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两人抬头看去,只见陈玉楼全幅武装地顺着绳索往下爬。
“老大,这边!”
红姑娘抬起手,朝陈玉楼喊去。
落地后,陈玉楼快步走过来,一脸警惕。
“我听上面的士兵说,那元墓的主人尸变了?在哪?”
鹧鸪哨指了指不远处:
“你来晚一步,已经没了。”
说完,鹧鸪哨站起身来,朝元墓大将的尸身走去。
他找到元墓主人的脑袋,也不嫌脏,直接从断口伸手进去,一阵扒拉后,从喉咙气管里掏出一颗血红的珠子。
鹧鸪哨兴高采烈地擦干净上面的血水,可定睛一看,这颗珠子表面光滑,和记载中充满刻痕的雮尘珠没有半毛钱相似之处!
鹧鸪哨的表情顿时僵住,气急攻心,一口淡金色的血喷了出来。
“鹧鸪哨!你没事吧!”
“鹧鸪哨!”
红姑娘和陈玉楼连忙走上前去,轻轻拍着鹧鸪哨的后背。
鹧鸪哨苦笑道:
“这不是雮尘珠...”
陈玉楼连声安慰:
“没事,以后还能继续找,等回去之后我问问老爹,他挖了一辈子的墓,说不定他那里有线索。”
鹧鸪哨擦了擦血,朝陈玉楼点头;
“那就先谢过陈兄了。”
红姑娘看着鹧鸪哨那金色的血液,担心问道:
“你的血怎么...是金色的?”
鹧鸪哨看了眼红姑娘,解释道:
“这就是扎格拉玛一族的诅咒,一开始我们的血还是红色的,但随着年岁增长,就会慢慢染上金色,等完全变成金色后,就离死不远了。”
看着鹧鸪哨那近半染上金色的血液,红姑娘心中一痛。
没等她开口安慰鹧鸪哨,突然阵阵脚步声从旁边传来。
呃呃...
三人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个身着湘军或滇军军装的士兵!
他们双眼通红,动作僵硬,仿佛僵尸一般!
“这是?!”
红姑娘见状瞪圆了眼,心感不妙。
陈玉楼听罢再无顾忌,直接抬起枪口,对着来人扫射。
哒哒哒哒哒。
枪响过后,士兵们纷纷被扫落在地,但没过一会又重新站起!
鹧鸪哨突然喊了一声:
“是陵瘴!快走!”
三人相互搀扶着来到洞口之下,顺着绳索快速离开。
回到地面后,走在最后的鹧鸪哨回头一看,只见一股黑色的瘴气已经弥漫在整个地洞之中,还有往上蔓延的趋势。
他连忙道:
“要把洞口封上才行。”
红姑娘傻眼了:
“我们只有三个人,要怎么封?”
这时,陈玉楼看到洞口上方的石山,心里有了主意:
“看我的!”
他走到洞口上方的石山,拿出几个手榴弹放下,再退回来,举枪朝手榴弹打去。
彭彭!
第一枪空了,第二枪精准命中了手榴弹!
轰隆!
随着手榴弹炸开,石山顿时崩塌,几块巨型石块砸落,彻底将石洞洞口给堵上!
等了一会,眼看没有瘴气透出,鹧鸪哨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玉楼这才有空询问道:
“你刚刚说这是陵瘴,什么是陵瘴?”
鹧鸪哨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解释道:
“这元墓主人十有八九使用西域秘药硝制了尸身,元人在死后入棺之前,都会用五毒草草汁浸泡,一旦有人绕过机关打开棺材,并触碰尸身,尸体里的秘药就会流出,成为一个毒源,向四周扩散致幻的毒雾。”
红姑娘愣了一下,道:
“只有致幻?那你的意思是,刚刚我们看到的僵尸只是幻觉?”
鹧鸪哨点头道:
“没错,那只是幻觉,并不存在。”
陈玉楼好奇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那是幻觉的?”
鹧鸪哨微微眯起眼来,说出他的发现:
“因为我看到,有些士兵的脖子上没有血印,按理说他们都被元墓主人吸血了,脖子上肯定有血印才对,所以我才判断出他们不是真成了僵尸,只是我的幻觉。”
鹧鸪哨继续道:
“活人一旦吸入过多的陵瘴,就会毒发身亡,而且尸体也会成为凌瘴的一部分,以此壮大陵瘴。”
“一旦让地洞里的陵瘴蔓延出来,一传十,十传百,这附近几座山头的活物都逃不掉。”
红姑娘恍然大悟:
“难怪你要把洞口给堵上...你是担心陵瘴把这片地都给变成了死地。”
鹧鸪哨微微颔首。
“我之前也只是听说过,从大食国传入中土,因为这术异常歹毒,所以传承很少,懂得配置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今天我也是第一次碰见。”
可鹧鸪哨话音刚落,陈玉楼反驳道:
“鹧鸪哨兄弟,我觉得我们看到的不单单是幻觉,如果是幻觉,为什么我们看到的场面是一样的?这不合常理。”
听到陈玉楼这话,鹧鸪哨和红姑娘都愣了一下。
对啊,如果是幻觉,那应该三人看到的场面是不一样的才对!
陈玉楼继续解释道:
“刚刚我看那元朝大将的尸体,发现它体内有很多粘稠的细丝,之前我们在瓶山炸山的时候,也碰到了类似的生物,身体里被细丝占据,明明还能活动,却早已死去。”
“我觉得这是西洋说的细菌,但这是变种细菌,可以控制活物动作和行为的那一类,好像叫寄生真菌什么的。”
陈玉楼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估摸着啊,陵瘴是存在的,但没有鹧鸪哨兄弟你说的这么凶猛,那些士兵不是幻觉,他们却是尸变了,但尸变的原因不是因为陵瘴,而是因为着寄生真菌。”
鹧鸪哨没有反驳:
“有这种可能。”
稍稍休息一会后,红姑娘才想起来,陈玉楼他们不是被马振邦给控制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询问过后,陈玉楼把他和兄弟们逃离后设计反杀马振邦的事一一说出。
“老大,厉害。”
红姑娘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陈玉楼轻叹道:
“你们也挺厉害的,没法器没黑狗血没黑驴蹄子,毫无准备下干掉那元墓僵尸。”
“别说了,该回去了。”
红姑娘话音刚落,鹧鸪哨和陈玉楼都向她伸出了手。
红姑娘看了眼两人,最后一把拍掉陈玉楼的手,握住鹧鸪哨的大手。
见状,陈玉楼打趣道:
“红姑你不会也被那寄生真菌控制了吧,竟然敢打老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