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赶到急诊科重症监护室外的时候,患者的妻子正蹲在墙边哭泣,急诊科主任李如新和另外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教授正在讨论着什么。
“李主任,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他走过去问道。
李如新听见声音扭头一看,见是卓越,连忙说:“患者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尽管体温经过昨天的抢救已经正常,但是今天的检查发现他脑实质弥散性水肿,他目前的症状结合各项检查结果显示应该是心衰!”
“发现这些问题之后,我们打电话联系了心内科,我身边这位是心内科主任、主任医师、赵昊东教授!赵教授,这位就是中医科新来的副主任、主任医师、卓教授!”
卓越跟赵昊东握了手,“赵教授,你好!”
“卓教授你好!”赵昊东点了点头,说道:“下午三点,接到李主任的电话之后我就赶了过来对患者的身体进行了查诊,结合一些检查结果,我在李主任他们治疗的基础上给患者增加了一些药物进行治疗,但是五个多小时过去了,刚才我又接到李主任电话过来看了一下,药物的治疗作用不是很大,患者的心衰还在缓慢加剧!”
“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我都不知道患者能不能支撑到出院!”
卓越听赵昊东说完,问道:“目前你们都用了哪些药物?”
赵昊东不由看向李如新,心说他不是中医科的吗?还懂心内科方面的药物?
李如新连忙说出了目前已经使用的药物:“刚开始我们给患者使用了多巴胺和速尿,效果不大;后来赵教授赶过来会诊之后提出新增了米力农、螺内酯、卡托普利等药物进行治疗!”
卓越听完之后说道:“我进去看看他的情况!”说完走进重症监护室。
在重症监护室内,卓越给患者进行了诊脉,患者的脉象很不乐观,这种情况已经是属于濒临死亡的危重症病人。
给患者进行查体之后,发现患者失去意识,嘴角有粉红色血泡沫流出。
他从重症监护室走出来说道:“两位教授,现在没有西医方面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李如新和赵昊东互相看了一眼,都叹息起来。
西医方面没有更好的办法,难道只能看着患者等死不成?
卓越说道:“这样吧,我有一个方案,把多巴胺、螺内酯去掉,其他治疗药物继续给患者使用!另外,我再开一副中药,开了方子之后让护士去抓药,赶紧拿到中医科以猛火煎出来!”
李如新想了一下,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也只有使用卓越的治疗方案,于是点头同意:“好吧!”
卓越让护士拿来纸笔,他当场写下一个药方交给护士,吩咐道:“马上去药房抓药送到中医科病房那边让他们以武火煎十五分钟后关火倒出来,煎好之后立即送过来,路上就应该凉得差不多,正好给患者服用!”
“好!”护士答应,拿着处方快步向药房那边跑去。
没过一会儿,这护士又气喘吁吁跑回来对卓越三人说道:“卓教授,中药房的人看您的处方之后不敢抓药,他说······他说······”
卓越皱眉:“他说什么?”
“他说您这个处方之中的附子用量太大了,一次就要用300克,神仙都不敢用这么大的量,这么大的用量一次性可以毒死十头牛了,更何况只是一个人!”
“中药房的人这是什么水平?这样的人也能在中药房里干?”卓越怒气冲冲骂了一句,从护士手里抢过处方招呼她:“你跟我来!”
说着就向中药房那边走去,护士连忙跟上去。
李如新和赵昊东互相看了一眼,赵昊东忍不住说道:“这位卓教授该不会闹出事来吧?”
李如新也有些担心,毕竟卓越太年轻了,他担心卓越冲动,连忙说:“我们也过去看看,别让他真弄出什么事来!”
“走!”
两人说着也立即跟了上去。
刚才还在哭泣的患者妻子抬头看了看几人离去的背影,她起身看了看重症监护室内的丈夫,连忙跟在几人后面追了上去。
卓越拿着处方带着护士气势汹汹来到中药房,里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在玩着电脑,他敲了敲玻璃窗大声质问:“我是中医科副主任、主任医师、教授卓越,你叫什么名字?”
这三十几岁的女人一看卓越气势汹汹,一下子就被镇住了,结结巴巴说道:“我、我叫王小兰!”
卓越把处方拍在窗口,继续大声质问:“我开的处方你为什么不抓药?”
王小兰红着脸结巴着说:“我······卓、卓主任,你、你这个处方上附子用量太大,我在中药房干了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中医师在处方上用过这么大用量,用30克就迎顶天了,而且药典和相关规定上明确规定了附子的最大用量,我不能违反规定,出了事我可没办法负责!”
卓越指着她大骂道:“现在患者躺在急诊科重症监护室里,西医把已经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全部不管用,如果不用中医药剂进行急救,患者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我问你,你不抓药是不是应该为病人的死亡负责?”
“我······”王小兰在中药房干了十几年了,已经年近四十,平日里工作生活惬意得很,中药房的工作也不忙,一直都是悠闲得很,哪知道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桩天大的祸事。
她一下子顶不住压力,吓得腿脚发软,当场就被卓越骂哭了,“卓主任,这、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卓越厉声喝问:“你不抓药,怎么跟你没关系?继续用西医治疗患者是必死无疑,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规章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马上给我抓药,如果真出了事情不要你负责,如果有人来调查,你就说是我让你抓药的!”
王小兰顶不住了,只好犹豫着答应:“好,好吧!这里在场的人都要作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