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话是这么说，其实语气中带着玩笑的成分。
女患者笑着说：“行，明天我可以放心出院回家了！卓大夫，真的谢谢您了，这一个多月我们从县里到市里，再从市里到省城，花钱都是小事，这心里一直吊着，害怕啊，终于在您这里找到了原因并治好了，真是太感谢了！也多亏了我老公当时劝我来找您看看，要不然我回去之后只怕日夜提心吊胆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卓越摆了摆手带着管床医生、规培生和实习生们离开这里去了另外一个病房。
等他们一走，病房里的患者和家属就议论开了。
“卓大夫这人真的很好，他不但是中医科主任，听说还是副院长呢，一点架子都没有，无论跟谁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
“是啊，卓大夫很为患者着想，其他医生都是使劲的开化验单、各种检查单、使劲的开药，他不这么干，我家老头子住进来一个多星期了，卓大夫没有给我们开一张检查单，当时在门诊就看了舌头和脉象，问了一些问题就安排我们住院了！”
“我听说隔壁有个农村老头得了肝癌，不能干活了，家里除了姑娘就没有其他亲人了，他姑娘还在上学，卓大夫看他们父女俩条件不好，怪可怜的，就给他们申请了免费治疗，到现在住了一个多星期了，一分钱没花！”
“这个病能治好吗？”有人忍不住问道。
“怎么治不好？卓大夫治好的癌症病人多了去了，我家老头跟他是同一天住进来的，当时那个老头脸色真的很难看，怪吓人的，这几天治疗下来他竟然可以一顿吃一碗饭了，脸色好了很多，精神也好了！”
“是吗？那······卓大夫也太厉害了！”
此时在另外一间病房门口，卓越对手下这些管床医生、规培生和实习生们说道：“就刚才这个女患者，本身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一个下焦湿热、气血瘀滞的问题造成了间歇性的黑便，西医消化内科那边查来查去查不出原因，这几天你们也都看过她的情况，给她诊过脉，我相信就这种小问题，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她治好，但是西医就不行，这就是西医的局限性！”
“另外呢，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我给她开的方子想必你们也看了，谁说一说我的治疗思路？我强调一下啊，老师提问，大家一定要大胆回答，说错了不要紧，老师可以给你纠正，如果你有疑惑却又不提问，这就不行了，而且回答老师的提问也算是作业，要计入考核成绩的！”
一个规培生举起了手。
卓越指了指他，“你说！”
这规培生说道：“教授的治疗思路应该是先退热化湿，然后凉血止血，最后是疏通经络、活血化瘀！”
卓越点头：“不错！”
“教授，我有一点不明白，按理说这个女患者的情况可以用一副药方一步到位，可我看您分了三个阶段，三副药方，这是为什么？”
卓越说道：“这个患者就医的经历很复杂，时间太长了，又在我们医院的消化内科住了快两个星期，很焦虑、压抑，情绪上不太稳定，一副药方当然可以一步到位，但花的时间要长一些，而对待这类患者，我们要考虑她的情绪问题，治疗的时间太长会让她产生不信任感，所以必须要立竿见影的让她看到效果，第一步退热化湿就减轻了下焦的压力，压力不大，瘀滞不严重就不会轻易出血，第一步凉血止血就相当于加固了堤防，第三布疏通经络、活血化瘀就彻底解决了问题！”
女患者的临床医生举手提问道：“教授，我看您给她开的方子，药的剂量比正常剂量大了不少，这又是为什么呢？”
卓越解释道：“这个女患者年轻，她的毛病就是小毛病，而且身体很好，加大用药剂量并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而且能很快产生效果，所以我们在开处方的时候，要根据患者的情况而定，不必墨守成规，没有谁规定我不能加大剂量，为什么不让患者快点好起来？有的时候医生要让患者对治疗产生信心，特别是对这种心里焦虑的患者，一剂药下去就要让她感觉到效果，她有了信心机会相信我们，才会乖乖配合！”
“要不然的话，她整天疑神疑鬼，治疗的效果反而会大打折扣，我以前发表过一篇文章，写的是在治疗过程中，患者的心理状态对治疗效果有很大的影响因素，你们如果感兴趣可以把这篇文章翻出来看看！”
说完这个女患者，卓越带着众人走进旁边的病房来到了第一个床位，这个病床上躺着的就是肖娟的父亲肖树根，今天上午她没课，正好在这里陪老父亲。
“大叔，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感觉舒服一点？”卓越走过去握着肖树根的手笑着问。
肖树根是聋哑人，说不了话，肖娟就打手语当翻译。
肖树根连忙打手势说哑语，表示自己这几天精神好了不少，吃的饭也多了，腹部的腹水消了下去，感觉很舒服，睡眠也好了很多。
卓越听肖娟翻译之后，就对学生们说：“这个患者是一个积聚的肝热血瘀症（中医上并无肝癌的说法），无论是从他入院时所表现出来的症状，还是脉象上来看，都是属于比较严重的类型，考虑到他的年龄、气血衰弱，肝脏的功能严重下降，所以对于这种程度和年纪的患者，用药切忌过猛过急，首先要做的就是缓解他的症状，把腹水削掉，减轻身体负担，再考虑散热化瘀······”
说话之间，卓越已经完成了对肖树根的诊脉，说完之后招呼大家一一给肖树根诊脉，他的脉象是一天一个变化，虽然变化的不明显，但是还是有变化的，卓越当然可以感受得出来，而其他人就不太行了。
等大家逐一给肖树根诊脉完毕，都还是一头雾水，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以他们的水平实在感受不出来跟前几天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