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晟毅也没有再多问什么,继续查看着屏幕上的监控。
他也不确定林景瑄是什么时候回来,一点一点的倒退,任何细节都不会放过。
一辆车忽然停在了保安室外。
许晟毅听到动静,下意识的往着窗外探了探头,他原本以为会是林雪儿到了,只是当他看到被路灯光折射过来有些发亮的男士皮鞋时,神色一凛,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林有成关上车门便疾步匆匆而至。
老保安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他这里平日里都不见一个人路过,今晚上倒是稀奇了,接二连三来了一堆人。
许晟毅刻意的将电脑屏幕关上,伪造着自己还没有发觉到任何异样的样子。
林有成直接开门见山道:“雪儿让我过来的。”
许晟毅眉头一蹙,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林雪儿不要透露出只字片语,所以说她还是说漏了嘴?
林有成焦急道:“雪儿也说的不清不楚,你这里究竟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雪儿为什么不亲自过来?”许晟毅疑惑地看着他。
“景瑄病危,她无法脱身。”林有成刻意地夸大其词。
许晟毅心口一滞,病危两个字就像是锥子一样扎进了他的心脏,让他痛得有一瞬间的喘不上气。
林有成注意到他眉宇间那一闪而过的仓惶,越发夸张地说着:“临走前医生都下了好几张病危通知书,如果不是雪儿拜托我,我肯定也不会在这个要紧时刻赶过来。”
许晟毅完全失去了镇定,下意识的就往外走。
林有成并不阻止他离开。
只是,许晟毅前脚刚踏出保安室,又重新踱步回来。
林有成不明道:“许先生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许晟毅故作镇定道:“没东西落下,只是我一个外人也不方便去医院,还是不去添乱了。”
“许先生和我们家景瑄不是朋友吗?我看得出来你很担心他,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去医院,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比起我这个外人,林先生才是林家人,你出现在医院里,比我更妥当一些。”许晟毅自上而下的审视他一番,“这里就不麻烦林先生,我能处理好。”
“这怎么能是麻烦呢?我和景瑄可是至亲的家人,他出了事,我比任何人都着急。”林有成不由地叹口气,“我一定要亲自把那个人找出来。”八壹中文網
许晟毅听着他那信誓旦旦的一番话,不禁想要笑一声,京城里传闻大林小林两家,都是貌合神离,或许这可能是谣言,毕竟造谣一张嘴而已,谁也说不清他们的真实关系。
可是连林家自己人都这么说,那么就是实事求是了。
林雪儿对于他这位兄长的评断,可不怎么好听。
“许先生有发现什么端倪吗?”林有成问,更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似乎真的是很关心事情的发展进度。
许晟毅忽然想要试探一下,这个人究竟是在跟自己扮猪吃虎,还是真的那么关心林景瑄生死。
他道:“刚刚得知昨晚上除了林二公子回来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也出现在村子里。”
林有成面上表情一僵,他下意识的看向旁边正在吞云吐雾似乎并不怎么关心他们两存在的保安。
许晟毅道:“林先生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林有成一副好像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忙道:“我昨晚上确实是回来过,但我拿了一点东西之后就离开了。”
“林先生为什么之前不说?”许晟毅指尖一扣一扣的敲打着桌面。
林有成紧了紧拳头,“我毕竟没有和景瑄碰面,所以我觉得这个事不怎么重要。”
“是吗?”许晟毅故意拉长了这一声,明摆着告诉对方自己在怀疑他。
林有成倒是急了,迫不及待道:“许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
“是。”许晟毅当真是毫不掩饰的承认了。
林有成始料未及他竟然这般直言不讳,一时之间被他搞得完全失了分寸。
这个家伙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这般死咬着他不放。
林有成知晓许晟毅不好糊弄,索性转过身看向旁边一副事不关己也不想掺和什么保安,威胁道:“我记得任何证据都不能给家属或者警方以外的人知道,现在这位先生和我们林家毫无瓜葛,他为什么可以留在这里?”
老保安本不想打扰他们年轻人之间的谈话,但现在火烧到他脚边了,他不得不跳起来解释道:“这位先生说是很重要的朋友,我也、也只是——”
“但凡来一个阿猫阿狗说自己是朋友,难道你都要毫无保留的把整个案件最至关重要的证据告诉给他听?谁也说不准来的是人还是鬼。”林有成故意加重语气,“现在请这位先生立刻离开这里。”
“是是是。”老保安只得爱莫能助的看向许晟毅。
许晟毅不为所动,继续站在原地,“林先生这是狗急跳墙,被我戳中了肺管子啊?”
“谁跟你胡扯八扯的,许先生你只是一个外人,你现在这样的行为,我完全可以怀疑你就是凶手。”
“我如果告诉警方昨晚上林先生也回来过,你猜谁才会被定义为凶手?”许晟毅故意挑衅道。
林有成目光一沉,吼道:“胡编乱造,没有证据前,你说什么都是污蔑,就凭你一张嘴你就可以判断我昨晚出现过?”
“当然不能凭我一张嘴胡说了。”许晟毅似笑非笑的看着明显已经开始有些紧张的林有成,如果说这件事和他无关,那才是自欺欺人。
林有成更是用力的双手握拳,他得保持冷静,监控都是坏的,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又是什么时候离开,更何况只要他抵死不认,更没有人知道他回来过。
许晟毅打开电脑屏幕,将完好的监控画面调转了一个方向,让对方更能清楚地看见这里面在实时监控什么。
林有成脸上的镇定顷刻间荡然无存了,他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桌前,不敢置信道:“前阵子不是坏了吗?什么时候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