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宫。
听到宫外传来的密报,苏皇后又惊又怒。
“什么?刺杀失败?太子把柳轻絮救走了?”
“回娘娘,沈大人是如此说的。”传话的探子很肯定的点头。
“熙儿他这是要做何?好不容易找到除掉柳轻絮的机会,而且还是借别人的手,他怎么能坏了如此好事?”苏皇后无法接受,随即下令,“把太子给本宫找来!”
“是。”探子领命退了下去。
一旁的月玲珑脸色暗戳戳的阴着,得知这种消息她心里恨得无法形容,指甲都快掐进手心皮肉了。
在太子娶柳元茵之前她就知道太子看上了柳轻絮的美貌,那时她还真担心太子会选择柳轻絮,因为不仅仅是柳轻絮的美貌让太子喜欢,更重要的是如果太子娶柳轻絮,以柳轻絮嫡女的身份,那是绝对要做太子妃的。
比起中宫多个太子妃,她当然赞成太子娶柳元茵。就算柳元茵在柳家更受宠,可柳元茵出生低贱,以太子骄傲的性子,是绝对看不上柳元茵的。
只是没想到,柳轻絮都嫁给瑧王了,太子居然还惦记着她!
那贱人到底有什么好?居然能让太子罔顾伦常也要打她的主意!
当天夜里,燕容熙才到栖霞宫。
许是早就猜到自家母后为柳轻絮的事生气,燕容熙一到栖霞宫就先把自己的用意表明了一番。
苏皇后看着儿子呈上来的那几张图纸,怒火瞬间消了一大半。
只是盯着纸上的画,她很怀疑,“你确定这与凤阳镜有关?”
燕容熙道,“母后,儿子虽不能确信,但这些东西被柳轻絮随身带着,且被她视若珍宝,您不觉得匪夷所思吗?”
苏皇后沉默起来,可任凭她如何细看纸上的图案,都瞧不出究竟与什么有关。
“熙儿,你说这画的究竟是什么?母后怎么一点都看不懂?”
几张纸上,画的就两种形状,‘∞’和‘t’,但几张图上的‘∞’和‘t’又有细微的不同。
燕容熙猜测道,“儿臣觉得这应该与路线有关,几幅画有些差异,应是柳轻絮对详细的路线有所不确定。”
苏皇后惊道,“难道她嫁给瑧王,是为了凤阳镜?”
燕容熙抿着唇没作答。
此事还需要细查证明,眼下有诸多疑惑,他自是不敢轻易下定断。
苏皇后看不懂纸上的画,只能还给儿子,让他好好去琢磨。虽然她怒气消得差不多了,但还是不忘警告儿子,“如果柳轻絮接近瑧王的目的是为了凤阳镜,那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阴险,你利用她可以,但绝对不能对她上心!”
燕容熙不自然的垂下眸子。
“儿臣明白。”
随后他们母子又说了些话,等燕容熙回到中宫时已经是子夜了。
他的寝宫里点着灯火。
他微微皱眉,进去,就见月玲珑身着单薄的坐在烛台边。
见他总算回来了,月玲珑殷切的起身迎向他,温柔的嗓音中尽是关心和体贴,“殿下,您回来了?累了吧,妾身为您准备了夜宵,您是先沐浴还是用些吃的?”
燕容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单薄的里衣下是玲珑有致的身段,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受重伤的女人,貌似那女人身段更纤细柔美……
莫名的他有些口干舌燥,喉结突然滚动,身体某处倏地像是燃了团火苗。
他本答应了柳元茵,只要帮他得到柳轻絮,他就给柳元茵一个孩子。没想到还不等柳元茵下手,柳轻絮就到了他手上。
真可谓是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只可惜,那女人如今伤重,也不便他做什么……
“殿下,您怎么了?”察觉到他呼吸突然紧蹙起来,月玲珑关心的抬手抚上了他的心口,似为他抚平气息。
只是她纤纤玉手若有似无的挑拨着某一点,燕容熙呼吸更紧,漆黑的眸底霎时变得炽热。
眼前是一双妩媚多娇的眼眸,但在他脑海里却出现了一双生动明亮的大眼,他突然勾住月玲珑腰肢,低下头在她娇嫩的脖子上狠狠吮吸起来,并用掌风熄灭了室内的灯火。
“殿下……嗯……”
听着她娇喘的声音,印在他脑海中那张绝色的脸蛋更是变得清晰起来,让他浑身热气汹涌大涨。
他几乎是粗暴的扯开了月玲珑的里衣,并快速褪尽自身的衣物,然后抬起月玲珑一条腿——
今晚的他很是不同,月玲珑深深的感觉到了。
可即便他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她还是会忍着并引以为傲,甚至他越狂野她越是沉陷在其中无法自拔,恨不得他能给得再多一些。
当激情退去。
燕容熙几乎是毫不眷恋的抽身去了角房的浴池清洗。
月玲珑浑身无力,只能瘫坐在地上。望着黑暗中他颀长的影子,先前被充满的心房瞬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只剩失落和失望把她包裹得紧紧的。
……
柳轻絮根本想不到,她这一失踪,整个京城弄出了多大的动静。
不过即便她知道燕巳渊一定会派人寻找她,她现在也没办法与他联系。
连着多日,燕容熙都没出现。
不过两个服侍柳轻絮的小丫鬟倒是挺好的,每日喂汤喂药,帮她擦身换伤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
就是两个丫鬟的嘴很严实,平日里几乎不说话,就算柳轻絮主动与她们交流,但两个丫鬟都像是听不见似的。
她想从她们嘴里套些事都不行。
没撤,她只能忍着,看能否找到别的办法或者机会。
……
瑧王府。
七八日过去,被授命的吕子良带着数千将士几乎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挨家挨户找过,包括燕巳渊的金奇卫也全都出动,可谓是明线暗线都用上了,但就是没柳轻絮的影子。
最难受的莫过于燕巳渊。
这阵子几乎连床都没沾,要么带着江九和余辉出去寻人,要么就在某一处发呆,时而精神时而又像失了魂掉了魄。
余辉和江九从小跟在他身边,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模样,既心疼又发愁,可偏偏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何。
“江九,你说王妃会不会离开京城了?”瞧着倚在假山边又失魂落魄的主子,余辉忍不住把江九拉到了一旁,低声与他商量道,“要不我去请示王爷,带些人马去其他地方寻找王妃。”
江九拧着眉道,“据小七说,那时她们被围攻,王妃是没有办法脱身的。而那些死士我去查看过,有几人的死略有不同,是被其他利器所致,明显不是出自王妃和小七之手。换言之,在小七倒下后应该另有人出现过,极有可能是此人将王妃带走了。”
余辉听得越发紧张和不安,“那会是谁把王妃带走呢?这么些天了,如果对方是好意,应该早就把王妃送回来了!”
另一层意思他没说出来,但只要脑子不傻的都懂。
江九抿着嘴不说话了,只心疼的朝假山边的主子看去。
就怕带走王妃的人不怀好意……
突然,一道黑影从他们头顶掠过,转眼就落在假山那边。
余辉和江九赶紧跑过去。
只听前来的金奇卫禀道,“王爷,属下发现中宫太子侧妃举止异常。”
闻言,燕巳渊犹如瞬间魂魄归体,猛地从地上跃起,带着血丝的眸子闪着激动的光,声线沙哑的问道,“给本王说清楚,如何异常?”
对于柳轻絮失踪,燕巳渊怎么都不相信她是自己不见的,毕竟他们已经交过心底,她也亲口答应了他会放弃凤阳镜,不再提离开的事!
她失踪,他一开始怀疑的是二王爷燕容泰。因为那日燕容泰去过紫宸宫,据宫人所言,她与燕容泰说过话,但不知为何缘故她突然气呼呼的离开紫宸宫并出了皇宫。
可他派人监视燕容泰,发现燕容泰也为她失踪的事表现很着急,甚至也在暗中派人寻找她。
其次,他也怀疑她的失踪与苏皇后有关。
那日她去栖霞宫的所见所闻,江小七都一字不落的说给他听了,也包括她离开栖霞宫回到明月殿后的反应。江小七还很肯定的告诉他,她看穿了苏皇后的离间计,并没有怀疑他背叛了她,只是她对他放心不下,想尽快找到他,所以才冒然出宫。
偏偏那一日他被人骗去了酒楼,事后查证,礼部侍郎曹明根本没有派人去给他送信,那个给他送信的小厮失踪,无从查起。
种种的一切都显示,这就是一场阴谋!
为了对付他的女人而策划的一场阴谋!
能设计出如此阴谋的,除开二王爷燕容泰,就只有苏皇后和太子了……
单膝跪在地上的金奇卫禀道,“太子侧妃月玲珑今日出宫,在街上转了一圈后去了一家药铺,属下随后打听,她买的不是药,而是迷丨香。”
余辉惊讶道,“她一个侧妃不在中宫待着,跑宫外买迷丨香,这是要对付何人?
江九瞥了他一眼,“重点是,以她的身份,大可以安排亲信去准备这些东西,为何她要亲自去买。”
燕巳渊眉眼中全是阴沉的杀气。
“可知月玲珑去了何处?”
“回王爷,月玲珑回宫了。”金奇卫回道。
“派人盯紧她,若宫中不便行事,就请太后帮忙!”燕巳渊咬着牙溢道。
虽然此事与柳轻絮毫无关系,可是苏皇后与太子那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不敢大意!
哪怕只是怀疑,至少也能给他不少希望……
……
一连十多日,柳轻絮都没见过燕容熙。
在这十多日中她的伤好了大半。
但她除了可以下床外,不能离开房门。除了那两个负责她起居饮食的丫鬟外,她后来才知道门外有不少高手,那是燕容熙为了防止她逃跑而专门挑选的人。
有一次她试着出门,门外一个老伯模样的人警告她让她回屋,她当时没看出对方的身份,只以为是这里做事的下人,遂没把他放在眼中。
谁知道这老伯见警告无用,直接一掌将她打回屋里,害得她又在床上多躺了两日。
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过,为了打发时间,她开始让丫鬟给她准备针线,她要做女红。
只要她安分,俩丫鬟也是尽心尽力的服侍她,就算她说要做香囊,还非要红黄色的布料,俩丫鬟都很快为她找了来。
眼瞧着香囊快绣好了,这天晚上,燕容熙出现了。
她在灯下专心的走着针线,对于他的到来既没惊也没喜,仿佛来的只是一只她看不见的阿飘。
“为谁做的?”燕容熙站在她身前,半眯着眸子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无聊,做来玩。”柳轻絮见‘大功告成’,咬断了线,这才抬起头对他笑了笑,“从小到大我只知习武,及笄以后才开始学做女红,这还是我第一次做香囊,是不是很丑?”
说着话,她还故意拿香囊在他腰间比了比,然后嫌弃道,“果然很丑!像太子这般的龙章凤姿,我这香囊简直是侮辱人。算了,不要了,以后再做点别的报答太子的救命之恩。”
看着被她嫌弃扔到桌上的香囊,燕容熙垂眸闪了闪,抬手将其拿起,托在手心细细打量。
确实很丑。
他就没见过哪个女子能把香囊绣成这样的,上面全是线疙瘩,还绣了两撇像胡子一样的东西。
“太子,你还是还给我吧,我第一次绣这种东西,就算想送给你,可实在配不上你的身份,你要是佩戴这种东西,会把人大牙笑掉的!”
“本宫收下了。”燕容熙微微侧身,避开她抢夺回去的心思,然后将红黄色的香囊别与金色的腰带上。
虽说香囊绣得不怎样,但颜色与其腰带甚是相配,他垂眸看了看,眸底的那丝嫌弃很快变没了。
柳轻絮见他没打算归还,也只能放弃,“算了,你要就要吧,反正被人笑话你别怨我就行了。”
说完,她开始收拾针线篓子。
只是在燕容熙看不到的地方,她眸底闪过一丝算计。
希望这变态别让他失望,最好一直戴着。
如此,当燕巳渊看到时,才会知道她在谁的手里……
“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在她端着针线篓子准备转身时,燕容熙突然将她的手腕抓住,颀长的身体也快速的欺近她。
近到他的呼吸都洒在了她脸上。
柳轻絮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差没把隔夜饭吐他一身。
这变态,当真是想染指她这个皇嫂?
“太子,我想你还是规矩些为好,我可不想让你沾上晦气。”
“嗯?”燕容熙眸光深沉的盯着她,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柳轻絮拉开他的手,突然转身,撩起外衫,露出里面洁白的亵裤。
只见那屁股坐过的位置上被一团暗红色浸染。
她回头耸了耸肩,“不好意思哈,刚在这里坐着,都没发现我月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