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蕴的思路将许冉冉的工厂进度直接拉了一半。
许冉冉一回工厂，就和赵丽讲述了其中的缘由，还有制作样子和制作方法。
两个人从晚上九点多一直商量到晚上。
因为材料很容易搞到，再加上制作过程简单粗暴，很快在天黑前，第一个粗制滥造的棉布卫生巾问世。
借着灯光，两个人在灯下查看刚做出来的卫生巾。
这卫生巾两边是棉布，中间夹了棉花，那棉花用机器扎紧实，然后放进去，在棉花一层的下面，还放了薄薄的一塑料片。
周围全部用针线密密匝匝的封口，然后将子母扣放在双翼两边。
比之之前足足有一指头厚的卫生巾，这棉布卫生巾厚度直接减半。
许冉冉将棉布卫生巾各种蹂躏，最后都会恢复原样，又将棉布卫生巾绑在买来做实验的内裤上。
然后各种动作，最后都没掉下来，子母扣很是结实，扣在内裤上除非内裤被弄坏，否则这卫生棉布是不会掉或者变形歪掉之类的。
最后一步，倒液体。
其他的都能忍受缺点，只有它的吸收量不错才是王道。
赵丽跟在许冉冉身边，两个人挨凑在一起很近，目光跟随着许冉冉的动作，连呼吸都屏住几分。
许冉冉将杯子里之前放凉的水拿来，对准卫生棉布缓缓倒下去。
水杯里的水一点点减少，而桌面上，卫生棉布上将水全部吸收，一丁点都没漏到桌子上。
她将水杯里最后一点水倒完，桌面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唯有卫生棉布已经浸湿，呈现出深色的水渍。
成了！
赵丽眼睛闪着碎光，神采奕奕的，哪怕尽力忍着目光还是泄露出高兴。
许冉冉拿起那棉布卫生巾，手上有些沉甸甸的，比之前轻盈的棉布卫生巾要有分量的多。
一只手抓着子母扣两边将卫生棉布提起来，另只手伸到棉布卫生巾下面，看看会不会漏。
这是最后一步。
只要最后卫生巾贴着内裤的那一面没有渗出来，就是成功的。
手触碰到卫生巾背面的表层。
干的！！
“我们…成了！”
许冉冉说出这句话，赵丽嘴角的弧度已经挂起来，激动的将她手里的棉布卫生巾接过来。
有分量，全吸收了，背面没有渗透。
“这就算可以了吗？”
赵丽喃喃道，这么多日日夜夜的钻研，哪怕手上的这个卫生巾不是触感最好的，可依旧能让她为之疯狂。
“许姐，我们成了！”
“我们成了！！”
头一次，赵丽的声音这么大。
大到整个工厂里都能听见。
大到睡着的石峡慌张的推开门，看发生了什么。
“石峡，我们成功了！！”
赵丽高兴的蹦起来，哪怕再含蓄内敛社恐的人，在遇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和喜欢的事情上，都能高兴的失态。
千千万万的女性，有了最初简易的卫生巾。
有了尊严。
不再窘迫。
这比任何的事情加起来都要让人为之振奋。
第二天，许冉冉返回工厂。
这几天赵丽正好来例假，在经过消毒后，那卫生巾被赵丽拿去垫着。
同时记录着各项数据。
五天，赵丽和许冉冉做了四五条当备用，赵丽每天垫着，脏一条就洗一条然后晒在院子里太阳暴晒。
这期间，棉布卫生巾的缺点暴露出来。
脏的太快，爱干净一些的人要一整天都在洗这棉布卫生巾。
听赵丽讲，棉布卫生巾垫着会潮湿，黏在皮肤上很难受。
工业化的卫生巾必须继续跟进，在这种女性最脆弱的时候，不应该浸在凉水中。
但同时这种棉布卫生巾必须得大力推广，并且要宣传棉布卫生巾相关知识。
让万千女性明白，来例假时应当要注意的事项和应该做的事。
许冉冉心里有了成算。
和赵丽一商量，两个人最后决定，赵丽尽量赶出三个大批量做棉布卫生巾的机器。
而机器做出来后，得继续跟进和研究从国外“引进”的卫生巾。
争取早日做出来最好的卫生巾。
机器做出来之前，许冉冉得重新招人，做棉布卫生巾最后一步，需要人工来进行。
用缝纫机将棉布卫生巾四周拓好。
机器完成后，棉布卫生巾大批量生产，做好的棉布卫生巾可以拿出去宣传。
需要大量的人。
这些人必须是女性才能让人心服口服，才能更方便的传播开卫生巾的用途。
大量的人，女性。
必须占据能说会道或者身份特殊的其中一个。
能说会道，鲁亚如和她的那群小姐妹。
身份特殊……
还有什么比李主任李医生更合适更让人信服的呢？
事情只要决定开了，做起来就很容易上手。
第二天许冉冉在一二三店铺和其他比较热闹的地方，用米粥熬成的浆糊贴上了自己写的招人启事。
写了自己的要求，年龄要在十九到四十之间，会用缝纫机的优先录取。
薪资范围和招聘地点全部写在纸上分外明了。
另外用秦蕴给她的钱拿去将一二三店铺旁边的铺面租下来，准备用来专门卖卫生巾。
合同一签，店铺的事情尘埃落定。
在店铺收拾好的第三天，浩浩荡荡的招聘开始。
这次许冉冉做好了心理准备和万全之法。
秦蕴、她、秦新国、还有柳彩云柳彩霞两姐妹，一共五个人同时招聘。
将合适通过的人写上名字记录下来。
哪怕许冉冉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这天，现场的人还是将许冉冉惊到了。
人山人海都不夸张。
见到他们出来，人们纷纷往前拥挤，都想站到前面的位置给几个人留下好印象。
这么一挤，前面的人不堪其扰，纷纷高喊不要挤，后面的人不听，非要挤到前面才算成功。
场面突然之间混乱起来。
人们高声呼喊，却没有人往外走去。
这么多人混乱的情况下，很容易发生危险。
许冉冉心里的冷汗和各种盘算在见到这么多人的一瞬间已经冻成一块冰。
她没想到人这么多，多到人满为患。
再继续混乱下去，很容易发生踩踏事件。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