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课间时,江白和董天翔商量了一下换房间的事情。
“没问题,反正我再哪都能睡得着!”
于是在学校吃完晚餐回到宋天佑家时,两个人开始动手往出搬东西。宋天佑出去摘野菜了,等他回到家一推开柴房门时,却发现是江白和董天翔。
“你们这是干什么!”
宋天佑急得都快哭了,还是董天翔出面做了半天思想工作以后,宋天佑才别别扭扭的走了。
“你小子干别的不行,口才一流啊!”
江白冲董天翔竖起了大拇指。
第二天一大早,宋天佑就敲开了二人的房门。
“快出来!早餐做好了!”
江白二人欢天喜地的跑去吃早饭时却傻了眼,只见每个人的碗里都是一块米饭和一些菜,从菜色看上去,时昨天学校的中午饭和晚饭。而宋天佑一个人蹲在炉子边啃着烤山药。
“天佑,这是你的午饭?”
“嗯,我没动,都是干净的,你放心吃吧!”
宋天佑一边笑着,一边啃着烤山药。
江白和董天翔相互对望了一眼,看来,宋天佑昨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没吃,不然,除了留给他爷爷的,那还能剩下这么多给他们吃。
最后在江白的坚持下,宋天佑才勉强吃了几口米饭。
上午课间的时候,江白找到了林老师。
“林老师,今天午饭可不可以多做一点,我想多买一些回去。”
林老师从批改的作业中抬起头,奇怪的看了江白一眼。
“学校的饭是不卖的,你要干什么?”
“我想买一些给宋天佑的爷爷吃,他白天一个人在家,经常吃不饱。”
林老师叹了一口气。
“像天佑这样的家庭多的是,你也帮不过来。算了,学校本来就是你爸爸资助的,我会帮你多留一点的,放学来拿吧!”
晚上,江白和董天翔拎着量大袋子回到宋天佑家的时候,宋天佑都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这个林老师也够实在的,每样都装了好多。于是,三个人把其中一个菜拿了出来,饱饱的吃了一顿。
第三天早上,江白四点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这回,他终于赶上了正要出门的宋天佑。
“你起来这么早干嘛?天还没亮呢!”
“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你带我一起去割猪草吧!”
就这样,宋天佑和江白就一前一后的背着竹筐上了后山。
天还没亮,一轮淡黄色的弯月就挂在他们斜前方的天上。凉爽的微风习习吹来,江白感觉自己的困意减轻了不少。
黑暗中,好多背着竹筐的人从四面八方加入了前往后山的道路。
“他们很多人是去后山很远的地方采蘑菇、灵芝的。如果采到比较大朵的能赚不少钱,可惜没人给我领路,不然我也能去。”
当江白询问宋天佑,这些人是否都是去割猪草时,宋天佑如是回答。他还说,后山上有好多流沙和战争时代遗留的陷阱,以前隔壁村就有人因此丧命。若不是这样,宋天佑早就去后山采灵芝了。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运气碰的好,能赚一个月的生活费。
割猪草其实就是收割那些生长在野外的野草。
只割了半个小时,江白就累的直不起腰来了,最后,他只好蹲下身来,这才好受了许多。而在另一边的宋天佑,一直割到天光大亮才起身,他身后的竹筐里,已经塞的满满当当了。
两个人回到家时,董天翔才睡眼朦胧的正从床上爬起来。
“老江,你去偷地雷了?怎么一头的草啊?”
江白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一看。
果然,他现在的样子像个十足的流浪者:擀毡的头发上插着几根草棍、脸上也是黑一块、绿一块的。
可是再看看董天翔,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脸上还是挺干净的,可他那标志的鬓角已经卷了起来。
仔细算算,从他们到这里以后,别说洗澡了,连个洗头发的地方也没有。
“怎么没有?”
听到两个人的疑问,宋天佑当即就说,一定要带他们去见识一下洗头的最高境界。
然后,三个人就走到了一个山坳里,那里,有一束水流正顺着山石流下来。
当江白顶着一脑袋洗衣粉味坐在教室里的时候,宋城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我说你啊,穿的不好就算了,用的能不能买好一点的啊?这一身的洗衣粉味,呛死了!”
当时,江白穿了一身驴牌的短袖短裤,脚上穿的是一双库奇的凉鞋。见江白没说话,宋城还以为他是默认了。
“现在都流行里柠!土包子!”
时间就这样平淡的一天天过去了,一转眼,就到了周六。周日的晚上,就是江白和董天翔离开的日子了。
朝夕相处之间,三个人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江白也暗暗下定决心,等返回了魔都,一定要和江建勋商量一下宋天佑的事。
清晨,当江白和宋天佑割完猪草返回家里时,却发现家里来了三个陌生人。
“莫村长。”
宋天佑冲着为首的人打起了招呼,被称作莫村长的老人看起来岁数很大,头发都已经花白了。
莫村长点点头。
“天佑啊,你过来。”
众人避开江白,到另一边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只听宋天佑低低的吼了一声。
“我不走!”
还没等江白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宋天佑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相处的几天里,这是江白第一次见到宋天佑脸色阴沉,仿佛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宋天佑不说,他也不能问。作为朋友,这是最起码的尊重。尤其是,江白对自己说话方面没什么信心,他也不像董天翔那样,总能在关键时刻说些什么来活跃气氛。
可是这个该死的董天翔,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还在隔壁的屋子里呼呼大睡。
宋天佑在一阵沉默中点着了炉火。他把江白前一天从学校里拿回来的饭菜放到了锅里,然后便使劲扇着炉子里的火,一直扇到他自己猛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就在这时,只听窗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怯怯的,还带着几分犹疑。
“天佑...天佑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