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就十……”
“哼!”
薛和简刚开了个头,唐忆雪就发出了个鼻音。他立马改口。
“二十板子,如此藐视我大秦律令的官员,自当重罚啊,来人啊!将万县丞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薛和简下令后,这阳河县的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也没动。
唐忆雪又“哼”了一声,陈修筠道:“郡主,看来这阳河县县衙果然如薛县令刚刚所说,他根本指使不动啊!”
唐忆雪配合道:“既然阳河县衙役不敢动,安盛,你去帮帮薛大人吧!”
安盛立刻让人将万县尉拉在堂中,当着众人的面就开打。
唐忆雪看了看阳河县的衙役,想到之前刚到景水时安盛给自己讲这个薛和简之前在景水当县令时,还被景水乡绅打过的事迹。
也不知该说这薛和简倒霉,总摊上这些事,还是该怪他无能。
这二十板子完全按照大秦法律来办的,又是薛和简这个县太爷亲自判得刑罚,万县尉没有过多争辩,咬牙收了这二十板子。
只是当打到第一板子的时候,他就“啊”的一声大喊了出来。
还不如让府里的衙役们来呢,最起码下手知道轻重,这郡主府里的人完全没留手啊!
衙役们听到他那痛苦的叫声,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忙要求让他们亲自施行,唐忆雪理也不理,薛和简自然也装作没有看见。
一时间,公堂上只充斥着板子拍在肉上的声音,以及那万县尉一声声的哭嚎声。
大约一炷香后,二十大板终于打完了。
陈修筠慢悠悠上前道:“既然万县尉渎职之罪已经罚完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再来说说这万县尉勾结人贩子,拐卖阳河县人口之事吧。”
万县尉二十大板下来,已经被要了半条命,此时听到陈修筠的话,依旧昂着头,大喊道:“冤枉啊薛大人,你是知道的,我们没有啊!”
其中一个“你是知道的”,当真是用得极妙啊!
“万县尉,你先别急着喊冤,还是先听听证人是怎么说的吧。”
“哼,那些证人不过是郡主家护卫的一面之词罢了,本县尉……”
那万县尉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刚刚偷点了人穴位的陈修筠,则明知故问道:“您怎么?想来您也是想听听当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的吧!既然万县尉有人同意了,王护卫,你来跟大家说说当时的情况。”
王鹏实上前一步,朝薛和简行礼后,对着外围的百姓道:“半个时辰前,属下奉郡主之命去这万县尉的住所,去看看他到底为何当值期间出了衙门,因我们初来乍到,幸得几位阳河县的百姓们带路……”
王鹏实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唯独改掉了两个点,一个是看到那万县尉被人从那间院子送出来,一个是他们朝那院子中的人出手,是因为他们县出手阻止他们带走万县尉。
人群中有在那梨花巷见证了全过程的百姓,立马在栅栏后支援道:“那护卫说得没错,当时我们就在那院子里。”
“是我带着护卫大人们去找县尉的,我们亲眼看到县尉从那院子里出来的!”
“是啊!那些人贩子凶神恶煞的,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幸亏护卫大人们武功高强,那些人贩子还有刀呢!”
“哎呀你都不知道……”
……
陈修筠听了那百姓们的话,走到栅栏前,冲刚刚说话最大声的几人道:“各位可愿为郡主娘娘做个证?”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没有声音了。
这真出去作证了,万一日后这万县尉报复他们怎么办?这郡主娘娘随时能走,自己家人都还在这呢!
陈修筠见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道:“各位阳河县的父老乡亲,今日郡主娘娘初到此地,听闻二三十名儿童丢失之事,饭都没吃,就来为阳河县的百姓们抓人贩子找孩子,本也不想多劳烦大家。”
“可如今,这我们发现这阳河县的人贩子之所以如此猖獗,就是因为县衙中有了他们的保护伞,可以想象到,若是不将此等阳河县的蛀虫清理掉,等郡主走后,此人必将变本加厉,鱼肉百姓,今日他们还敢拐孩子,焉知他日他们不敢当街掳孩子抢孩子?”
“甚至不光是孩子,还有各位的妻子,家中的房子、铺子甚至田地,只要他看上了,就能任意索取。若任由此等人在阳河作威作福,他日阳河再无安宁啊!”
话音刚落,百姓中就有人高喊着:“我,我来!我愿意为证!”
“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我也愿意为证!”
……
越来越多的阳河百姓站了出来。
唐忆雪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人,突然发现,这人好一张利嘴,比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张部长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要不然等回景水后,让他帮忙去宣传部和商业部培训一波。
在唐忆雪对着自己相公的背影帮他瞧瞧增加工作时,她远在景水的胖儿子正在折磨着一大堆丫鬟婆子。
“哎呀,我的小祖宗,不能爬树,不能爬呀。”
自家爹娘已经离开五天了,小沐沐在家里彻底放飞了自我,今日闲得实在无聊,开始朝院子里的树发起了进攻。
这小子趁看着他和阿暄的嬷嬷一个不注意就往树上爬,没爬两下,就挂在了那里。
一时尴尬住了,小沐沐也是要脸的,硬撑着没叫人,等着嬷嬷自己过来。
嬷嬷一见一边惊呼着一边上前将他抱了下来。
谁知刚将小沐沐抱住了,一转眼,一向听话的表少爷却在兴致勃勃爬着另一颗树。
小沐沐见阿暄比他刚刚爬得高,还兴奋地给他哥哥加油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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