竹青心里这么想着也是打算这么做,跟大宝又说了几句话,让他离开后,她立即写书信打算去青阳县的时候带给顾凌城,托顾凌城那边转交给三皇子殿下。
朱瑾之忙到很晚的时候,才回到家里,一看见顾竹青坐在炕上没有睡觉,心里一股子气出不来。
顾竹青都不知道朱瑾之怎么了,也没有理睬他,反而靠在炕上自己察看自己的账本,朱瑾之忍受不了冲上前对顾竹青发脾气。
“你说你这个人,为什么言行不一的对三个孩子不好,你不是说会对自己的三个孩子视若己出,为什么你要趁我不再欺负他们,你说你怎么想的,难道我对你不好吗?还是说你觉得你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后娘了!”
顾竹青只觉得莫名其妙,看着朱瑾之问道:“你吃炸药了?为什么这么凶我,我小小年纪的当后娘我说了什么吗?我什么也没有说,你为什么要这么的对我,你说你平时都在县学里读书,家里的事情哪一样不是我再忙活,我都这么累了,我说什么了?为什么你要这么的凶我?”
朱瑾之冷哼一声:“你好好想想自己做的好事情,为什么我要对你发脾气,你仔细想明白就知道我再说什么了!”
顾竹青可没有那个闲工夫跟他吵架,“我想不到,也不想知道,反正你对我发脾气就是你的不对,你今儿要是不对我道歉我不会原谅你的!”
两个人爆发了史上最严重的争吵。
朱瑾之见顾竹青不知道,直接质问她:“你和顾凌城怎么回事,为什么说要带着三个孩子很累,为什么要对着他诉苦?”
顾竹青只觉得莫名其妙。
“我什么时候找过顾凌城了,你是不是吃炸药了?我跟你说你不要在这里说我的花槐,我对三个孩子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是这个事情的话我也不会跟你在这里多说,再说了,三个孩子跟我有多好,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为什么要相信外人的话在这里逼问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朱瑾之皱眉反问:“你有没有欺负人,你不知道吗?为什么我这么相信你,你却不能做出让我相信的事情,我告诉你,三个孩子就是我的软肋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们你知道吗?你这个事情我不想多说,但是现在请你出去!”
顾竹青简直不敢置信,指着自己又指着朱瑾之,“你说什么,你让我出去?你知不知道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怎么来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个话,我不管你怎么想的,现在给我道歉,不然的话这个日子咱俩是过不下去了!”朱瑾之才不惯着他,说:“有人说看见你和顾凌城在一起,吐槽三个孩子是个累赘,要把他们丢掉,这个话不是你说的?”
顾竹青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