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祭司,南宫家族这一辈最为出色的青年才俊,才二十三岁就当上七大祭司之首。
南宫家族也是上等家族八大世家之首。
上官淅川派他来这里迎接他们,只怕他们刚入南梁国境线,就被盯上。
所以一路上才如此顺利抵达龙城。
顾竹青扭头看了一眼软垫子上昏睡的千玄机,刚要开口让南宫寒带路。
忽然一队身着铠甲的队伍匆匆跑来,扬起漫天灰尘。
待灰尘散去,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红色锦袍少年斜睨一眼南宫寒,满眼不屑和鄙夷。
“金军卫参领司徒野恭迎公主殿下回宫!”
只一句话,交代明白清楚。
南宫寒看着司徒野,冷着脸色开口:“司徒野,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奉大祭司之名亲迎圣女,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司徒野拿着手中的红樱长枪横扫马背,指着南宫寒:“本官可不是凑热闹,乃奉皇上之命恭迎公主回宫,即便是大祭司也要掂量掂量他能有皇上的份量重吗?”
南宫寒绿瞳急缩,眯在一起迸发出一股冷冽。
“你这是非要比上一场?”
司徒野毫不惧怕的勾唇轻蔑一笑:“比就比,不过一个朝阳教的狗腿子,本官怕你?”
顾竹青和慕容天瞧着眼前这一幕,相互对视。
来的途中他们也知道,这南梁的政权十分杂乱,朝堂分为三派,世家子民也分为三派。
当然,朝阳教的盛名是最大的,其次是皇权,皇上年幼登基,早些年被八皇叔摄政辅佐,一直是南梁的吉祥物,这几年才开始掌权培养自己的势力,八皇叔摄政过后再还政,岂会心甘情愿?
比起武朝皇帝一手遮天,这南梁乱的和大杂烩似的。
不过有一点却让顾竹青警惕,若是南梁内忧解除,所有权势聚集在一个人的手上,只怕武朝危矣。
南宫寒和司徒野还没打起来,就被一架马车冲过来阻挡开他们。
一个白发须眉的老头笑眯眯地掀开帘子,喊道:“二位侄儿莫要打了,八王爷有令,请南梁圣女,公主殿下务必立即去一趟八王府,先帝有遗诏要传于殿下。”
南宫寒和司徒野目光犀利的看着说话那老头,也是八王府的首要幕僚,十分难缠又狡猾的拓跋洪湖,朝野人称红狐狸。
拓跋洪湖还是拓跋濬的亲叔叔,要不然拓跋濬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当上掖城城主。
但拓跋家一分为二,以拓跋濬为首的嫡支支持大祭司,而红狐狸这一庶支却支持八皇叔。
总之,姜还是老的辣。
一道遗诏让南宫寒和司徒野无力回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狐狸请着顾竹青他们的马车驱往八王府。
两个人没接到人,立即回去复命去了。
顾竹青他们一路顺遂的抵达龙城,朱瑾之和顾凌城一行人却没那么好运气了。
从顾凌城一踏入掖城开始,就被拓跋濬的手下发现,一路穷追猛打,因为带着大宝他们三个小家伙,顾凌城一行人不得已弃掉马车,打扮成南梁子民的模样顺着官道和那些一块要去龙城的百姓们一起朝圣。
到了夜里再乘坐马车飞奔赶路,即将抵达龙城时,因为大部分的子民朝圣,龙城怕出现恐慌所以对人员进城把控十分严格,还特意在龙城三十里外的圣河边上拦起路障,严格查询路引,但凡有单姓低贱子民的一律遣返。
乌央乌央的队伍之中,顾凌城和朱瑾之带着三个小家伙还有三两和顾六几个人看着人头攒动的队伍。
此刻的他们穿着南梁的服装,头上围着包巾,耳边还坠着一根羽毛。
在南梁,羽毛是权势等级的象征。
最低贱的人不允许有耳孔,中等姓氏的子民们可以挂一根羽毛耳坠,八大世家乃是耳根羽毛耳坠,只有皇族的人和大祭司是挂三耳羽毛耳坠,女子们则只能有一副耳孔,包括衣服上的颜色,都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
顾凌城花钱买了一户人家的身份,装扮成他们的样子,此刻叫独孤凌城、独孤瑾以及三个小家伙也改成独孤的形式。
因独孤是中等姓氏的人,他们不得不挂上单孔羽毛耳坠。
多亏朱瑾之想出打造的夹子耳坠,否则几个人还要忍受穿耳之痛。
忽然人群中一阵骚动,大家伙纷纷让两边让开。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驾马而过,在她身后紧追着一队侍卫,队伍走过,漫天灰尘。
大家伙纷纷抬手挥舞着不让灰尘呛到口鼻,只见那女子忽然一个回马枪打的侍卫们一个措手不及。
很快,女子便落了下风。
砰的一声,被那几个侍卫踹飞下马。
红衣女子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然后拿起马鞭气得对那几个侍卫骂咧:“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连本郡主都认不出来,想死吗?”
那几个侍卫冷漠着呵斥:“想进龙城,老老实实后面排队,再敢乱闯,大刑伺候!”
红衣女子气得不轻,炸毛着骂咧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侍卫们。
朱瑾之他们几个人瞧着那红衣女子风风火火犹如像是一个小辣椒,一个个面露好奇。
这女人脑子没毛病?
硬闯不成还骂人?
一身红色衣裳的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约莫十六七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伤心之情,但生气的模样颇为灵俏,嘴里还嘟囔着:“等本郡主回府恢复身份,非要把你们的皮都扒了!”
大家伙纷纷笑起来。
有好心人上前劝说:“姑娘,你只要有路引和身份令牌,就别想着闯过去了,安心排队就是!”
“就是,这帮金军卫眼睛毒辣着呢,想蒙混过关是不行的!再说你一个黑瞳自称郡主,谁不知道皇族人以紫瞳为尊。”
“上次我表哥用买来的身份过路引直接被拆穿,当场痛打五十大板丢进天牢,到现在还没出来,所以别想着钻空子,根本钻不过去!”
红衣女子看着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明眸皓齿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气急得猛地推开身边的人一头扎进河流湍急的圣河中。
“哎呀!有人跳河了!”
“快救人啊!”
金军卫那边只抬头扫了一眼,根本不当回事,只要人不死他们跟前就行。
顾凌城和朱瑾之他们站在岸边看着河里那红衣女子在湍急的水里挣扎,几个人都无语了。
这姑娘莫不是有什么癔症?
不是郡主,过不去关卡,就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