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
庄先生进去,先是打招呼,才坐下来。
“庄先生,什么秦总不秦总的,以后叫我秦蕴,说不准还有数字代号。”秦蕴开玩笑说道。
他太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了。
他涉嫌持枪,却是把逼真的玩具枪。涉嫌杀人,却只是把人用药麻醉。
甚至于那把人吓的心神欲裂的炸弹都是做的极其逼真的玩具。
至于其他一系列的打架斗殴等问题,这些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秦蕴对上庄先生,这个人,隐忍蛰伏连续短短几年干掉最大威胁的人,他足够隐忍足够能顺势抓住机会。
现在他是朋友,以后呢?
“秦总,看来还算安好。”庄先生坐在对面的位置,神态与刚刚和万青柏对峙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这是对失败者和潜在者的区别。
“还算安好,如果没有别的差错的话,想来很快就能见到我的夫人。”
庄先生点头,赞同道:“小许已经到了,将自己弄的一身狼狈,我让她先将自己收拾好了再来见你。”
“这样啊…”秦蕴点头,双脚岔开放松的靠在审讯椅上。
“庄先生来这里,应该不止来看我和告诉我夫人来了的消息吧。”
庄先生听到这话,点头表示确实还有事情:“是这样,万青柏和万贺州在我们没注意之前,和上面提交了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里有我的,也有你的。”
这话说的秦蕴蹙起眉头:“怎么,什么样的东西能难倒庄先生。”
“证据,这些年来我们所做的每一件能称得上把柄的证据。”庄先生谈起这个脸色也不太好看。
万青柏不是没有准备,只是他的准备来不及发挥他的作用而已。
“我谨小慎微,这些年来证据基本上没有多大的事情。”庄先生说到这里,抬眼看向秦蕴,秦蕴眼神睥睨着他,背着光不太容易能看清。
“所以我有什么把柄证据,是庄先生你处理不了的呢?”
“故意杀人案。”庄先生缓缓吐露这几个字,秦蕴眼神也一下子凌厉。
气极反笑:“怎么,没做过的事情还要认啊…”
“您就算想玩过河拆桥,也得西北建设发展啊,怎么就想着现在就打算拆了那不富裕的桥。”
庄先生苦笑:“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这件事就是这么巧也这么诡异。”
“你的故意杀人罪作为一等要案,在上级领导下来巡查的时候,着重点。”庄先生其实压力挺大,也不知道怎么形成这个局面。
如果秦蕴在他手里出事,那么他和许冉冉的合作基本上就完了。
“在大概十四五年前,在你自己的村庄,死了一个人,那个人叫韩军还是叫韩大军的。”
秦蕴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反问道:“所以呢,因为我们村的人死了,而我现下犯事,就是我杀的人吗?”
庄先生摇头:“事情不是这个样子,我们也没有说一个人犯事就能把所有的过错都安在一个人头上。”
“而是的的确确有这件事的人证物证,不容辩解。”
秦蕴闭上眼睛,“那就等人证物证到眼前再说。”
之后秦蕴就不在说话,庄先生深深看了几眼秦蕴,随后转身离开。
人离开后,秦蕴还不动声色,这个审讯室都是监控,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人监视之下。
韩大军的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甚至根本就没有想到十几年前的事,能在今天当他的致命一击。
如此看来,万贺州也不算妄死一回,毕竟能把他也拉着一起不好过。
可是,他得好过啊,他得过的比任何人好,因为他有冉冉,有家人。
孩子们还在等他。
不久外面守着的人进来,将他用手铐拷起来,带着他穿过重重大门,然后看见隔着铁栅栏的许冉冉。
许冉冉脸色苍白很多,短短几天,看着比原先瘦了很多。
“你来的挺快。”
秦蕴抬起手想要抚摸铁栅栏外许冉冉脸,可手铐和铁栅栏阻隔着他,让他靠近不得,亲近不得。
“是得快,不然我怕来不及吃你的席面。”许冉冉冷冷开口,一张口就没什么好气的话。
“那你可惜了,这么千辛万苦赶过来,没有席让你吃了。”
秦蕴开玩笑,试图让许冉冉心情放松一些。
“这几天你怎么过的?”
“这几天你没受罪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都是关心对方的语气。
秦蕴的关心更迫切一些,因为他目光下垂,看到了许冉冉手臂上大面积的纱布,还有手指头上青青紫紫的擦伤。
“你说这个?”许冉冉将手指头露出来给秦蕴看,青青紫紫,在那双白皙娇嫩的手上格外的明显。
让人不忍直视。
“比起这个,没有我一路紧赶慢赶怕赶不上你最后一面来的受罪。”
许冉冉这话没有掺半点水分,秦蕴听得出她的后怕和担心。
“没有下次了。”秦蕴勾起嘴角,哄着许冉冉。
“你一声不吭,应该在我们出发前很久你就计划好了,那么长时间,你这个人你都不和我说。”
许冉冉连日来的赶路和日夜颠倒还有不分昼夜的担心让她在见到秦蕴后一下子反上来。
在确认秦蕴没有受一丁点伤后,许冉冉终于坚持不住,整个人倚靠在中间的铁栅栏处。
“秦蕴你王八蛋……”
略带哭腔的声音响起,在铁栅栏后的秦蕴手指不自觉蜷缩。
“对,我王八蛋。”秦蕴附和。
“这些你都不和我商量,你图什么呢你舍身犯险。”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事了我们一家老小怎么办?”
“我每天忙的跟陀螺一样转我乐意,我们再多派人保护爸妈他们……”
许冉冉泣不成声,她低着头,靠在铁栅栏上,整个人头昏脑胀,眼泪和哭诉却是一点都停。
秦蕴心疼的不知所措,举着双手给许冉冉擦眼泪,看着格外的别扭。
“是是是,我考虑不周……冉冉,别哭。”
小声的哄着人,这么多年,许冉冉除了在床上有时候会哭以外,其他时候,她都没怎么掉过眼泪。
如今却哭的这样让他心碎。
荒唐的升出如果自己没有盘算这些没有被关进来多好,这样还能抱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