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七公主昨夜在西郊小巷被人糟蹋了……”
“听说了听说了,还是挑粪的老狗发现的,啧啧啧,发现时的那副惨状,简直惨不忍睹啊!”
“唉,一个未出阁的公主出了这种事,这辈子怕是完了。”
“是啊,都被糟蹋成这样了,太可怜了。”
“这可是京城啊,谁这么多大胆,竟敢在天子脚下做出这种事,简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连七公主都遇到了这种事,看来今后我不能让我女儿独自一人上街,太可怕了……”
大街小巷在传开了这件事,很快亦传入了宫中。
早朝尚未开始,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附在陈公公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陈公公脸色大变:“混账东西,这种话你也敢乱传?!”
小太监道:“陈公公,奴才有十个胆都不敢拿公主的清白乱说话呀,此事已经在全京城传开了,七公主如今还在那条巷子里,无人敢靠近,怕掉脑袋,都在等宫里派人去接呢。”
陈公公道:“事关重大,你在此候着,咱家这就去禀明皇上。”
小太监默默往后退开了几步。
片刻后,屋里传出了龙颜大怒的吼声:“岂有此理,是谁做的!”
陈公公咯噔一下跪在了地上:“回皇上,此事尚未查清,如今七公主还在巷子里躺着,不如先派人去将七公主接回来?”
“什么?”天成皇帝愕然,“昨夜发生的事情,为何到现在也没人把婉儿接回来?”
陈公公道:“皇上,事关七公主清誉,城中百姓不敢靠近,此事还是挑粪工路过时发现的……”
天成皇帝拍案而起:“砍了!”
“是……”陈公公额上冒出了几滴冷汗。
天成皇帝突然想起了什么,冷声道:“即刻起,若再有人敢议此事,舌头割下来,脑袋挂城墙示众!”
陈公公低着头,只敢称是,不敢发言。
天成皇帝又道:“慕贵妃在何处,快让她去将婉儿接回来,快去!”
“是!”陈公公爬起来,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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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无人巷外,聚集了数十位百姓在看热闹,却无人敢走近那堆高高堆起的草堆。
草堆后,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卷缩在角落里,身上裹着一块残破的黑布。
尽管天在下雪,但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寒意了,面如死灰,双目呆滞,依然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不多时,慕贵妃带了一群宫女走了过来。
看到穆婉儿那一刻,慕贵妃的心几乎要揪成一团,拿了件袍子快步走过去,将穆婉儿的身子裹住。
“婉儿,婉儿,你没事吧?”
穆婉儿迟钝了许久才有点反应,痴呆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傻傻一笑:“完了,我完了……”
慕贵妃心痛不已,情不由衷地将她抱入怀中,“婉儿,告诉母妃,是谁做的?母妃定将此畜生碎尸万段!”
穆婉儿仍是痴呆模样,没有半点反应。
慕贵妃霍地抬头,怒道:“是谁先发现婉儿的,拖出去砍了,巷尾围观者,将眼睛全部挖掉,快去!”
“是!”随行的护卫应了声,朝人潮汹涌的巷子尾走去。
片刻后,巷子尾传来了一阵阵凄厉的叫喊声。
慕贵妃小心翼翼地将穆婉儿拉起来,“婉儿莫怕,母妃这就是带你回宫去,我们回去!”
穆婉儿好似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突然抗拒得厉害:“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才不要回去给人当笑话!”
慕贵妃急道:“婉儿,婉儿,你冷静些,你父皇已经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没有人敢笑话你!”
穆婉儿怔了怔,理智逐渐归位,眼中倏地笼上了一层怨恨:“是君如甯,是君如甯指使魔教做的,是她害我,是她!”
“什么?”慕贵妃登时黑了脸,“婉儿,此话当真?”
穆婉儿咬牙切齿道:“就是那个男人,天机宫的宫主,就是他叫了六七个乞丐来羞辱我,慕母妃,你一定要为婉儿做主……呜呜呜……”
慕贵妃紧紧抱住她的身子,“放心,母妃一定会为你做主,我们先回去!”
就这样,穆婉儿被慕贵妃带回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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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约过了一炷香时间,穆王府。
一个暗探从天而降,落在了院子里,快步走到书房门前,用力敲门:“王爷,出事了!”
“进来。”书房里传出了男人低沉的嗓音。
暗探推门而入,微喘着气息道:“王爷,昨夜七公主在西郊无人巷被几个乞丐玷污了清白,方才慕贵妃派人去接,七公主一口咬定是王妃指使魔教所为,只怕过不久此消息便会传回宫中。”
穆霆尧冷眸微凝:“昨日甯甯去了西郊?”
暗探颔首:“王妃去西郊新宅呆了半天,回来途中遇到一辆失控的马车,被顾玄救下,后来七公主便出了事。”
穆霆尧倏地拧断了手中的毛笔,面无表情道:“备马,本王要必须要赶在慕贵妃回宫之前入宫。”
“是!”暗探应了声,随即问,“王爷,若宫中来人怎么办?”
穆霆尧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只丢下一句:“擅闯王府者,杀无赦。”
“是!”潜伏在外的暗卫不约而同地应了一声。
不多时,红衣急匆匆地跑进了另一栋宅子里,喊道:“王妃,出事了,出事了!”
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君如甯悠悠的看了眼那道红色的身影,挑眉:“啥事?”
红衣气喘吁吁道:“七公主、出事了!”
君如甯白了她一眼:“她出事关你屁事。”
红衣喘了许久才缓过气来,急道:“昨日咱们从西郊回府时不是遇刺了嘛,之后没过多久七公主就在那附近出了事。”
君如甯好笑:“怎么着,她被人劫了财还是劫了色?”
红衣不由得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王妃真聪明,七公主的确是被人玷污了,且还是几个乞丐轮着来,不过那几个乞丐已不知去处,问题就在于,七公主一口咬定是王妃指使魔教这么做的。”
君如甯:“???”
她这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