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本郡主所为何事啊?”
吃饱了的唐忆雪和陈修筠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那少年的声音。
只见那少年刚刚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布衣,眉眼清澈。
那少年听出唐忆雪的身份,双腿转了个方向,跪向唐忆雪,还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哭诉道:“求郡主娘娘帮帮小人,找回小人的妹妹吧!”
原来这少年叫李牧,锦南府人,家中有一秀才父亲和温柔的母亲,十日前,他七岁的妹妹央求他带自己去街上玩一玩。
自从两年前锦南府和周边村里的,就时不时的有小孩子失踪,刚开始是一日一两个,后来慢慢发展成一日数十个。每次大家都吓得不敢出门后,官府都能将那些人贩子给抓住,但,过不了多久,又会有小孩开始失踪。
所以李牧的父母已经很久很久都不准妹妹出门了,那一日他实在是看不得妹妹哭鼻子的样子,将妹妹带到了街上。
可他去帮妹妹买糖葫芦,就一个转头,妹妹就不见了。
他找了一整日,手中的糖葫芦都化了,妹妹都没有找到。
这些日子,他们也报了官,也自己到处去街上问,然后都一无所获。
今日在街上看到郡主闹出来的动静,又知晓郡主在到处找大夫,他也不知怎的,就大着胆子溜进来了。
“为什么找我?”
“小人也不知为何,小人只是知晓,若再找不到妹妹,再找不到……”
见那少年说得情真意切,唐忆雪最终还是答应帮他寻回妹妹。
只是最后还问道:“你怎知那躺在帷幔之中的不是我?”
那少年小心翼翼看了眼一旁的若诗,道:“刚刚那老大夫发现的。”
唐忆雪看了他的样子点点头,道:“今日之事不要说出去了,今夜会有人去你家找你,这几日没事不要来这客栈了。”
那少年一听,忙感激地又磕了一头,随后戴乐志将他带了下去。
看着他跟戴乐志出门的背影,唐忆雪缓缓道:“倒是个聪明的。”
若诗颔首道:“对啊,这少年好生聪明不仅知道混到大夫中进来,还三言两语就知晓了那被诊脉的人不是郡主您!”
唐忆雪点了一下若诗的头道:“不仅是这样,刚刚那少年卖你的好,你可知晓?”
见若诗瞪大眼睛茫然不知的样子。
唐忆雪笑着解释道:“他不仅是从那老大夫言语中发现的,定然还有你当时的表情和反应。他应当是怕说出来我责罚于你,才只说了那老大夫。”
若诗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脑袋道:“奴婢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呢!”
府衙内,裴高飞得知宁清郡主连面都没露,只让护卫们将尸体放在门口就走,心中已是不爽。
一听那郡主还让人再府衙门口大放厥词,说她受惊吓昏迷起就不打一处来。
原本他让人杀了那些人,若那不生事还好。
万一她要是不识趣,自己便先将她告到圣上御前。
罪名自己都已经想好了。
其一,插手公务,帮阳河县查捕人贩子真相后,本应让阳河县衙役将人送到他锦南府。偏偏郡主要自己亲自带着前来。
结果刺杀郡主的人,将重要犯人都杀完了。
其二,扰乱公堂,若郡主像在阳河县那样一上来就要自己升堂审案,自己定能从中找到她无数的错处,一一列举,呈给圣上。
其三,飞扬跋扈、藐视朝廷命官,前两项成立了,第三个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如今,这郡主不按常理出牌。
还在锦南府县衙门口称病,她本就是在锦南府官道上遇刺,若这时候自己不带着锦南府的官员前去探望。
怕那郡主反而能告自己一个藐视郡主,不顾郡主安危的罪名!
自己也原本想坐在府衙之中稳坐钓鱼台,这下好了。
还得拎着东西去那客栈看那劳什子郡主!
这一刻,他紧皱着眉毛,面色阴沉,若是这郡主是真被吓病了还好说。
但,倘若她是故意装病。
那这个宁静郡主,就着实有些不好对付!
孙康伟和裴于漪看着他那黑得能滴出水的面色,不敢出声。
此时刚刚那个小厮又跑了回来道:“禀大人,郡主那里将全锦南有名的大夫都请了去,说是郡主还未苏醒,要让名医会诊!”
裴高飞不知怎的,突然不想猜来猜去,心中只想着当日应让那些死士将那郡主也一块解决掉的。
不一会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匆匆忙忙进屋,道:“大人,那郡主送来的尸体中只有刺客,没有那群人贩子和那两个官员!”
三人脸色霎时一白。
过了一会,想到那回禀的刺客,他们是死士,不会说谎的!
于是孙康伟才外强中干地道:“故弄玄虚!”
而,裴高飞则将桌子一拍,站了起来,眯着眼睛掩下眼中的寒光道:“走吧!咱们去会一会这位宁清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