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习,恋爱,打游戏的不断交替中,时间一晃到了期末。圣诞节前后是学社联最忙的时候,既要帮助各个社团组织圣诞活动,还要准备每年最重要的元旦晚会。
偏偏今年的英语四级考试也是在12月,华麟和肖筱都忙得四脚朝天,索性放弃了这次报考。
迟早早想趁着高考的英语底子还没忘得一干二净之前先把四级过了,赶在报考截止的尾巴报上了名。
亚大的学生普遍成绩优异,大一参加四级的比比皆是。所以迟早早没想到这么巧还能和岑晏分到同一个考场,同一个考场的同学还有田路,好像也是岑晏那个寝室的。
迟早早到教室的时候,田路正缠在岑晏身边:“老大,咱们同一个考场这是天意啊!你就帮帮我吧。我只要选择题答案。”
“不行。”岑晏想都没想地拒绝了他。
看到迟早早啃着包子走进来,田路仿佛抓住了第二个救命稻草。迅速转移目标跑到她身边:“副班长,你也是这个考场的啊?你坐哪?”
迟早早指了下自己的位置,田路两眼放光。“巧了,我就坐你后面。这是天意啊!我这几个月都在打游戏没时间准备,完全是裸考,亲爱的副班长,帮帮忙!我只要选择题加填空题答案就行了。”
迟早早内心os:???为什么到我这就加码了?岑晏那还只要选择题呢。
但是迟早早做不到岑晏那样不留情面,本着同学之间以和为贵的精神,她笑眯眯地点头:“好吧。以后要多光顾我们家水果摊生意啊。”
“一言为定!”
九点差一刻,监考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教室:“都回到自己座位上,所有书包还有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放到讲台上来。马上要开始考试了。那个女同学,考场不让吃东西。赶紧收起来,或者扔掉。”
迟早早昨晚因为摆摊睡太晚,今早起迟了没时间吃早餐,只能顺路买了个包子。刚光顾着和田路说话,还没来得及啃两口。
她把书包放在了讲台一侧,可惜地看了一眼手里已经凉掉的包子,把它塞进了口袋里。热热兴许还能当晚饭吃。
四级听力考试是考生自己准备一个专用耳机,统一调频到规定的频道,按时开始播放。迟早早拿出耳机的时候,突然发现电池不见了。
她昨天特意去买的新电池,和耳机一起放在透明文件袋里带进考场的。可如今却不知所踪,眼看还有两分钟就要开始播听力,她急出一身冷汗,颤巍巍举起了手:“老师,我没带电池……”
安静的考场里,所有人都回头看向迟早早。
监考老师迅速走了过来检查她的耳机,确实没有电池。皱眉训斥道:“你这学生怎么这么粗心?老师考前都再三叮嘱过的。都是大学生了,一点都不为自己行为负责。老师这儿也没有电池啊。你说怎么办?”
监考老师的声音尖利,听在耳朵里,心里蚂蚁就像爬过一般难受。加上没吃早餐,迟早早现在觉得背上一阵恶寒,胃里抽抽地疼,唇色都变得苍白。
“老师,我这里有备用的。”岑晏举起手里的电池。他做事喜欢有备无患,没想到多备这两节电池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监考老师接过电池放在迟早早桌上,她长呼出一口气,用口型朝岑晏轻声说了句谢谢,岑晏却已经反过头去,好像压根不关心这些琐事。
“都别看了。时间到了,都戴上耳机好好考。”
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后,英语听力考试开始,整个考场重新陷入沉静。
迟早早的胃痛却没有就此消停,胃里翻江倒海地绞着痛,她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作答。
眼看着考场上方的钟滴答滴答走了一小时,迟早早咬着牙写到完形填空的部分。身后的田路坐不住了,轻轻踢了一下她的凳脚。
老师刚好从旁边经过,迟早早心里一跳。生怕老师察觉出来什么。这么一紧张,胃疼得更厉害了。还好老师什么也没看到,慢悠悠踱步走了过去。
她在草稿纸上撕下一个角,先把选择题答案誊抄上去。正准备偷偷丢给田路,监考老师突然调头,惊得她一把将纸条塞进口袋。
许是动作幅度太大,让老师感到异常。为了不影响其他考生,监考老师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问:“口袋里是什么?”
“没……没什么。”
“现在交出来,不要影响别的考生。”
迟早早下意识看了田路一眼,后排的田路把头狠狠埋下去,就差没钻进卷子里。八壹中文網
“真没什么。老师。”迟早早现在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四级考试作弊被抓,往轻的说是记大过,严重的可能会取消学位。她这是做了什么孽,要答应帮别人作弊。
考场实在是太安静,尽管他们声音很小,已经引起一些考生的注意。为了稳住考场纪律,监考老师也顾不上别的了,自己伸手往迟早早的外套口袋里掏。
迟早早被这么一刺激,胃突突地跳,痛得她死死捂住肚子。她的行为被老师误以为是阻止她搜身,就更加确信口袋里有作弊的证据。
监考老师拂开她的手,往口袋里一掏,拿出一个咬过两口的包子。
“……你刚是在偷吃包子?”
“老师,对不起,我没吃早饭胃疼的厉害。”迟早早按着肚子,半分真半分假地向监考老师讨饶。眼下是真的疼得厉害,额头都渗出汗来。
监考老师见她这脸色情况不对,也跟着慌了:“你这样还能不能继续考了?不行就先交卷去医务室看看。”
迟早早确实坚持不下去了,决定交卷弃考。她慢吞吞把文具收拾到文件袋里,一站起来胃里一阵痉挛又疼得跌回座位上,凳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呲啦一声刺耳的声音。这下所有考生都回头看她。
“你自己行不行?要不我帮你叫个救护车。”监考老师抽不开身陪她,想要叫救护车。
救护车的图像在迟早早的脑海里迅速化为一个公式“出车费>=300元”。
迟早早头朝下趴在课桌上,一只手抓住老师拨号的手:“不用了。”
前排有个人突然站起来往讲台上走:“老师,我要交卷。”
“啊?哦。好。”监考老师这头还没处理好,那头又还得兼顾着监考的事。匆匆跑回讲台收试卷。
岑晏从讲台边把迟早早的书包拎上,走到她座位前。迟早早一直勾着腰,所以只看到一双雪白的耐克球鞋停在她面前,然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仿佛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冷淡声音:“怎么样?要扶还是背?”
“还是扶吧。我丢不起这个人。”
迟早早颤巍巍朝他伸出了一只手,岑晏的手直接从她的腋下穿过去将她整个人架了起来。迟早早下意识抓紧他的胳膊,于是变成她整个人像个公文包一样半拎半抱被岑晏挟裹着带出了教室。
整个考场重新归于平静,只剩田路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们走出去的那个后门。刚刚老大是为了迟早早弃考了?