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人,顾肆动作也就随意散漫了些,微微向后靠着柜子,跟阮栖稍微拉开一点距离。
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他都是一副懒散又自在的模样。
浅褐色的眸子抬起来,盯着阮栖瞧了会儿,眸光很淡,含着莫名的凉意。
顾肆眯眯眸子,指尖有些轻佻地勾着阮栖发丝。
“你在这儿做什么?”
年轻男人向后偏了下脑袋,目光饶有趣味。
“总不能是有什么偷窥客人的癖好?”
阮栖静静看了他会儿,没从顾肆脸上看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她抬手打掉顾肆勾着自己发尾的手指,低着脑袋。
“那你呢?你更没有理由在这里了。”
顾肆看着自己微微泛红的手背,有片刻的怔愣,眸子一眯,长睫就密密地压下来,声调又懒又凉。
“这可不是能告诉你的事情。”
阮栖抬头看了他一会儿,没再继续追问。
就像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一样,这不是阮栖能知道的事情,最起码现在不是。
她只是问:“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顾肆慢慢倾身过来,手掌就覆在阮栖肩膀上,他身上有很淡的烟草味,更多的是一股说不清来源的清淡气。
懒散的声线拖着调子,咬字很轻,发音却很清晰。
“这么想离开?跟我躲在一起可不亏。”
阮栖面无表情地仰脸看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亏,亏大了。”
明明刚见面,怎么就这么有自信呢。
顾肆有些怔愣和讶然,片刻后缓缓跟阮栖拉开距离。
他缩在柜子最里面,长睫懒懒散散地搭下来,语调莫名。
“真是个不讨喜的小姑娘。”
阮栖懒得跟他纠结这些,伸手拽了一下他衣袖。
“我得快点出去,昕姐会过来找我的。”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岳洋现在应该已经被救出去了。
在这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张昕一定会来找她的。
顾肆一点都不慌张,仍旧一副散漫样子。
“想让我帮你?”
他抬眼看过来,拖腔带调。
“那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阮栖皱皱眉:“你也躲在这里。”
言下之意,就不怕她把他也揭穿吗?
顾肆沉默了一会儿,慢慢伸手过来,手指蹭过阮栖耳畔,推开了柜门。
他似乎还有点遗憾,语调不情不愿的。
“真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没能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吗?
阮栖好笑:“你才是个小孩子。”
幼稚死了。
她从衣柜里出来,见顾肆待着没动,挑了下眉。
“你不出来?”
顾肆垂下眼,因为女孩的离开,长腿才勉强得以舒展开,冷白纤长的指尖把玩着一个黑色打火机。
“不用管我。”
他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动作,就一定有脱身的方法。
阮栖没再犹豫,转身就走。
相比较起来,她才是情况最危险的那个。
顾肆倒是没想到女孩居然能走的这么迅速果断,像是丝毫不在意他的死活一样。
微凉的指尖抬起来蹭了下眸尾,狭长潋滟的眸子眯起来,嗓音低低。
“倒是挺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