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想了又想,他决定在晚上找机会跟她好好的谈一谈。他推门走进里面,祈如影看到他来了,抽了张纸巾,把眼泪擦了擦“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早”。“工作做完了,就想早些过来陪你喽,他今天还是老样子吧”贺祟行看了看病床上的江承逸,说实话,他相信祈如影最爱的人是自已,可是一想到心爱的女人再未来有可能把全部的精力跟人生都奉献给别的男人时,恕他没办法做到完全不在意,他也不想自已那么虚伪的欺骗自已。“对啊!还是老样子”祈如影对他扯出一丝笑容,可其实她笑不出来。贺祟行见她笑的这么勉强,心里一点也不喜欢,他想她能开心的笑,而不是强颜欢笑。深秋,夜晚来临的很快。吃完晚餐之后,祈如影去丢垃圾,贺祟行用脸盘打水给江承逸擦脸擦身“江兄,你差不多也该醒了吧,你倒是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穷睡,可苦了我天天给你当男佣人,你可别以为我愿意给你擦身,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女人看你的身子而已,明白吧,所以呢,该醒就好醒了,再这么下去,我的幸福人生也要葬送在你的手里了,你也是时侯把她还给我了吧”。贺祟行已经有近一个月没回家,天天在医院吃快餐,睡在又窄又小的床上,有情绪也无可厚非。祈如影扔垃圾回来,见再给江承逸擦身,她站在门口,暂时不进去,却无意间听到贺祟行在里面说的这些抱怨的话。她心里一紧,透出涩意,他已经厌倦陪她一起照顾的生活了么。要不是亲眼听到,从他口中说的话,她还不相信,原来,他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了,可她一直认为的他的心情跟她一样的。见贺祟行给江承逸盖上了被子,祈如影才推开门进去,坐在沙发椅上,脸上不大好。贺祟行从卫生间出来,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滑坐到她的身边“亲爱的,我这么累,你是不是该慰劳我一下”他的手在她身上不规矩起来,把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气息也加重了。他好想要她!他性趣正浓,唇凑向她的红唇,覆盖而下,她将脸一偏,用力将他推开“不能在这里”她听说就算植物人也能听到外面发生的事情,她不能当着江承逸的面,跟贺祟行亲热,就算他听不见,她也感觉是一种侮辱。贺祟行被她突然推开,情绪已经到了极限。对男人来说,最大的伤害之一,莫过于女人拒绝求爱,这等于逼他失去理性。“哈”贺祟行耻笑“不能在这里?那如果未来一年,二年,五年你天天在这里的话,我们的生活就不用过了么,我们就不用正常的生活,吃丰盛晚餐,睡舒服的大床,**,生小孩了是吧”。话一出口,他才觉得自已冲动了,不过他并不解释,因为他说的是实话,既然说都说都说了,他也不想虚伪的否认。他终于还是当着她的面说出口了,祈如影心绞痛着,所以不住的喘息着“他是为了什么才躺在这里当活死人的,他是因为过来帮忙救你,为我挡的刀子啊,你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如果我们不照顾他,你们还算是人么,在你心里难道只想那档子事么”。“对,你说的对,他是为了我跟你才遭此噩运,可就算如此好了,我们也该现实一点吧,假如他一辈子不醒的话,我要跟你在医院呆一辈子,我是正常的男人,我有工作,我有家人跟朋友,这些我们也要统统放弃?我想要你的时侯,因为有他在,所以我就得当太监,该死的,这个我要无法忍耐”贺祟行被她的话给激到了,他不是人?!他只是比她现实,考虑的多而已。祈如影一瞬间收敛起自已全部的情绪,身体挺直的向后靠,以一种疏远的姿态,冷静的说道“那就不要忍耐了,过你想过的生活,以后你不用再来了”。她的心排山倒海的痛,可她不会哭,她很清醒说的话不是气话,她尊重他的想法,不会死拖活拉的勉强他。他的话也并没有错,想要享受生活也没错,不过她做不到把江承逸孤单单的扔在这里,自已跑去幸福的生活。所以,大家都没有过错。贺祟行不相信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最终因为一次意见不合,她就把他驱逐出境了。“祈如影,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因为我没能心甘情愿,毫无怨言,把自已当和尚一样不碰你,所以你要把我们之间好不容易融洽的关系给破坏掉么,你这么爱我,我也很爱你,我们不该这么轻易说散就散,难道就不能有个二全的办法么,我们请个最好的护士照顾他,然后我们还是过我们的生活,不一定非得牺牲一方才行的”。去来里里。祈如影深呼吸,站起来,淡淡的说道“我困了,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我不多说了”。贺祟行坐在那里拉住她的手“也就是说,你固执着要亲自照顾到他醒过来为止是么?”
他的大掌钳制着她的手,越收越紧,他的心也像是被挤压窒息的气球。“是”祈如影坚定的回答,然后痛意就蔓延过全身每一根神经,她知道这么说有可能会失去他,可她只有这一个回答。贺祟行的心砰的一声炸开来,松开她的手垂落到膝盖上,坐在那里,目光涣散成伤。祈如影那前走了几步,走到窗前。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转身的时侯,贺祟行已经不再那里了,茫茫然的把身子转回,捂住嘴,已是泪流满面。她想,既然相爱,为什么就不能同心,跟他一起辛苦点,照顾到底!她想,或许她该妥协听他的,为江承逸找个好看护,他们过他们的。那天晚上,她想了很多可能性,可也只是想想,早上醒来,她还是给他洗脸,擦手,她知道自已做不到那么无情无义。白天的时侯,她又想,贺祟行想通了,过几天或许会回来的,可是一晃又半个月过去了,他都没有再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