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哪怕一切都只是个圈套,对于薛曼婷而言,她都想要去试一试。
否则,她从此再无翻身机会!
而薛曼婷的话,则让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不管是想要一心折磨薛曼婷的乔若笙还是苏墨尧,又或者是心急如焚的林星晚,都纷纷将惊讶的目光落在薛曼婷的身上。
“曼婷,二十亿可不是小数目啊,而且赌博十有九输,最后的赢家都是开赌场的人啊,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着急,可是你也要冷静。”
刘梦琴连忙走到薛曼婷的身边轻轻拉了拉薛曼婷的手臂,对于她而言,一条人命要是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很多人就是因为意气用事,最终付出生命。
而且今晚这样的场合,也根本不是能够宽容仁慈的地方啊。
到处充斥着纸醉金迷,到处充斥着戾气。
“琴姐,我没事的,我现在很冷静。与其天天这样过着犹如蝼蚁一般的生活,还不如一次来个痛快。这些年来,我真的是够烦的了。”
每天都在为了面子活下去,每天都活得那么的累。到最后自己喜欢的男人要跟别的女人结婚,自己的父亲也被人如此羞辱。
这是她身为薛家掌上明珠的最后一丝骨气,都被欺负成这般模样了她还不还击的话,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好啊,那就一言为定。”乔若笙生怕薛曼婷会反悔一般,说完就再次开口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里面请吧。”
很快,几个人就来到了一张桌子面前。
这张桌子很大,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筹码还有可玩的项目。
当林星晚等人来到了桌子旁边,一位性感荷官已经来到桌子旁边。
她朝着众人微微行礼,随后用着御姐音询问道,“各位,今天晚上想玩什么?21点?炸金花?跑得快?比大小?又或者是梭哈,斗地主?”
询问间,乔若笙跟薛曼婷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
“我都行,具体还是问薛小姐吧,毕竟她想要玩什么,我都奉陪。”
乔若笙脸上带着端庄大方的笑容,可眼神里面从始至终都夹着冰霜。
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苏墨尧阴沉着脸站在乔若笙的身边,早知道今天晚上会出这样的事情,他就应该让人把她给绑起来关在房间里面。
至于站在薛曼婷身后的林星晚,则忍不住压低嗓音询问周襟白,“乔若笙跟曼婷她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仇恨?为什么我感觉乔若笙好像很讨厌曼婷?”
林星晚这些年,也遇到过各种各样奇葩的女人。
但是这些女人她们丑陋的嘴脸,林星晚还是一眼就能看出。
如今乔若笙这个女人,给她的第一感觉就不像是林诗柔那样的歪瓜裂枣跟绿茶,反倒是跟薛曼婷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周襟白微微低头,薄削的唇贴在林星晚的耳边,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解释道,“薛曼婷跟乔若笙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两个人从小学到高中都读一个班,只是后来薛曼婷抢走了乔若笙的男朋友,并且将乔若笙怀孕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最终乔若笙得了抑郁症闹自杀,而乔若笙的男朋友为了救乔若笙死了,乔若笙也因为情绪过度悲痛,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流产了。后来,乔若笙便出国留学,她们两个人的梁子也算结下了。”
薛曼婷抢走了乔若笙的男朋友?
这是什么骚操作啊?
“乔若笙去了国外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开始刻苦学习,接手经营家族中的事情,明明只是乔家的三女儿,却碾压两个哥哥,成为乔正最中意的继承者,如果不出意外,以后整个乔家都是乔若笙的。她回国之后,就处处针对落魄的薛家,并且当年薛曼婷的父亲薛文丛在宴会上面对东方家族不敬,应该就是乔家陷害的。”
周襟白的话,让林星晚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所谓的‘杀人不见血’,说的就是薛家跟乔家的恩怨了吧?
就因为几句话,可以让一个如日中天的豪门变成现在这般苟延残喘的模样。
“那就玩梭哈吧。”
薛曼婷现在心烦意燥的,玩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多少精力。
尤其是看到被搀扶到一边坐着,脑袋却聋啦的父亲薛文丛,她又担心如果送去医院慢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
乔若笙看了眼荷官,荷官立马点头拿了两副骰子,一副递给了乔若笙,一副递给了薛曼婷。
“什么是梭哈?”林星晚皱眉,她连麻将都不会,更别说是赌场上面的这些项目了。
“所谓的‘梭哈’,就是玩家每个人都有五个骰子,摇晃骰子之后会有不同的排列方式,各不一样的叫做顺子,需要重摇,两颗相同的叫对子,两个对子叫两对,三颗相同为三条,三带二为葫芦,四颗相同为炸弹,五颗相同是豹子。骰子小的人还可以选择性的留下一些骰子在外面,剩下的再摇一次,如果还是没有对方大就算输。而在梭哈里面,一点最大,两点最小,豹子最大,顺子最小。”
周襟白很有耐心的跟林星晚解释着,白霄忍不住插嘴道,“这要是论起梭哈,我认识的人当中,就数襟白玩得最好,曾经我跟陆时宴分别给他送了一套房跟一辆车……就是你看着那一辆平平无奇的大众车,花了一千多万的改装,真正的拖拉机的外壳,法拉利的内设。”
“什么?你还因为赌博输了这么多?”刘梦琴眼神已经开始透露出危险。
白霄瞬间闭嘴。
怎么感觉女人捕捉重点的能力,跟他想要表达的重点简直就是到了南辕北辙的地步啊!
周围看客也开始议论起来。
“玩梭哈啊?要不我们也下注?我赌乔家三小姐赢,我要下十万。”
“才十万?你这是看不起薛家三小姐吗?我跟一百万。”
“我记得上一任的赌王,就是乔家三小姐栽培的对吧?既然能够培养得出赌王,那就是比赌王还厉害。一千万!跟了!”
所有人都拍乔若笙的马屁,甚至已经把她夸成无所不能的神。
可到了薛曼婷这边,那些夸赞的人纷纷摇头叹息:
“自己父亲都因为赌博被打成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了,她还走薛文丛的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要不了多长时间,这父女俩竖着走进来,横着抬出去。”
“据说是要被扔到海里面喂鱼,那可真是尸骨无存啊。”
“我看着他们可怜,就给她们压个二百五吧。”
“我也压二百五。”
……
薛曼婷紧握着双拳,铺天盖地的羞辱跟谩骂,已经让她越发怒火中烧。
但她又不能像个泼妇一样去骂这群人,哪怕她战斗力爆表,可她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林星晚也很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根本就没有发现,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走到她们这边,然后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薛曼婷戴在脖子上的那一条项链。
男人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眼神变得狠毒起来。
他找这条项链这么多年,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不过,这条项链怎么会在薛家人的身上呢?
这个男人凑到下属旁边说了几句话,下属那一对眼珠子在滴溜溜的转着,连连点头之后,就快速跑开了。
“我压一个亿。”乔若笙淡淡开口,然后便开始摇晃着盒子里面的骰子。
薛曼婷也扔出了一个亿的筹码,也开始摇晃起来。
很快骰子碰撞的声音消失,薛曼婷跟乔若笙同时打开,薛曼婷的是一个对子,乔若笙的是炸弹。
薛曼婷沉默着再摇了一次,出现的还是对子。
第一回,薛曼婷就输了。
第二次,乔若笙还是压了一个亿,结果薛曼婷又输了。
等到第三次的时候,薛曼婷压了两个亿,薛曼婷还是输。
第四次,乔若笙压了四个亿,薛曼婷继续跟。
可是连续三场都输,薛曼婷的心态已经爆炸了。
她整个人脸色近乎苍白,甚至苏墨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走到了薛曼婷的身边用力拽住她的手,“今晚输的钱我给你还,还有你父亲的二十亿我也帮你还,薛曼婷我劝你适可而止,否则最后你跟你父亲都会没命的。”
苏墨尧那一张伪装儒雅的脸上,也露出了怒意跟严肃,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而现在之所以这么生气,全部都是因为薛曼婷这个女人。
“适可而止,然后回去继续当你没名没份的金丝雀吗?苏墨尧,我是薛曼婷,薛家的大小姐,哪怕这些年薛家没落,我也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大小姐,我向往的是海洋跟天空,而不是你为我量身打造的牢笼里面。”
薛曼婷用力甩开了苏墨尧的手,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定模样。
“薛曼婷,如果你现在后悔了,我可以放过你,只不过你已经输给了我四个亿了,念在我们相识一场,你在脸上用刀子刻‘贱货’两个字,我就饶了你跟你爸怎么样?”
比起面无血色的薛曼婷,乔若笙则气色红润,那一双冷冰冰的眸子里面,如今也闪烁着兴奋。
“乔若笙,你简直欺人太甚。”刘梦琴已经看不下去了,这根本就不是赌博,而是玩命了。
“哪里来的市井泼妇,你有跟我说话的资格吗?”乔若笙眉目含着威严,她本就是天之骄女,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威慑力对刘梦琴这样的普通人造成的成吨的威压。
刘梦琴当下心中便恐惧万分,想想自己普普通通的出生,普普通通的家庭,她是不敢得罪乔若笙的,只能委屈的闭上嘴巴。
哪怕刘梦琴内心真的很愤怒!
“不需要,开吧。”薛曼婷说完便将骰子给打开,这一次她的运气终于好了一些,竟然开出了炸弹。
站在薛曼婷身后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在输了这么多次之后,上天终于眷顾薛曼婷了,就连薛曼婷那绝望颓败的眼神里面,也出现了一丝亮光。
乔若笙看着这群人如此激动的模样,只是勾唇一笑。
随后,她缓缓打开了自己的骰子。
“豹子。”乔若笙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楚了。
他们都将不可思议的目光落在了乔若笙的骰子上面,六个五!
“薛曼婷,真是不好意思,这么快就赢了你四个亿了。”当荷官将筹码都放到了乔若笙面前的时候,乔若笙竟然将自己刚刚赢了的四亿筹码都往前推,“这一次,我压八个亿。”
一句话,满堂惊奇。
八个亿啊!
就算是再怎么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薛曼婷的脸色已经难看道极致,甚至浑身发冷,只感觉心脏在疯狂跳动着。
可是她已经输了八个亿了,她必须要赢二十八个亿才能够带着父亲离开。
然而现在的她脑袋一片空白,越是难受的时候就越无法集中注意力。
“襟白,我们快想想办法,曼婷这样输下去也不行啊。”即便是林星晚不会赌博,如今也认为薛曼婷不能再继续输下去了。
周襟白捏了捏林星晚的掌心,开口说了几句话。
林星晚错愕的看着周襟白,心情变得更加紧张起来,“这样子真的可以吗?”
“要相信老公。”周襟白语气里面满是自信,甚至再这个男人面前,林星晚觉得自己简直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好。”林星晚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往薛曼婷身边走去。
“我也压八……”
薛曼婷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林星晚打断,“等等——”
薛曼婷抬头看着林星晚,那一双如狐狸般的眸子里面,如今已经出现了泪光,那模样那还是集万千宠爱的千金大小姐。
“没事的。”林星晚拍了拍薛曼婷的肩膀,安抚着她的情绪。
所有人都将诧异的目光落在林星晚身上,甚至连乔若笙都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用着极为平淡的语气开口道,“怎么,你也想要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