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被时寒的话吓得当场怔愣。
她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不敢置信地仰起藏在刘海后的桃花眼,怔怔地望着他。
小姑娘眼中水光氤氲,眼眶也跟着红了一圈,简直就像下一秒便要哭出来似的。
时寒充满暴躁戾气的双眼,在看到宁心眼眶泛红的那一瞬,猛然一滞。
“你……哭什么,我又没吼你。”
他心里躁得很,却没办法拿宁心发脾气,只能略显僵硬地压低嗓音。
可是很显然,效果并不好。
宁心泛红的双眼,变得更加湿漉漉。
时寒烦躁的发现,他居然从来不具备哄女孩子的经验。
“我不想哭的……”就在这时,小姑娘软糯糯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响起。
“我只是,被你刚才那个样子吓到了。寒哥,我手疼……”
她抬起双眸,有些委屈地看向时寒。
刚才时寒逼近,抓着她手腕的那个样子,好凶好吓人。
就像那天,他揍时珩的眼神。
宁心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一想到,寒哥知道她和时珩订过婚,就会像讨厌时珩一样讨厌她。
她的心尖,就会泛起说不出的酸涩。
时寒连忙松手。
宁心纤细白皙的右手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红红的痕迹。
时寒:艹,他可真他妈是个禽兽。
“坐过去,自己揉一揉。”时寒以眼神示意宁心坐到床边去。
宁心眼眶还带着红,傻乎乎看他:“啊?”
时寒轻啧一声,也不跟她废话,这次轻轻抓过宁心的手腕把她带到床边。
自己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她身旁。
他抓过宁心红了一圈的手腕,修长的手指贴上去,以指腹轻轻按揉。
时寒的手掌宽大修长,带着属于少年人的温度。
他温热宽大的手掌握着宁心白皙纤细的手腕,指尖在她沁凉如水的肌肤上划过。
宁心耳尖微微发红,下巴一点点垂下,几乎羞得看不见脸。
小姑娘红着耳朵,任由时寒替自己按了好久。
不疼了,她才低着脑袋,小小声地问:“寒哥……你会不会讨厌我?”
时寒握着她的手腕,眼神微沉,“讨厌你什么。”
!
“就是,我……跟时珩订婚那件事。你会不会因为,我跟时珩有关系,就讨厌我?”
她说完就悄悄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偷瞄他。
宁心能感觉到时寒对一切跟时珩有关人、事的厌恶,她怕时寒再也不理自己。
时寒:……
傻瓜,以为他看不到么。
也不知,是不是被宁心小心翼翼、生怕惹他生气的小模样取悦了,时寒眼底最后一丝微愠散去。
他在心里叹口气,说:“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就算你不提,你爸妈也会联姻。时顾两家,早有婚约,跟你没关系。”
“是,是吗?”宁心偏过脑袋,仔细观察时寒脸上的表情,她轻轻说,“可是刚才,你明明说我眼瞎呀……”
“啧。”时寒差点被这小怂包气得不怒反笑。
她到底会不会聊天。
非要让他去把时珩抓出来,揍一顿么。
宁心却不知道时寒的想法。
她低了低眸,想到上辈子。
宁心的声音轻柔中透着幽远:“其实你刚才说得没错,我的确眼瞎。
我刚被带回顾家时,很惶恐。妈妈带我去参加宴会,我连高跟鞋都穿不好。
那天,我在宴会厅里摔了一跤,被好多人嘲笑。在那么慌张又狼狈的时候,是时珩出现,扶起了我。”
“我以为,他和那些人不一样,所以喜欢过他……”
陷入危难的时候,很容易对帮助过自己的人动心。
更何况,上辈子,还有剧情设定在背后无形地推动着。
宁心想到时寒说过的话,忽而摇头笑了出来:“我真笨,就这么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还差点以身相许。
寒哥你说得对,他对我的好只是顺手而已,并不是因为我是宁心,才帮助我。时珩甚至,还会嫌弃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
……如果说,真要因为一个人对我好,就以身相许的话,那谁也比不过寒哥吧。”
她说话的时候,微微偏着脑袋,下巴稍稍抬高,一双闪亮亮的桃花眼并没有看向时寒。
而是带着莹润的光泽,凝在墙上一点。
像在思考,又像在放空。
宁心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顺口说了什么。
可是时寒注意到了。
他猛地抬眸看向宁心。!小姑娘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掌心忽然变得异常烫人。
时寒就像触电一般,突然甩开宁心的手,“谁要你以身相许。”
时寒的声音,凶狠沙哑。
但仔细听,却有一些震颤。
宁心被吓了一跳,她愣了愣,点头:“嗯,我也觉得寒哥肯定不需要。”
“……”时寒滚了滚喉结,想反悔。
宁心还在一本正经分析:“寒哥你人真的很好,每次都无条件帮我。如果我对你抱有那样的想法,就是在玷污你的好心。”
时寒:妈的,他居然想脱口而出,不介意被玷污……、
他一定是被这个小怂包传染笨了。
他帮她只是因为觉得她像以前的自己,在家里无助又弱小,并没有其他意思。
可偏偏,脑子里却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想法。
宁心还偏着头,以崇拜的目光看着时寒。
在她眼里,寒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他就像23班,不……是整个国际部的守护神。
有他在,宁心就觉得心里安稳了,腰杆能挺直了。
时寒撇了撇嘴角,知道宁心是个憨包,不愿再跟她计较这个问题。
他低着嗓说:“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要乖乖地听你父母的话,参加那个狗屁生日宴,再配合他们当众公布你和时珩的婚约?”
时寒只状似散漫地瞥她一眼,目光看起来慵懒无谓。
其实,却留意宁心的回答。
“当然不会。”宁心想也不想,就摇头否认。
她一本正经地对时寒说:“我准备……在那天退婚。”
她想完全扭转上辈子的命运。
时寒漆黑的瞳孔,狠狠一沉。
“你,再说一遍。”他需要再次确认。
“我想退婚……在时太太的生日宴上。”她看着他,怯怯地,“你说可以吗?”
寒哥,会不会因为她要驳的是时家的脸面,就阻止呢?
宁心紧张地望着他。
在片刻的沉默后,时寒忽而勾唇:“你想怎么退婚。”
他一定,会满足她。
宁心眼神亮了亮,高兴地笑了出来:“我已经有计划了。”
……
两天后正好是个周日。
!
时太太庄琴的生日宴,将在这晚,于时氏集团旗下的某五星级酒店宴会厅举办。
在锦城,时家的财富权势令人羡慕。
即使是顶级豪门中,时家也拥有最显赫的地位。
所以这天,只要是能拿到邀请函的权贵富豪,都会积极赴宴。
周日这天一早,顾连成就跟苏柔说好,让她带两个孩子一起去美容院做个sa,再去私人工作室做宴会造型。
因为顾连成自身是个工作狂,周日还要去公司加班。
他安排好一切,就直接去公司,晚上,一家人再在酒店汇合。
然而,就跟上辈子宁心经历过的一样,顾连成不在,苏柔根本不管她。
苏柔有恃无恐的告诉宁心,晚上7点前自己打车去酒店。
之后,便带着顾妍出门了。
和顾连成的态度不同,苏柔从头到尾都不愿意让宁心跟时珩联姻,更讨厌宁心取代顾妍的位置。
只是,顾连成作为一家之主,他在乎顾家的血脉,在家里的话语权也更大。
苏柔只能阳奉阴违。
宁心站在窗边,眼神平静的看着顾家的车载着苏柔和顾妍离去后,终于勾起了单淡淡的笑。
她还真怕这辈子,因为顾连成变得看重她,导致苏柔不敢把她扔在家里。
幸好,到此为止,主线剧情都没有变。
她被‘幸运’地留了下来。
宁心回身,看向挂在床边的小礼服。
那是一套浅粉色,点缀着死亡芭比粉小花朵的礼服。
顾连成让苏柔替她准备礼服,作为直男的顾连成并不能感觉到这套礼服的恶意,甚至觉得还挺可爱,适合十几岁的女孩子穿。
可是宁心知道,苏柔就是故意想让她出丑的。
上辈子刚回顾家,即使还没有接受那些淑女训练,宁心就已经提出过质疑。
她觉得粉色固然可爱,但穿上去似乎有些奇怪。
但苏柔却抨击她的审美低贱,上不得台面。
于是后来,宁心只能听从苏柔的‘专业意见’,穿上了这身点缀着死亡芭比粉的小礼服。
厚重的刘海、缩瑟的身影,再加上恶劣的审美,可想而知那天的宁心成为了全场最土的存在。
“幸好这一次,可以不一样了。”宁心轻轻低喃,拿出手机,!发出信息。
……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路虎停在了顾家别墅下。
管家看见宁心下楼,问了一句,听说宁心是和同学出去玩,甚至还主动替宁心开门。
反正太太巴不得宁心小姐,别出现在宴会上。
小女孩贪玩,玩过了时间才好。
只是,当管家看到那辆黑色路虎车门打开,从车上跳下的两个少年是谁时,还是忍不住惊讶。
从孤儿院被接回来的土包子,什么时候能跟黄家的小少爷,和高家的宝贝疙瘩走那么近了?
黄家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爷,可是锦城的一霸。
高家的宝贝疙瘩,也甚少跟外人来往。
他们那个圈子,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靠近的。
可是现在,管家却看到黄家小少爷黄翔,笑眯眯地跳下车来,为宁心开车门。
而身材健壮的高磊,则温和地叫了宁心一声‘小老师,早上好啊。’
小……老……师?
宁心那样的土包子,什么时候成了这些纨绔子弟的老师?
管家顿觉情况不妙,跑出去就把宁心拦下。
“等、等一下,宁心小姐,你还不能走……我,我必须跟太太报告一声。”
要是太太知道,他让宁心跟这些圈子里数一数二的纨绔们玩在一起。
管家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黄翔根本不把管家的阻拦当回事,拉开车门,就让宁心上去。
练了一身腱子肉的高磊,往管家面前一挡,就是一堵墙。
前排驾驶座上的暗色玻璃降了下来,露出蓝毛那张生无可恋的脸。
司机居然是陈荣熙!
陈荣熙脸色黑得像锅底,心情似乎恶劣至极。
他冲管家吼:“不想死就滚开。”
跟着,还轰了几下油门。
一看到开车的人,竟然是陈家那个恶名在外的独生子,管家连忙跳开。
额滴个亲娘!
怎么这一车子坐的,全是霸道恶鬼。
宁心那土包子,什么时候跟全锦城最臭名昭著,却也是谁都不敢招惹的纨绔二代们混在了一起。
黑色路虎扬长而去,再没人敢阻拦。
……
车上,宁心还不知道在旁人眼中,她正和一群‘!霸道恶鬼们’坐在一起。
她好奇地看向开车的陈荣熙,小声问:“蓝毛怎么可以开车了,他有驾照吗?”
黄胖子:“当然有,我们都有,满18岁就可以考驾照。”
宁心微讶:“你们都18了?”
她还以为,大家都是一样,17岁呢。
黄胖子拍拍胸口:“那你看看,哥几个都快19了。”
都快……19了?
宁心连忙问:“那寒哥呢,他也19?”
高磊:“是啊,我们陪着寒哥一起留级的,我们初中就在一个班,多读了一年初三。”
宁心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她想也没想就问:“怎么会留级?”
话音刚落,车子里的气氛突然就不对了。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胖子,霎时安静。
一旁的高磊,支支吾吾说:“这个,你还是自己问寒哥吧。”
“……”宁心瞬间感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她不该去窥探,时寒的。
小姑娘垂下了脑袋。
在前面开车的陈荣熙,从后视镜里瞄了眼后座的情况,冷笑了一下。
“你们三个是不是还有正事没做?neol发过来的造型,定了没?要试穿的礼服选好了吗?与其在这集体装哑巴,不如早点把正事办完。
我先说好,今天要不是寒哥亲自吩咐,我根本不想去参加那个老女人的生日宴。宁心,你也是牛逼得很,居然是时珩的未婚妻,深藏不露啊你……
先警告你,你今天要是不在宴会上,狠狠打时珩的脸,我一定不放过你!”
时寒绝对不会出现在庄琴的生日宴上。
所以,他叫了黄翔、高磊和陈荣熙陪宁心去。
宁心被蓝毛挑衅的话训得一愣一愣的。
她怔了怔,说:“陈同学,你放心,我……我绝对不会辜负寒哥和你们的帮助!我,我会努力的,我保证!”
早在跟时寒坦诚以前,她就已经做好了退婚的准备。
自从学会了靠自己挺起胸膛,打直腰杆后,宁心就有了要改变过去的勇气。
蓝毛冷笑了下,没继续说打击宁心的话。
一旁的黄胖子和高磊已经恢复了热情。
黄胖子连忙拿出平板电脑来,“说得对,我们不能把正!正事忘了……
来来来,小老师你选一选,这都是刚刚从国外空运来的高定礼服。
还有这个……这是neol为你量身定制的发型,我觉得这个比较可爱,你觉得呢?”
这夜,锦城最顶级豪华的五星级酒店门外,车流如织。
全城的富豪显贵,几乎都云集于此,只为了向那位最身份尊荣的第一贵妇庄琴女士庆贺生辰。
时太太,同时也是名门庄家出身的庄琴,此时正在宴会厅的贵宾休息室内,面无表情地听着属下汇报。
“你确定,那个怪物这些日子都没有动静?”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贵妇微微挑眉,那张精致夺目的容颜在提起时寒时,散发出深深的厌恶。
助理回禀:“是的夫人,大少爷这些日子深居简出,连学校都没去。”
“哼。”贵妇,也就是庄琴,冷冷地勾起红唇,“算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孝心。”
“大师说过,在我今年生辰过完以前,绝对不宜与他见面。
要是让他冲撞了我,不止我,就连时家也要倒大霉。
他奶奶在医院里,只剩一口气吊着,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担不起那么重的责任!”
提起时寒那个怪物,就有延绵的厌恶、痛恨和惧怕,涌上庄琴心头。
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怪胎。
可惜,却不行。
就在这时,休息室外传来敲门声。
“妈,你在吗?我有事想跟你说。”时珩的声音,传了进来。
原本拧着眉头的庄琴,立刻散去了眉眼间的戾气,她弯起唇角:“在,快进来。”
时珩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姿态端庄的顾妍。
今晚的顾妍,穿了一袭雪白的长纱礼服,黑发散在肩后,整个人看起来既清新又典雅。
只是她一进来,庄琴带笑的眉眼就冷了下来。
“妈,我带顾妍来见见你,她有礼物想亲自送给你。”时珩并没有发现庄琴眼底的不快,牵着顾妍的手走了进来。
顾妍手里拿着一个蓝色丝绒礼盒,是苏柔特意替她准备的。
她大大方方的把礼盒递了过去:“伯母,祝您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庄琴笑了一下,接过那个蓝色丝绒礼盒,连开都没开,就转手递给了一旁的助理收好。
!时珩眉头轻蹙。
刚才还仪态大方的顾妍,突然就感到一阵尴尬。
庄琴笑容优雅,眼底却透着疏离。
她对顾妍说:“妍妍,你先出去一下好吗?伯母有些话,想单独跟时珩说。”
顾妍看了看时珩,见对方没有替自己说话,眼眶红了一下。
她连忙低头,说了句‘好’,就快步转身离开。
“……”时珩回身,想追出去。
“你给我站住!”庄琴低声喝止。
“时珩,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今晚的生日宴,时顾两家就要对外宣布你和顾家真千金的婚事。
你居然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跟顾妍那个假千金搅不清楚,你还有没有一点头脑!”
外界不明,但时家却清楚知道顾妍真正的身份。
可是时珩从不介意。
他忍不住反驳:“妈,你明明知道我喜欢顾妍,我只要她!那个宁心,根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垃圾,她连顾妍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但她是真正的顾家千金,娶了她,你就能得到顾家的支持!时珩,我问你,你究竟还想不想压过你大哥。”
庄琴的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时珩心上。
他想,他当然想。
他从懂事以来,就想压过时寒。
不论是为了保护父母,保护自己,还是为了守住时家几十年的基业。
他从来,都不愿让时寒占了上风。
庄琴语重心长地说:“你别忘了,你爷爷临死前,把什么都给了那个怪物,只留了那么一点东西给我们。
你父亲才是老爷子的亲儿子,你也是他的亲孙子,你难道不想替你父亲,还有你自己,抢回来吗?”
想,时珩非常想。
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大哥应该让他这个弟弟,并且永远不跟他争抢。
他受不了,比时寒矮一头。
庄琴见时珩眼神变得锐利,欣慰道:“去吧,去宴会厅外接你的未婚妻。
就算那个宁心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她也是顾家的女儿。儿子,为了大局为重,只能先委屈委屈你了……”
她的儿子,那么的优秀,却要跟一个卑贱的女孩联姻。
不过不要紧,只要联合了其他股东,把时寒那个怪物赶走。!。
到时候,一切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半小时后,宴会厅内已经聚集了许多宾客。
庄琴见时间差不多,也从休息室内走了出来。
其他贵妇名媛全都拥了上去,苏柔作为时家未来亲家,自然是在庄琴身边。
庄琴笑容满面问:“顾太太,你家的两位千金呢,怎么不见人影?”
没看见顾妍,庄琴不在乎。
但没看见宁心,她微有担心。
她派时珩去接人的,怎么还没接到。
苏柔不知道庄琴的态度,还颇为得意的提高嗓音:“我们家妍妍,她对你有心,一早就来了,刚才我看着还跟时珩一起呢。
他们青梅竹马长大,关系亲近,大概这会儿是在哪里叙旧吧。”
苏柔:“至于宁心,那丫头不懂规矩,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庄琴眼底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真是不知道,那么精明能干的顾连成,怎么娶了苏柔这么个蠢货。
有几位在上次宴会,见过宁心的贵妇太太,忍不住掩唇道:“顾太太谦虚了,我看你们家新找回来的那位,可不光是不懂规矩那么简单。
她上次在宴会上摔得那么狠,最好还是派人去找找,别又是摔在哪里,起不来了呢……”
此话一出,周围人全都哄笑起来。
苏柔顿觉颜面尽失。
她正想反驳,就听到一阵骚动从宴会厅门外传来。
“那是谁啊?”
“哪来那么漂亮的女孩子……”
人群尽头,一位众人从未见过的绝美少女,在三位身着正装的少年陪同下,慢慢步入宴会大厅。
绚丽的灯光下,少女的身影逐渐清晰。
她身着一袭宝蓝色鱼尾长裙,黑色卷曲的长发梳在一侧,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那双微微上挑,带着氤氲水雾的桃花眼,散发着娇美明丽的光泽。
乍一看过去,只觉得这女孩清丽无比。
但仔细一看,却又不是那种小家碧玉的美,反而高贵大方得就像是哪家豪门精心教养出来的淑女。
“怎么会……那个人、那个人是……宁心!”
人群后,顾太太苏柔不敢置信地望着几乎是焕然一新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