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婆。”低沉的声音在许冉冉耳边响起,酥酥麻麻的,很是醉人。
成熟男人的低音炮,不是谁都能抵抗的住的,尤其是对许冉冉这种颜狗来讲。
“叫谁老婆,我还没同意…”
许冉冉话还没讲完,身体就被扳过来面对秦蕴,那硬朗分明的脸蹭了一下许冉冉的鼻子,身上是刚下工回来炽热的温度。
就着这样的姿势秦蕴开口:“你都给我做饭了,还不是我老婆。”
“放屁!按照这个逻辑,整个村子里给你做饭的人都是你媳妇儿。”许冉冉别开秦蕴大狗一样的头,心里很无奈。
原先以为是一头狼,现在看来不过是个二哈,还是只忠犬二哈。
“不一样,你可是让我碰过的人。”秦蕴气息在许冉冉脖颈处呼出,炽热的身体带出的气息在这炎热夏季的厨房里也很是烫人。
这话一出,慢了半拍的许冉冉反应过来整个人臊的从头到脚都是粉红的。
“青天白日的,你要脸不要。”许冉冉推开秦蕴,前面是秦蕴的胸膛,身后是正在燃烧的灶台,她夹在中间仿佛要被蒸熟。
秦蕴在身后低低的笑起来,让人心慌意乱的。光注意身后的秦蕴,面条已经发出糊味,许冉冉手忙脚乱,一时不知要干什么。
一只骨节分明青筋突出的手拿着勺子伸到眼前,声音的主人促狭道:“赶紧搅一下,都糊了。”
恼羞成怒的许冉冉一把接过,秦蕴识相的离开。他这地里的衣服,不适合上炕吃饭,要是以前便罢了,现在有了许冉冉,自然不好像以前一样。
秦蕴叫了一声小辉,很快小辉就进了厨房。
许冉冉正舀面呢,小辉过来接碗,好奇的问:“大嫂,厨房里是不是闷热啊,我看你脸都红了,我把厨房门帘给你掀起来?”
这秦家兄弟是故意的吗?
许冉冉不答话,手上的碗放在端盘里,放了四个小碗,然后直接放在了秦辉手里。
“小辉,不该问的不要问!”
这话颇有点咬牙切齿,小辉听的一脸懵,但见大嫂脸色不太好,就聪明的没多问。
秦婉的炕上已经有小桌子,小桌子摆在正中间,几个人围坐成一团,许冉冉做完活,将火熄了抹了围裙去房间里。
许冉冉是最后一个进屋的,进来的时候,秦家三兄妹齐刷刷的看着她,让她前进的脚步停滞了一下。
“大嫂,你做的饭也太好吃了吧。”小辉夸张的说,边说边要起身,被秦婉给按住了。
“大嫂,先坐。”秦婉示意她哥往外面坐,让许冉冉上炕坐着。
在农村怎么吃饭都是有讲究的。
炕上最里面的位置正对着路的,是一家之主坐的,坐在那个位置,颇有统管全家的震慑。
左右两侧一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最外面的两侧就是媳妇儿或者丫头片子坐的地方,方便有人吃完还要续的时候给他们盛饭。
有的大家庭人口多的话,女人都不能上桌吃饭。
来自开放年代的许冉冉穿到秦家,这些都没经历过,自然也不晓得秦婉的想法,见秦蕴让出位置,也不推脱,直接挪过去。
几人吃饭添饭都是小辉去帮忙的,桌面上小辉和秦婉讲着许冉冉买回来的东西,秦婉正问她哥的尺寸。
虽然秦蕴面色不改,但许冉冉就是觉得他好像有些不高兴,细看也发现不了什么。
吃完饭许冉冉就离开,她去烧水,现在尽量做到每两天洗一次澡,烧水的过程中,许冉冉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貌似来这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秦婉洗澡。
别说是洗澡,连从那床上挪下来都没有。
当下眉头紧皱。是不方便跟她说还是自己能洗澡?可自己洗澡,谁能帮她挪,她一个人又怎么洗。
添了两勺冷水,许冉冉转身去秦婉房里,秦辉趴在他姐旁边玩着从供销社买回来的玻璃珠。
秦蕴不在里面,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辉,你能不能在门口玩一会儿,帮大嫂守着门好不好?”许冉冉对秦辉说,秦辉没问为什么就穿鞋出去。现在除了大哥和二姐,他最喜欢大嫂了。
“大嫂,你有什么事跟我说…”秦婉坐直身子,自己手动调了身后的枕头。
“我想起一件事,你多久洗一次澡?”许冉冉认真的问秦婉,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鄙视和嫌弃,让秦婉不由自主的说出真心话。
“没有固定的时间…”秦婉小声的说。
“好,那我换个问法,你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候?”
对于许冉冉的问题,秦婉已经窘迫了,她知道新来的大嫂是城里来的,爱干净,要是被她知道以后会不会嫌弃…
“秦婉。”
许冉冉什么也没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秦婉,她想帮也得秦婉愿意。
“你们结婚前一天,马大婶帮我洗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低不可闻。
结婚前一天…那也有一个星期多了。
“婉婉,我给你洗澡吧。”
许冉冉坐在炕沿上,床上的东西干干净净的,连刚刚拿放桌子时产生的褶皱都平平整整,想来也是个爱干净的小姑娘。
“收拾一下,我让小辉守在大门口,自己拿衣柜里的换洗衣服。”
“也别有负担,你哥出门干活,我在家里干活都一样的。”
许冉冉说完就出门看水开了没有,徒留下秦婉要拒绝的话在嘴边然后吞咽下去。
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秦婉开始拆卸麻花辫。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许冉冉知道秦婉不是先天瘫痪,是被打到脊背神经导致的下半身瘫痪,后天性的话应该还有治疗的空间。
许冉冉眯着眼,或许她要做的事情很多。
医院。
手指无意识的敲着保温瓶,水开的咕噜噜的声音让她回神,将四个保温瓶的水都灌满然后提到秦婉房间。
她没办法把秦婉抱到洗澡的地方,只能让秦婉在自己的房间里洗。
大盆一个,小盆两个,东西都拿到房间里放着,小姑娘头发已经散了,一套衣服整齐的叠放在炕沿边,手指局促的抓着被面。
许冉冉将和床沿高的木头板凳拉过来放在旁边,都是凉水的水壶放在地上,示意秦婉自己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