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也赶紧扒拉完碗里的饭,趁着中年男人还在喝水的功夫,与江建勋和许芬芳说了一声,就跑到了左建军的家里。
左家庄总共也就百余户人家,大多都是住在窑洞里,有一少部分有点钱的,便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圈地盖了平房,左建军家就是其中一户。
听老支书说,左建军的父母都已经到城里去打工了,等他给孩子过完生日就也走了。在外面还能多挣一点钱,不过一家人都没什么文化,只能在工地上搬砖。
左建军的妻子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短发女人,挺着个大肚子过来开门。
“你是谁?”
女人警惕的看着江白。
“我叫江白,是支书家里的客人。”
女人没让江白进门,而是上下打量了几眼,才用当地话向屋里喊了几声。不一会左建军就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的腰上还系着围裙。
“江白,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听到这话,女人才闪身让开,江白抱歉的笑了笑,小心的从她身边挤了过去。
左建军家里的午饭刚做好,他让江白坐到桌边,又给他也拿了一个空碗。
“我在支书家已经吃过了。”
江白摆摆手。
听到这话,左建军妻子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我来找你主要是想问你点事情,咱们这周围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新闻?比如考古什么的?”
江白也顾不上那么多,因为他的猜想马上就有答案了。
“新闻?没什么新闻吧?”
左建军挠了挠头,看向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也摇了摇。
“最近没什么新闻,要说有也是年前的事了。我们这里离氿泉不远,年前从我们这路过一大批科学家,拉着好多东西,听说是造火箭还是什么的。”
对了!这就和江白心里想的对上了。
为什么一个穿的那么破旧的人会买一个如此高档的相机?江白也想过中年男人省吃俭用就是为了买那只相机,可是,这荒山野岭的谁会来采风?又是谁送他来的呢?
要知道他们开车都开了五个多小时,他是绝对不可能走着来的。
通过以前那些过往的经历,江白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个男人的动机。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这里,江白当即对左建军说道。
“建军,我雇你当我的向导,最多不过两三天的功夫,给你一百块钱,行吗?”
左建军手里的筷子抖了一下。
他一个月的工资最多也只有八百块钱,两三天就挣一百块钱的美差,他还从来都没想过。可是,碍于江白是外来的人,自己要钱的话显得太贪财了,他又扭扭捏捏的拒绝道。
“钱…钱就不用了吧!你说去哪我带你去就是了。”
江白一眼就看穿了左建军的心思,当即回绝。
“你为我当向导也是要付出时间和劳动的,如果你坚决不收钱我只能找别人了。”
这时,左建军的妻子在桌子下面狠狠踢了左建军一脚。左建军吃痛,却没有吭声。
“行!我保准能做好这个向导,要去哪里?你说吧!”
“去氿泉!”
左建军三口两口就扒完了碗里的饭,临走时,江白还让他带上两副结实的弹弓。左建军什么也没问,到里屋拿上弹弓后,两个人便出了门。
“江白,你实话告诉我,你要去氿泉干什么?”
既然接下来的事情要两个人合作才能完成,江白自然要把事情的一部分告诉左建军。
“我刚才在你外公家吃饭的时候,遇到一个来采风的外乡人。我怀疑他是别的国家派到我们国家的间谍,专门盗取氿泉机密的!”
“间谍?江白,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左建军听到江白说的话以后,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也难怪,间谍这种身份的人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是很难见到的,尤其人类的大脑会将一些不合理的事情进行合理化,所以就算看到了奇怪的事情,人们也不会觉得奇怪。
这也是间谍能轻松混在人群中的原因。
“建军我问你,你们村子一年能有多少外来的人?”
左建军想了想。
“你们,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个中年男人,应该没有了。”
“是啊,那这个男人为什么偏偏跑到你们这个如此偏僻的村子来采风?”
“爱好文艺的人…也许都有点…”
左建军觉得再说下去就是骂人了,于是用手指轻轻在太阳穴旁边点了点。
江白无语凝噎,最后只吸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当然最好了,就当你陪我看看这附近的景色了。”
左建军其实觉得江白也多少带点不正常,这到处都是荒漠和隔壁,景色在哪呢?
两个人赶到老支书家的时候,只剩下老支书在收拾桌子了,其他的人早就走光了。江白有些着急,要是那男人走的远了,恐怕再也跟不上他了。
左建军看出了江白的心情,他把从支书家拿的几个馒头、咸菜和谁都放到了随身的包里,安慰江白道:“别担心,这里的路很少,而且也没什么林子,一里地之外都能看的到。”
果真,两个人还没走过淘来河,就看到了那中年男人在峡谷底下的背阴处正快速的向前移动着。这会儿,连左建军都看出了男人不正常的表现。
“江白,他总往后看什么呢?”
在第四次探头观察时,左建军不解的问江白。
“也许,他是听见了我们的脚步声,或者就是单纯害怕有人跟踪他。”
就这样,中年男人在峡谷里面,江白和左建军在峡谷上面,三个人就这样走了一下午。
一直到了傍晚,中年男人才坐在峡谷下面的一个沙堆上喝起水来。
江白和左建军趁机缩短了和中年男人之间的距离,天马上就要黑了,入夜以后再跟踪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男人喝完水,慢条斯理的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大哥大模样的电话。只见他先是将电线抽了出来,然后又调试了一下频道后,才对着电话说起话来。
由于距离太远,江白看不清楚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峡谷里的风却把男人的话带到了江白和左建军的耳边。
是棒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