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将珠子还我!”
看着被余烬捞在手里的蕴水珠,沙狼王顾不得断指的剧痛,如同疯狗一样的咆哮起来,更是悍不畏死的猛烈进攻,像是失了智一样。
“……”
余烬将蕴水珠将背包里一塞,并未怯战,而是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和沙狼王进行激烈的对攻。
按理来说。
此刻沙狼王暴走,理智丧失大半,而且没有了蕴水珠的庇佑,受到的重创,乃至致命伤,会很快爆发,他这般激烈运动,还会加快这个速率。
这个时候,不需要做什么,暂避锋芒,就能轻松至极的拿下。
但余烬不能。
不是大男子主义。
也不是英雄主义。
而是不敢。
在敌人没有确定死亡之前,决不能掉以轻心!
这是刺客最重要的守则。
反派死于话多啊!
决不能自以为稳操胜券,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敌人到底有多少底牌,你也永远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意外。
只有死人,才能让人安心!
更何况。
现在虽说是1v1的搏杀,但到底还是在沙狼盗匪的底牌。
一旦给沙狼王喘息之机,他召唤属下咋办?
“……死!”
黑龙在手,哪怕是癫狂的沙狼王,悍不畏死,亦是无法奈何余烬,依旧被压着打。
仅仅数秒。
沙狼王身上挂彩二十多处,鲜血潺潺,甚至有两道伤口深可见骨。
加持了一倍锋利度的黑龙,恐怖如斯!
本就受创严重的沙狼王,体内存储的蕴水珠的蕴养之力,亦是急速消退,现在伤上加伤,已然离死不远。
“嗷……”
在死亡的威胁下,沙狼王终于恐惧了,快速后退,仰头就是狼啸。
“想要找帮手?休想!”
余烬搏命,为的就是防止这一招,又岂会让沙狼王如愿?
当即。
大跨步上前,黑龙恍若化作了一条真正的黑龙,奇袭沙狼王的咽喉而去。
“……小鬼,你上当了!”
见余烬倾尽全力的扑上来,沙狼王瞬间停止了它的“一展歌喉”,嘴角露出诡异而阴森的笑容,那只剩下两个利爪的手,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直捅余烬心窝处。
“什么?”
原本以为余烬会退,纵然这不可能,因为全力奔驰,不遗余力的情况下,想要刹车或者转向,在惯性的作用下,哪有那么简单。
只是。
沙狼王万万没想到,余烬居然毫无动作,就那么一往无前,连眼神都没有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真的不怕死吗?”
眼见余烬将自己的心脏送到了自己的爪子上,沙狼王没有任何的开心之色,反而满眼的惊恐。
要是按照既定的进程走下去,那么,它的确能够捅穿余烬的胸膛,捏碎余烬的心脏。
但关键是。
它也讨不了好啊!
余烬那爆裂的一匕,要么切断它的脖子,要么斩飞它的首级。
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他死,它也得死!
对于生的渴望,沙狼王怂了。
然而。
木已成舟,改变不了了。
沙狼王后悔万分,不该以这决死的攻击逼迫。
是它太自以为是了,小瞧了余烬的刚烈。
在它的印象中,命肯定是第一的,没有谁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所以,它那一招掏心之爪,不是为了结束余烬的命,而是逼迫他回防,这样以来,刺向它喉咙的匕首的攻势不攻自破,而它亦是会借此占据上风。
可惜。
一切过于想当然。
偏偏遇到了一个连命都不怕丢的疯子。
“你想死,本王成全你!”
沙狼王作为统领沙狼盗匪纵横沙岚大漠的王,自不是易于之辈,绝境之下,已然避无可避,体内野兽的暴戾因子激活,和余烬一样,都对于袭向自己的致命攻击不管不顾,全部精力和信念,都集中在了攻敌一击上,力求必杀。
“刷……”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正是沙狼王的头。
切割者。
黑龙。
“嗯!”
余烬一声闷哼,看着眼前的无头尸体,其断裂三指的残爪,已经锐利的切开了他的胸膛,捏住了他的心脏,禁不住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真是没料到,居然是这种结局!”
余烬一脚踹开沙狼王的尸体,连带着自己的心脏也被顺着其爪带了出来。
没有心脏,如何能活?
即便有蕴水珠在,余烬也并非沙狼王这样的魔兽体质,不过数息,气绝而亡。
“嗡……”
绿茫茫的光辉突兀的闪耀而起,在没有生命气息后,余烬的生命源珠自动触发,将刚刚咽气的他复活了过来。
这就是后手!
作为刺客,纵然是以完成任务为首要前提,哪怕是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余烬自然也有这个信念。
毕竟。
游戏世界而已。
死就死呗。
付出点代价后,老子下一秒又是一条好汉。
更何况。
身上还有能复活的法宝,还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余烬乐得以命换命。
“你们自由了!”
余烬走到沙狼王的床边,从上面扯下一块不知名皮毛做成的毯子,将沙狼王的头颅包裹了起来。
这是任务的信物!
“大人,能救救我女儿吗?”
这时,女人中有一个抬起了头,用极尽虚弱的声音恳求着。
“……”余烬本想拒绝,但看着女人那麻木眼神中的一抹哀求,忍不住心生怜悯,他不敢面对这样的眼神,眼珠微动,避开了视线,“在哪?”
“就在,后方……”
女人拼尽了力气,伸手指了指后面的大方向,然后手脚并用,从床上摔落下来,拼尽全身力气,朝着不远处的沙狼王尸体爬去。
“……”
看着如同丧尸一样的女人们,余烬沉默了数秒,转身便走。
他没有救她们。
或者说。
他没能力救她们。
不仅心死,身体亦是油尽灯枯。
连走路都没力气,哪怕余烬屠光了沙狼盗匪,她们也无法穿越茫茫沙漠,回到人类城镇。
如同野兽般撕咬的声音,并未让余烬心里有所波动。
滔天恨意之下,那所谓的生啖其肉,生饮其血,并不是唬人的话,正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