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不用看检查结果单子，那天他给刘飞越诊脉就已经一清二楚了，他用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说道：“你们家不缺钱，廖主任的建议还是很中肯的，如果除了左肾之外没有再扩散到其他脏器部位，这个方案应该是很有效果的！”
陈艳问道：“廖主任说片子上显示左肾有了病灶，其他部位还看不到，那么如何确定有没有扩散到其他部位？”
卓越听了之后摇头说道：“这个真不好查，没有在肺、脏、胃部和其他身体器官及组织中看到病灶，不代表没有扩散开来，有可能目前只是细胞级别的扩散，片子当然看不出来，但你又不能给每个器官去做穿刺检查，就算做了也不一定能得到癌变细胞组织，毕竟各器官那么大，你取一点点组织怎么能看到？”
“现在的情况只能是赌，一是赌还没有扩散到其他部位，二是或许已经扩散到其他部位，等手术结束伤口愈合后再查各个器官的甲胎蛋白，在排除其他因素的情况下，再看甲胎蛋白的数值是否有异常，如果有异常，那就针对性的用化疗药治疗，希望能达到预期的治疗效果！”
说到这里，卓越沉吟了一下说道：“廖主任的水平还是很高的，在咱们省内的肿瘤治疗方面的经验和技术方面，没有能超过他的！”
陈艳说道：“我听说你这几年用中医治疗癌症患者，疗效显著，被你治好的病人也有很多，我老公这个情况能不能用中医治疗？”
卓越考虑了一下说道：“中医治病······你也是学这个的，你也知道是一人一方，每个人的身体情况都与其他人不同，你老公这个情况用中医治疗的话，我还真不好给你一个结论！”
“我觉得，既然廖主任建议你们选择先做手术，再化疗，想必他对这个方案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我跟你说句实话，你现在虽然没有从事这一行，但也是沾边的，从前也学过，应该知道在求医的过程中最忌讳摇摆不定，对医生不信任，对医生的治疗方案表示怀疑，医生的治疗方案有没有效果，得用过才知道，用了之后如果没有效果或者说效果不明显，你们得给他试错改变治疗方案的机会！”
“特别是这种重大疾病，没有哪个医生敢说自己一次就可以把病人治好，你也不是外人，我可以这么跟你说，除非廖主任跟你们说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你们才需要考虑另外找大夫或者转院，否则不要轻易有这种念头，要不然受苦的只能是病人！”
见卓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陈艳原本是想跟他提出想要他来当刘飞越的主治医生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顿晚饭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陈艳还要赶回医院，不能待太晚，她把卓越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以同学的身份明天中午请他吃个饭，卓越本想拒绝，可对方以同学的身份请吃饭，他拒绝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回家的时候，是董真真开的车。
她一边开车一边问：“陈艳把你拉到一边说什么？”
卓越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笑着问道：“吃醋了？”
“嘁，谁吃醋了？”
死鸭子嘴硬！
卓越心里嘀咕一句，笑着说：“她说明天中午请我吃饭，而且是以同学的身份，我还真不好拒绝，我估计她还是想跟我谈谈她老公的治疗问题！”
“刚才在饭桌上我听出来了，她老公现在不是由肿瘤科的廖主任负责吗？”董真真问道。
卓越说：“是啊，我听她的意思，很可能是又想让我接手治疗，当初还是她和她老公的二叔让我介绍的专家，最后选了廖主任！”
董真真颇为惊讶：“我觉得她这人很有趣额，既然带着老公过来找你了，怎么就不直接请你治？还让你介绍廖主任给他们，现在又不想让廖主任治了，转过来又想让你治，她脑子是不是缺根筋啊？”
卓越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对了，明天中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饭？”
董真真撇了撇嘴说道：“她又没请我，我去凑什么热闹？再说了，我去了不是给你们当电灯泡吗？”
“咦咦咦，瞧你那酸酸的语气，你敢说你不在乎？是不是谁跟你说了我跟她在大学里谈过恋爱的事？”
董真真嘴硬：“是又怎么啦？难道我不该在乎吗？我得宣誓主权，不给其他女人可乘之机！”
卓越笑道：“明天中午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得了，要不然只怕你一个下午都坐立不安！再说了，别人请我吃饭，我带夫人一起去也是常理之中，而且请我吃饭的还是前女友，我更得避嫌不是？”
董真真脸上露出了笑容，瞥了他一眼，“算你识相！”
星期天中午，卓越开车载着董真真去赴宴，小朋友卓然被留在家里跟奶奶一起玩。
陈艳选这家酒楼距离医院不远，卓越也在这里吃过几次，味道还不错。
到了地方之后，卓越发现不止陈艳在场，还有刘飞越的二叔刘县z和他的秘书。
“卓院长，欢迎欢迎，这位是······”刘县z迎上来。
“刘县z你好，这是内子！”卓越做介绍，“真真，陈艳我就不介绍了，昨天你们见过，这位是她的二叔刘县z”
刘县z跟卓越握手之后，等他介绍完又立即跟董真真握手笑着说道：“卓院长好福气啊，尊夫人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很贤惠的！”
“刘县z过奖了！”董真真淡然一笑。
刘县z立即招呼两人：“卓院长、卓夫人，来来来，请上座！”
卓越哪能抢主人的位置，推辞了一番坐在了次位上，董真真靠着他坐在身边，陈艳坐在他们的对面。
酒菜上桌，刘县z就招呼两人开吃，他给卓越敬酒，拿起酒杯说：“卓院长，那天我不了解情况，不知道我这侄媳已经跟你说好了让你给飞越治疗，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让你给我们介绍专家，其实你就是医院最大的专家，我是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啊，我不懂医术，也不太了解这方面的心思，还请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这样，我先自罚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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