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门外冲进来一群魔族的侍卫将凤凌雪擒住，此时的她就像一块破旧的抹布般被随意处置，那种心碎的感觉，痛不欲生。
她心如刀割地跪在地上仰头望着他，泣不成声：“夜璟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们曾经真的很相爱，就算你忘了我，你也不能这样对我……我只是想最后再争取一下而已，我真的错了吗？”
夜璟澜看着脚下哭成泪人的凤凌雪，眼底没有生出任何怜惜与不舍，黝黑的眸子被寒霜覆盖着，像是永远不会融化的冰山。
“你的确错了，本尊不认识你，更不会与你这是种女人相爱过，立刻拖走！”
“别碰我！”凤凌雪挣扎地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满眼殷红整个人也变得更加狠厉，“好啊，你说我错了，那我便付出自己应该付出的代价，明日的大婚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断子绝孙！”
说罢，她将所以灵力汇聚于掌心之中，狠狠朝着自己的心口拍去，这一掌足以让她绝命与此。
千钧一发之际，辰陌直接出手及时从身后将她抱住，束缚着她的双臂。
“你疯了？为了一个男人连自杀的勇气都有为什么不能好好活下去？”他怒声喝道。
凤凌雪灵力散去，瘫软在他怀里，绝望地闭上眼睛，这一刻她真的死心了，什么都不想了。
夜璟澜……真的已经是过去式了。
那就让他过去吧。
看着她昏倒在他怀中，夜璟澜微微抬起的手悄然放下，若不是辰陌出手迅速，他险些就冲上去了。
夜璟澜深知自己心里有瑶姬，绝不会再给第二个女人任何机会，所以哪怕是恶言相向、冷漠绝情，也不能给凤凌雪一丝一毫的希望。
辰陌横抱起凤凌雪，深邃的蓝色凤眼中闪过戏虐：“这女人有点儿意思，你若不要不如让她跟了本尊，保证她以后在四海八荒横着走，哈哈哈……”
夜璟澜蹙眉，想要说什么却始终隐忍着没有开口，而是站在那里目送辰陌抱着凤凌雪离开。
……
离开天机宫，凤凌雪就醒了，她推开辰陌，低着头说道：“我想自己静一静，刚才谢谢你。”说完，她便一个人沿着街边往前走。
辰陌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跟在后面默默护她周全。
这里毕竟是魔域，很多魔族人天生残虐不受控制，万一对她做出什么，只怕九玄那老家伙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真的挑起两族之战就有些太不值当了。
凤凌雪漫无目的地溜达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也黑了街上的烛光渐渐亮起，她来到一个湖泊前停下，站在白玉石桥上望着对岸被浓雾遮挡的林子看了许久。
辰陌跟上来，一脸好奇地观察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什么呢？”凤凌雪自己也有些疑惑，她突然反问，“辰陌，你说天亮以后那里有什么？”
“树呗。”
“不。”凤凌雪轻轻摇头，“不是树，是一条看不到希望和目的地的路。”
她苦涩地笑了笑，然后弯腰在台阶上坐下，浑身虚弱无力地靠在桥的栏杆上，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刚才聚灵的时候不小心透支了，所以现在开始她彻底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甚至刚才还有可能落下内伤了，就算是出现一个魔族的小孩子都能轻而易举地要了她的命。
刚想到这里，突然有股剧痛从胸口处往外涌，还没来得及按住胸口，一口鲜血便从嘴里喷出来，这下她更虚弱了。
眼前是一片花白，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她和夜璟澜过去的种种……
这大概就是濒临死亡之前的感觉吧。
凤凌雪叹息着闭上双眼静静等死。
辰陌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忍不住问：“你真的就这么爱他？”
凤凌雪有气无力：“不爱他难道爱你吗？”
辰陌不屑：“本尊可不稀罕。”
“那就别理我。”
“……算了，看你可怜我倒是能再最后帮你一次。”辰陌看她跟瑶瑶连这股深情的姿态都一模一样，他实在于心不忍。
“怎么帮？”凤凌雪抬起眼皮扭头看他。
“本尊带你去抢婚。”
凤凌雪忍不住扬了扬嘴角：“我这副要死的模样，走路都费劲，还抢婚，你开什么玩笑？”
这人闲着没事儿竟出什么馊主意，她都这么可怜了，还拿她开涮。
辰陌是认真的，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没志气，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了？眼睁睁看着他投入那个妖女的怀抱？”
其实他知道，瑶瑶回不来了，只是他一直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与其让夜璟澜娶白银雪，还不如撮合眼前这个有趣的女人，至少她和瑶瑶极像。
凤凌雪看着他，心想道：眼前这个红毛瞎子才不是什么单纯的人设，突然转变想要帮她，一定有鬼，得防。
她摇摇头：“你别唯恐天下不乱了，帮我抢婚对你有什么好处？”
辰陌一怔，脸色阴沉下来：“怎么？你防着本尊？”
“我们又不是朋友，为什么要信你？”
“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反正我只剩下半条命，不在乎了。”凤凌雪无所谓地靠在栏杆上，一副看淡生死的淡定模样。
这丫头真是越看越有趣，明明就是一只他随时可以捏死的小蝼蚁，现在偏偏还不想让她死了。
不过，他之前可是真的想要杀了凤凌雪，毕竟这丫头曾经险些坏他好事。
“连死都不怕的人，竟然害怕抢婚？怎么，莫不是你没自信，怕他根本不愿意被你抢，去了也是自取其辱？”辰陌一针见血，直接道出她的窘迫。
凤凌雪被戳破心思也不慌，而是淡然地说道：“你是魔尊，妖魔两族联姻对你来说应该是大事吧？为什么你偏偏要帮我破坏它？”
闻言，辰陌大笑，他站起身看着平静的湖面，神情淡然：“我并不是想破坏妖魔联姻，我只是不屑与妖族为伍，再说了有热闹不看不是小爷我的性格！你若是还不死心，我可以继续帮你，若是彻底死心就乖乖留在本尊的身边永远做一只听话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