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戴大哥看若诗姐姐的眼神都不一样,安武还说他没看出来!”阿明听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唐忆雪被逗乐了,“什么眼神不一样,你小小年纪还懂这个?”
“真的不一样!戴大哥看若诗姐姐的眼神就像大哥看你的眼神一样,黏糊糊地!”
唐忆雪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忙给阿明碗里夹了点菜,让他多吃一点。
不一会,二人吃完饭后就回屋子里守岁,小沐沐吃饱喝足陪阿明玩了一会,就四仰八叉地睡了,累得陪他玩的阿明也在一旁撑着脑袋一直点头。
唐忆雪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打发他先回去睡了。
相较于后院的冷清,前院就热闹多了,吴四哥等人全在一桌,大家推杯换盏,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像极了当年在北地的日子。
安盛和安武则一前一后地站好最后一班岗,不让任何人靠近。
陈修筠一身酒气得回到后院时,唐忆雪已经将小沐沐带回房间,准备休息了。
见陈修筠歪歪斜斜地回来了,亲自去倒了水帮他擦脸。原本想要念叨两句的,但见他平日里那双如同盛满星光的双眸此刻却朦胧如水雾,唐忆雪心软了。
“你也真是,这是喝了多少啊!”
“没……没喝多少,阿雪放心,为夫没醉的!”他说话很慢,似乎不喜自己结结巴巴,尽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晰完整。
唐忆雪心道:这人偶像包袱还挺重。
刚要转身给他换条毛巾再擦擦。
不想这个拉住自己不让走。
唐忆雪回头,看着他拉住自己衣角的手,道:“你放开,我就去换条帕子。”
那人的手依旧不松开,唐忆雪没法,正要动手,不想那人道:“别走,阿雪。”
那声音不同于平日的轻柔,反而多了分沙哑的蛊惑。
屋内灯火摇曳,他一双黑眸紧紧盯着自己,唐忆雪不由得红了脸,道:“你没喝醉?”
“是喝多了些,但没醉,为夫还没陪阿雪守岁呢,这是我们的第一个除夕。”
说着就着她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拉,唐忆雪慌忙中用手撑住自己不倒在他身上,道:“干嘛!不是要守岁吗?”
那人低声笑了笑,在她耳边道:“阿雪,守岁也分很多种啊!”
最终唐忆雪没受住美色的蛊惑,半推半就的被他拉上了床。
于是房间里床板嘎吱嘎吱地响到了后半夜。
大年初一,那是一年里头最大的节日,最开心的要数那些孩童了,哪怕是再穷的人家,每逢过节,大人都要封红包发利市,孩童们道一声恭喜发财,能拿到一个红包,然后去买粮果吃。
更何况今年的景水县百姓手头上都有了余钱,大连村里的铁蛋就发现了奶奶给他的红纸里包的是两个铜板。
不过,他现在不叫狗蛋了,先生给他取了名字,他叫石维良。
这几日学院里放大假了,回来村子里的石维良感觉自己生活在蜜罐里一般,娘亲不仅给自己做了两身新衣服,再不也用穿那三哥给自己的旧衣了。
要知道那旧衣也不是三哥的,一般是大哥穿不了给二哥,随后再给三哥,最后才轮到自己的!
石维良穿着新衣服高兴得在村子里跑了一圈后,回来让娘亲给他要换上旧衣,石三婶不懂:“铁蛋啊,不对是维良啊,为啥不穿新衣服了,可是不喜欢?”
石维良摇摇小脑袋,笑滋滋地道:“不是,这新衣服我可喜欢了,可是在家里还是穿旧衣就行,新衣等我上学堂的时候再穿吧,鲁深还没见过我穿新衣呢!”
见懂事得连一件新衣都要留着,石三婶笑着拍了下他的小脑袋道:“不用担心,等你上学,娘亲再给你做两身新衣就是!”
“咱家现在手里有钱了,不用你这个小兔崽子操那么多心啊。”
石维良听了娘亲这话,想着最近家里顿顿有肉,米饭和窝窝头还能吃到饱,挠挠头,笑道:“那娘亲,我以后也能穿新衣服了吗?”
“怎么,嫌娘给你缝得不好?”石三婶故意逗儿子。
“不是,不是,娘亲缝得最好了,我同窗都看不出来是缝补过的,就是就是……”石维良到底年龄小,虽然读了半年书,却不知如何表达才能既不让娘亲伤心,又能不用再穿三哥的旧衣!
“好啦!娘亲答应你,以后会尽量让你少穿旧衣,行了吧!”石三婶没有把话说满,那景水港口再有几个月就修完了,虽然县衙里说了,明年修完港口还有街道,修完街道还要修路,可谁知道到时候是个什么光景呢,他们小老百姓,只能在能挣钱的时候多攒一点了。
今日个大年初一,石维良看着一家人都换上了新衣,奶奶给的压岁钱还是两个铜板,笑得见牙不见眼地,再次肯定了他娘亲说的话,家里如今有了钱。
不过吃完早饭,石维良还是乖巧地把两个铜板都给了石三婶,石三婶笑道:“你自己拿着吧,过几日县里上学,还能买点零嘴吃。”
石维良还特意观察了他娘亲的面色,见她说得真诚,才开心的放在了自己的衣兜里。
一旁的石二婶看着他蹦蹦跳跳地出去找哥哥弟弟玩去了,笑道:“铁……维良这孩子就是机灵又孝顺,不像他二哥,我今日从他手里哄那两个铜板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这样他还说他记住了,娘亲那里是有他两个铜板的压岁钱的,气得我差点没拿扫把打他一顿!”
石三婶也笑着:“孩子们,哪有不想好东西的,我说维良他二哥也是个会心疼人的,上次得了那什么奖学金还特意跑了好远给你买朵头花,让咱们妯娌们好生羡慕了呢!”
说起这个事,石二婶就乐了,是啊,她家孩子就是会心疼人啊!
总之这个新年大连村的村民们过得都轻快极了,整个景水县的百姓们也觉得生活有了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