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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1 章 无法终结的仇恨(1 / 1)

“放心吧,我会好好活着。”渝州沉凝的面色如同风干的石灰,他内心空无一物,只有仇恨才能支撑着他活下去。

害死母亲的人,山风,水鬼,还有那三个清扫者,等我,你们一定要等着我啊!

就在这时,手机再一次响起,那是来自萧何愁的短信:

“你在哪?”

渝州没有回话,只给他发了一个定位。

呵,萧何愁,就让你来成为我复仇路上的第一步吧。

渝州坐起身,阴鸷地看着前方,怒火炙烤着他的灵魂,让他既清醒,又疯狂,如同黑夜中的复仇之神厄尔尼厄斯。

渝州没有等待太久,萧何愁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看到他的第一眼,渝州就愣住了,“你的头发怎么了?”

“头发?”萧何愁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疑惑地朝洗手池上方的镜子看去,镜中倒映出了那个陪伴他25年的身影。

只是这一回,却有些不大一样。镜中之人的头发全白了,皑皑一片,如枯寂的荒山雪岭。虽不见老态,但莫名凄凉。

萧何愁看了一眼,便收起了目光,对他来说,乌发也好,白头也罢,都不重要了。

因为…

“苏诺死了?”渝州先是用疑问的语句,接着便用陈述的语气说道,“苏诺死了。”

他冷笑一声,还未给仇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却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如此恐怖的无差别打击,苏特教授的儿子都没能保住性命,那些操控着他母亲的幕后之人是否也一死百了呢?

渝州看着萧何愁失去神采的眸子。不,不能相信这个人,这是一个杰出的欺诈师,曾几次三番牵着自己的鼻子,将他耍得团团转。

渝州努力压抑心底狂涌的情绪,让自己显得更加淡然,“我想看看苏诺的尸体,虽然李志明对我们不仁,但这和苏诺没有关系,7年的老朋友了,我想再看他最后一眼。”

萧何愁看上去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拿出了那张装有苏诺和李志明尸体的卡牌。

那是一个双人位的金丝楠木棺材,棺材是定制的,正面材头上刻着的是碑厅鹤鹿。而侧面则绘着两只扑腾着翅膀的雪白仙鹤。它们头颈相缠,好不恩爱。

两人的尸体就躺在棺材里,苏诺的左手死死扣住了李志明的右手,到死都没有放开。

“棺材是苏诺早早就准备好的。我到之前,他们就已经躺在里面,没有生气了。”萧何愁说到此处神色更显黯淡,“苏诺早已加载了第二种族,却依然选择了这条路…生同衾,死同穴。真让人羡慕。”

苏诺确实死的安详,死得心甘情愿,精致的五官还带着一抹甜美的笑意,但他身边那位看上去却不怎么乐意。

李志明五官扭曲,左手血肉模糊,棺木内侧、苏诺手背皆是他指甲刮划出的条痕,他是不甘心的,他想活着。

渝州静静审视着截然不同的两具尸体,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想笑。

但他不能,他要做的事,逼迫他不得不扑倒在苏诺身上放声痛哭。

苏诺是苏特教授的儿子,他的身上不可能毫无线索。

许久未剪的黑色碎发已漫过耳垂,遮住了渝州阴霾的脸。他的手指在脑袋的遮掩下,灵巧的在苏诺衣兜中摸索。

很快,便摸到了一个坚硬的铁疙瘩。正是苏诺的手机。

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机塞入空白卡后,他又假借匍匐在苏诺手臂中的机会,亮出扣在手心中的短匕,快速割下了苏诺右手食指的第一节。

苏诺已经死亡近2个小时,浑身的血液都不再流动。渝州将他的右手攒成拳状,塞回宽大的衣袖中,并未引起萧何愁的怀疑。

做完这一切,渝州又哭了好一会儿,一开始是虚情假意,但想起一日之内接连死去的亲人,也不由触景生情,泪如雨下。

萧何愁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默默对坐着流着泪,两人就这样各自舔舐着内心深处无法用言语诉说的疼痛。

“我去趟洗手间。”过了好一会,渝州才找了个借口离开。

他来到厕所,拿出那一节指头,通过指纹密码解锁了手机。

屏幕亮起,

渝州翻找了一遍,找到了一个名为blindageplan的软件,但无法打开。

“blindageplan,掩体计划。”渝州并不明白这个单词代表的含义,只能继续翻找,但再没有找到任何有关慧津私人医院的消息,更无法得知那几位嫌疑人的生死情况。

但奇怪的是,苏诺和苏特教授这两位血亲,平日里关系不错,经常在微信中聊一些家长里短,日常小事。可这一回,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却没有道一句离别,实在有些奇怪。

难道是没有发觉红光的威胁?

不可能,若是没发现,苏诺不可能在生前就钻入棺材中。

那是为什么,渝州再一次翻看两人的对话历史,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疑点,两人最后一次聊天是在9月23日,母亲死后的那一天。

那日,苏特教授特别多话,啰啰嗦嗦地嘱咐了很多事。

像是天冷了,多穿些衣服。

别熬夜,就算睡得晚也别吃方便面等等。

而让渝州眉心一跳的是苏特教授的最后一句留言:听爹一句劝,那个李志明不行。何愁我是从小看到大的,他的人品我信得过,如果你们两个能走到一起,我就是做鬼也安心了。

当时苏诺的回复是:你就放心吧,我是那种吃亏的人吗?我会和何愁一起好好生活下去的。

并配上了一个抚摸的表情包。

渝州的眉头紧皱,苏特老头的话怎么有些像遗言,而苏诺的回答也像极了不让老父亲担心的好孩子。

渝州突然觉得某种灵感一闪而逝,无法寻找。

“因为幕后之人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所以开始清除那些知道了太多的人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向来是身居高位者最爱干的事。

渝州关闭了苏特教授的信息,又打开了属于另一个人的头像萧何愁。

苏诺和萧何愁聊得不多,基本上是苏诺想找人帮忙,才会想起萧何愁。而萧何愁似乎从来不主动打扰苏诺的生活。

两人最近一次的聊天记录是是9月22日,也就是渝州母亲去世后的当天,萧何愁发给苏诺的。

内容是:苏诺,你告诉我苏叔叔究竟在做些什么?渝州母亲的死与他有关吗?

而苏诺的回答则是:我不知道,你也知道我父亲的脾气,这种事他不可能告诉我。

他…当真不知道?

渝州乍闻这个消息,先是一喜,随后又皱紧了眉。

他将后背重重撞在马桶盖上,脑袋后仰,用双手遮住了脸颊。

此时此刻,两个的声音在他的大脑中焦灼争论着。

一者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另一者说:不,这肯定是两人的阴谋,退一万步,就算萧何愁本人是无意间被拖入这个计划的,但自他在高速路上筹谋那一场戏后,就注定血海深仇不能解。

两个声音不停反驳着彼此,难以调解。

就在渝州经历漫长的思想搏斗之际,门口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你没事吧?”萧何愁嘶哑的嗓音传来。

“没事。”渝州说道。

“你已经进去很久了。”萧何愁有些担心地问道。

“只是有些心烦,想一个人静静。”渝州说着说着,语气也渐渐放缓,“我没事,马上就出来。”

纵然已经把萧何愁打入了敌对阵营,但恨意终究敌不过孤独,慢慢消融。

萧何愁,他曾经信任过的人,后来无比憎恨的人,他的同类,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人。

就这样吧,慢慢断去联系,然后再也不见。

渝州看向窗外那满目疮痍的世界,静默不语。比起萧何愁,他更想找到杀死母亲的幕后黑手。

苏诺的手机空空如也,那沉默的证物无法告诉他任何线索,又是一条链断去了。

究竟还有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张卡牌

磐神的天平。

或许可以拿来一试。渝州一个激灵,从空间中抽出了那张卡牌。

自获取以来。他第一次拿出天平,而合成成卡的天平已与往日有了很大区别。

那是一只浑身黝黑的肥猫,胖得像一座肉山,它闭着眼睛,漂浮在半空中,蓬松的绒毛随呼吸轻轻摆动,似乎是在打盹。

它的脖子上挂着一串绿宝石项链。身后则背着一杆纯银色的天平。

这就是磐神的真面目?

“害死我母亲的幕后黑手是否已经死了?”渝州不确定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不知这号称磐神的黑猫能否回答这种问题。

问题一落,只见那只黑猫懒洋洋的舔了舔爪子,说道:“五个韧性点。”

“5个韧性点……”渝州重复着这句话,居然还内置收费。

可这一个问题的代价也太大了吧,或许每个问题的收费标准不一样?他想起了还被遗忘在外的大舅,便再次询问那只黑猫道:“我的大舅韩毅是否在殡仪馆中?”

“一条小鱼片或者25尘。”肥猫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缝,懒洋洋地说道。

果然。渝州的情绪平复了些,从空间中掏出一包鱼片,“这个可以吗?”

“喵呜。”

渝州眼睛一花,手上的鱼片便落入了黑猫爪中,只见他将鱼片叼在嘴中,就伸出爪子将背上的天平和项链拿了下来。

却见那项链落地后化为两个秤盘,一者刻有太阳花纹,一者刻有月亮花纹。

竟与命运赌盘有些类似。

在黑猫的注视下,漂浮在空中的天平自动组装完毕,银色的称杆在黝黑的毛色中,如黑夜中的银月,愈发清亮。

渝州紧盯着天平,唯恐错过一丝细节,就在他翘首以盼中,天平中刻有太阳花纹的那一侧坠了下去。

答案是:“yes”

渝州知道了方式,也不再犹豫,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害死我母亲的幕后黑手是否已经死绝了?属性点直接从我身体里取。”

“喵呜。”黑猫伸出爪子,在接触到渝州的一瞬间,竟变成了虚影,它穿过渝州的身体,如波动琴弦般在他体内轻轻一弹。

可怕的刺痛感顿时降临,就好像无数细针不间断地扎刺着渝州的天灵盖,让他忍不住低吼出声。

疼痛很快过去,渝州的大腿上已布满了指甲抠挖的血痕。然而他并不在意,抹了把脸上的汗珠,便看向了最终的结果。

天平再次倒向了太阳花纹,“yes”

得到这个答案的渝州虚脱般倒在了马桶座上。

“哈哈,”他的眼睛看向了远方,那片血色缭绕的残云,“任凭你们机关算尽,害人无数,到头来还不是黄土一抔,魂归天地。”

这一刻,渝州并未从大仇得报中获取一丁点的快感,反而有一种深深的空虚感,无力感和搓败感。

神啊,你夺走了我的希望,现在连仇恨也要夺走吗?渝州的灵魂跪伏在地,他努力了那么久,走了那么多弯路,结果那一切的仇恨却依然慢生命一步,踏入了无尽虚空。

而他呢,没有真相,也没有复仇,像个傻子。

渝州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踏入那万千星辰中,苦苦追寻仇人的脚步,结果却被告知他们死在了某个副本中,那会是怎样一个场景。

他所有的付出都被否定,一切的努力注定徒劳,而到了那时,失去一切包括仇恨的他又该以何种面貌活下去呢?

渝州突然极度地泄气,因为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并不低,母亲的例子就活生生地摆放在了他的面前。

负面情绪潮涌而至,巨大的阴影包围住了渝州,他不想动弹,不想说话,不想思考,只想一个人呆着,甚至不时地拿出那把小刀,朝着手腕处笔划。或许,追随着他们而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他满心压抑之际。

厕格的门被砸开了。萧何愁脸色煞白地夺走了他手上的刀,他嘴唇嗫嚅了两下,却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腰抱住了渝州。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到了渝州脸上,他眨了眨迷茫的双眼,这才猛然醒悟过来,怎么回事,他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怎么会突然想到自杀。

渝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种情绪来的太诡异了,或许他曾经有那么一丝丝想过要逃避,但在得到韩九立临终前的那两个字后,他就已经选择好了未来的路,并决定无怨无悔的走下去。

有人对他动了手脚?渝州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想法。

会是水鬼和山风吗?

渝州几乎在瞬间就肯定了这个想法。对方斩草除根的想法很强烈,但迫于某种压力,他们要赶紧离开。所以,水鬼应该对他使用了某张诅咒牌,暗示他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刚才那一瞬间,5点韧性离体而去,正是他意志最薄弱的时候,诅咒选在这时候爆发,为他的死亡推波助澜。

这其中或许还有“9”的手笔。

“何愁。”渝州推开萧何愁,双手捏紧他的手臂,严肃地将所有推测告知了他,“如果我的情绪有什么异动,你一定要看好我。我应该是中了某种诅咒。”

“我一定会看好你的。”萧何愁擦去了泪水,还好渝州不是真想自杀,不然,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走吧,去殡仪馆接我大舅。”渝州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腿,“他一人在外太冷清了,是时候一家团聚了。”

两人带着吃饱喝足的婴儿去了殡仪馆,装好了韩毅的尸体,回来时渝州又想起了一个人,他的大嫂杨菲菲。

于是,两人调转船头,朝联合实验室分院开去。

简易式脚踏船在离地10m的高度缓缓移动,驶过学校,驶过影院,驶过大桥,驶过公寓,虽然满目疮痍,但两人心中还抱有一份希望,或许在这尸山血海之中,还能找到一个幸存者。

时间在这缓慢的行驶中过去了,就在希望之火燃尽,仅剩余灰之际,两人在一幢34层的公寓楼中听见了哭声,女人的哭声。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渝州驾驶着脚踏船,朝声源地开去。

“是樊茵茵。”萧何愁道。

“樊茵茵。”渝州一怔,很快便想起了那个将通关机会让给妹妹的男人,想起了他在天空云海中见到的奇异时钟,以及那根逐渐走向0的分针。

渝州踩着踏板的腿越来越慢,船体缓缓上升,停靠在了14层的窗子边。

里面有一个痛哭流涕的女人和一个毫无血色,仰天而躺的男子。

渝州有些迷茫:“你说,这个世界上,命运真是天注定,未来真是可预知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之前不再更新,大年初一或许会有一个大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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