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刻侍卫已上来禀报,“殿下,屋里没人……”
李清茹顿时惊愕的瞪大了眼,没人?怎么可能没人!她方才分明亲眼看见的!
李清茹侧目凛冽的眼神看向锦绣,锦绣顿时冷汗直流,连忙道:“殿下,奴婢方才当真眼睛也没有眨一下,肯定没人出去!”
不可能!她们是亲眼看着盛长乐跟一个男人进来的,怎么可能突然就不翼而飞了?她去叫徐孟州顶多也就一盏茶时间,任凭谁有天大的本事也绝不可能凭空消失。
李清茹不相信,亲自在禅房之内搜了一圈,还真的一目了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李清茹又看向盛长乐,就见盛长乐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手指绕着她那肩便一缕青丝,冷笑一声道:“大长公主,你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也稍微编得靠谱一些,这崇化寺佛门清净之地,你觉得我有可能那么傻,在这里与人私会么?”
李清茹指甲死死掐着手心,急促呼吸着,思来想去,目光落到了窗户上,连忙指着窗户,下令道:“肯定是从窗户逃走了,快去追!今日我就是把崇化寺翻个底朝天也要将此人找出来!”
盛长乐真想让她还是别费力气了,就算把崇化寺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得到人。
还好李元璥提前在门外留了暗卫放风,发现李清茹出现在附近,匆匆过来禀报,暗卫这才将李元璥赶紧给接走了,没来得及再接盛长乐出去他们就冲进来了。
李清茹下了命令,侍卫却都愣在原地不动,她顿时有些急眼了,“让你们去追,愣着作甚!”
侍卫们却是将目光齐刷刷看向了门口,毕竟,他们可不听李清茹的,要门口那人下令才敢动作。八壹中文網
盛长乐感觉到门口光线暗了一些,抬眸一看,才见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背着光正站在门口,一层阳光投射在他身上,将整个轮廓都渡上了一层金光,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正是徐孟州跨步进屋内,他身着蟒纹襕袍,身如玉树,眉如墨画,眸若星辰,俊美不可一世的模样,远远立在二人对面。
男人紧紧抿唇,一言不发,身上摄人的气势足以让屋内众人都屏息凝神,一时间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徐孟州进屋,目光阴翳,扫了一眼屋内各个角落,却见除了盛长乐并没有其他人,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也不知是人已经走了,还是本就没人。
李清茹见徐孟州进来,连忙迎了上去,解释道:“首辅你相信我,我方才当真是亲眼所见,盛长乐与一男子进了这间屋子,不信你问锦绣,她也看见了!”
说着她将婢女拉过来,锦绣连忙点头不止,说她也亲眼看见了,是真的。
“你们是主仆,自然是你让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
盛长乐也走到徐孟州身边,水漉漉的眼眸看着徐孟州,那一脸无辜,甚至受了冤枉有些委屈的模样,瘪嘴道:“熙华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要这般无凭无据,捏造是非,还请首辅今日便做个见证,还熙华清白。”
李清茹气急败坏的指着盛长乐,“你清白?你光天化日之下与外男私会,哪有清白可言?”
盛长乐不甘示弱道:“分明就是你污蔑我!那我也可以说你与有妇之夫媾和,我方才亲眼看见的!”
李清茹差点没气得吐血,都口不择言了,“你信口开河!我,我何时……”
盛长乐噘着嘴,“反正都凭一张嘴,谁还不会说么?”
“你这以下犯上,不知廉耻的东西,今日我这做姨母的就替皇姐好好教训教训你!”李清茹说不过她,彻底暴怒了,一时气急败坏,上来就想给盛长乐一巴掌扇过去,把她那张嘴打烂。
只是李清茹怒气冲天,手挥到半空,便被一旁徐孟州给一把稳稳接住。
男人力气极大,大掌死死捏着她的手肘,差点没给她捏断,疼得她都皱起了眉,倒抽一口凉气。
李清茹正想挣扎,便已经被徐孟州给用力甩了出去,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轻飘飘退后了好几步,若不是背后有锦绣扶着,恐怕已经摔倒在地上。
李清茹这才一个机灵清醒了几分,抬眸一看,便对上徐孟州凌厉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
至于盛长乐都已经吓哭了,怯生生的躲到了徐孟州身后,手指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袖,只露出一双泪光盈盈的眼睛来,娇声道:“首辅,小姨要打我……我怕……”
徐孟州低眉敛眸,看着李清茹,不耐烦的语气,说出了他自始至终的唯一一句话,“大长公主,适可而止!”
他的立场显而易见,分明就是袒护着盛长乐!
随后也不管李清茹胡闹,徐孟州护着少女娇小纤薄的肩膀,带着她出门离去,还交代今日之事就此打住,谁也不许闹大。
离开之前,盛长乐含着泪的眼睛回眸,还与李清茹对视了一眼,那唇角分明就微微上扬的。
看着盛长乐那小人得志的样子,李清茹这次是真气得面红耳赤,浑身发抖,拉着身边锦绣,道:“他竟然相信那个小贱人!不行,我要去让太后做主!”
锦绣连忙将她拉住,劝告道:“殿下,我们口说无凭,找到太后,必定也会像刚才那样被她反咬一口的……而且,首辅都说适可而止了,怕是闹大了首辅也会出来给她作证。”
而且以前污蔑别人的事,李清茹还真没少干过,可这次她分明没有污蔑!
*
徐孟州一路拉着盛长乐出来,将她拉到无人墙角处,气势汹汹的逼近在她眼前,目光凌厉的看着她。
感觉到他仿佛能将人看穿的目光,盛长乐顿觉头皮一紧,暗暗有些心虚,琢磨难不成他看出来了什么?
都怪那个狗皇帝,给她惹来这么多麻烦!
盛长乐暗暗腹诽几句,含着眼泪,连忙解释道:“首辅,我真的没有与人私会,你方才也亲眼看见了,那屋里根本没人,都是大长公主污蔑我的!”
徐孟州面无表情质问,“好端端的,她为何污蔑你?”
盛长乐寻思片刻,也就如实交代道:“今日来的时候,她将我叫到一边,说是首辅对她念念不忘,娶我只是为了与她置气,还说根本不会真心待我,让我识相点自己退出,我没有答应,还说了她两句,想来她气不过才……
“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听她的话,想法子把婚退了,不要横在你们中间,不然她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诋毁我……”
少女含着眼泪,却憋着不掉下来,好似当真受了什么莫大的冤屈似的。
徐孟州皱着眉,只解释道:“她的话切勿信以为真,我与她没那回事。”
盛长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那首辅信我么?”
徐孟州沉吟片刻,微微颔首,淡然回答,“我信亲眼所见。”
他亲眼所见,就是屋里没人。
盛长乐这才松了一口气,简直都浸出一身冷汗。
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万一她跟李元璥私会被徐孟州当场撞见,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所以以后没必要,还是尽量别跟李元璥再见面为好
二人相对站立,沉默无言之时。
徐孟州无意间的一垂眸,才猛然发现,他竟一直牵着盛长乐的手,不知牵多久了。
少女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肌肤触感细嫩丝滑如剥了壳的鸡蛋般,不知是不是天气寒冷,触及之处冰冰凉凉的,不禁惹人怜惜,一瞬间无数曾经春光旖.旎的画面自眼前一闪而过,男人呼吸都灼烫了几分。
感觉到男人滚烫的手掌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热量一点一点传递过来,盛长乐也稍微有些诧异,丝毫也不记得,这手是什么时候牵在一起的?
虽然说她曾与徐孟州同床共枕五年,亲密无间,牵个手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是她和现在这个徐孟州还没那么熟。
盛长乐有些不记得了,刚刚是她主动牵他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